築夢的辛酸--小雨的愛戀與糾結

「我就知道會在這裡找到妳。」

小雨抬起頭，看見閨密芸芸站在工地旁的小咖啡館門口。這是她們固定會來的地方，因為可以遠遠望見工地的一角。

「今天也在看他嗎？」芸芸在小雨對面坐下，示意服務生再添一杯咖啡。

小雨攪動著已經冷掉的拿鐵，笑得有點勉強：「我是不是很可笑？像個跟蹤狂一樣。」

「如果喜歡一個人也算可笑的話，那這世界上大概沒幾個正常的人了。」芸芸看著窗外，阿誠正在和幾個工人討論著什麼，「不過，你確定他值得你這樣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小雨苦笑，「他是不是在和曉婷搞曖昧，他是不是在應付我，他是不是...」

「我是在擔心你。」芸芸打斷她，「你上次的婚姻已經夠慘了，我不想看你再受傷。」

「但這次不一樣。」小雨望著杯中的漩渦，「你知道嗎？有一次工地趕工，我們配合得天衣無縫。那種感覺...就像找到了生命中缺失的那一塊。」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就這樣一直暗戀下去？」

「我在想...」小雨咬著下唇，「也許可以告訴他我要離職。」

「什麼？」芸芸挑眉。

「如果他對我有感覺，知道我要走，說不定會有所行動...」

「小雨！」芸芸的聲音提高了，引來幾個客人的側目，「你瘋了嗎？這不是在演偶像劇！」

「那我能怎麼辦？」小雨的眼眶紅了，「你看看曉婷，活潑、大方，說話永遠討人喜歡。再看看我，離過婚，自卑又笨拙...」

「別這樣說自己。」

「但這是事實啊！」淚水終於滑落，「你知道我最害怕什麼嗎？不是他拒絕我，而是他會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我，就像...就像所有人知道我婚姻失敗時那樣。」

芸芸遞過紙巾，嘆了口氣：「你真的認為阿誠是對的人嗎？我看他對誰都很好，對誰都溫柔，這樣的人...」

「正因為我受過傷，所以更能分辨真假。」小雨擦乾眼淚，「你們看到的是他的面面俱到，我看到的是他的細心。知道嗎？每次下大雨，他總是第一個檢查工地的排水。別人都說他是怕工程延誤，但我知道，他是在擔心地下室的工人。」

「但這不代表...」

「還有一次，」小雨繼續說，「一個新來的工人把鋼筋綁錯了位置。其他人都在抱怨，只有他蹲下來，一點一點教。那種耐心...不是裝出來的。」

芸芸沉默片刻：「就算他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好，你打算怎麼告訴他？用離職威脅？這不像你。」

「我知道...」小雨低頭，「但我怕錯過時機。每次看到曉婷來找他，我就覺得...也許明天他們就在一起了。」

「所以呢？就算真的在一起了，那也是他的選擇，不是嗎？」

「可是他不知道我的心意啊！」小雨激動地說，「如果連試都不試，我怎麼能甘心？我...我不要再像上次婚姻那樣，被別人安排人生。這一次，我想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即使可能會失去這份工作？失去天天見到他的機會？」

小雨望向窗外，阿誠正好走過，陽光勾勒出他的側影：「也許...這就是成長吧。不是所有喜歡都要開花結果，但至少...要讓自己勇敢一次。」

芸芸看著摯友堅定的眼神，忽然發現，那個總是膽怯的小雨，似乎在不知不覺間長大了。

「好吧，」她握住小雨的手，「但答應我，不要用什麼離職威脅。如果要告白，就真誠地說出你的心意。該是你的，就不會跑；不該是你的，來硬的也留不住。」

小雨點點頭，臉上露出釋然的微笑：「謝謝你。其實...我早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只是需要有人聽我說說話，讓我不那麼害怕。」

「傻瓜，」芸芸笑罵，「這就是閨密存在的意義啊。」

窗外，夕陽在工地的背影當中顯得如此淒涼。小雨知道，明天的這個時候，她就要面對人生最重要的選擇。但此刻，她的心裡出奇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