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 | 《窮查理的普通常識》-人生哲學篇

前言

這本書讀起來很混亂龐雜，似乎隨意翻開一幅篇章都可以自成一段哲學。以我的理解，在這本書中，查理蒙格大致談了幾個領域，心理學、商業與投資，以及查理蒙格的人生哲學，而蒙格幾乎是將這幾個面向全部混在一起，在每一次講中雖然似乎都有主題，但上述幾塊領域卻是不斷交互重疊。或許這是因為在蒙格理解這個世界的框架中，這幾個面向本來就是混在一起的，像是一套彼此不斷交互影響的混沌系統。只是我的習慣讓我想要將這些面向分開、劃出界線。蒙格不喜歡理會學科之間的界線，但我認為有其界限對理解內容是會有一定幫助。

我在整理這些筆記的過程中，感覺很難延伸出其他洞見，也較難彙整。或許是因為我不熟悉這些概念吧。

我嘗試將書中我認為有意思的點，摘錄出來(或做些許變動)，隨興記下一些延伸的想法，並依據類別分為幾個章節，作為我的筆記。不過許多領域我並不十分理解，延伸出來一些腦洞打開的東西，還請讀者一笑置之。

出現這個引言，
就是我個人加註的部分啦~

由於我會分篇章PO(每一篇章的前言都相同可以略過)，剩餘的部分陸續會放，但不免會回頭修改之前PO的篇章。

我將本書分為以下幾個主題篇章：

𒀭人生哲學

𒀭商業、投資、經濟學

𒀭心理學框架清單－第十一講

𒀭蒙格語錄.問答.其他、閱讀心得

𒀭人生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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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信：

瑞克．葛蘭是蒙格的老友和商業夥伴：「在金融界再也找不到比巴菲特和蒙格更具榜樣意義的誠信人物。他們的年報就像傳奇，不僅講述了真正的投資智慧，而且在必要時也敢承認犯錯。」「在商業交易中，我曾經兩次看到蒙格付出比他應付金額更多的錢。第一次是在我們收購一家企業時，當時有兩位老太太持有該企業發行的債券，我們本來大可以用遠低於面值的價格收購這些債券，但是蒙格卻按照面值付給她們。第二次是在我需要一些現金去做另外一項投資時。當時我想把合資公司的一半股權賣給他，他說你開個價，我說十三萬美元，他說不行，二十三萬美元才對，他給了我那麼多錢。這給蒙格抓到機會說出一句他非常喜歡的台詞：「我是對的，你很聰明，遲早你將會明白我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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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制度是一張無縫的、非官僚的信任之網。沒有太多稀奇古怪的程序，只有一群可靠的人，他們彼此之間有正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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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特森的口頭禪是「壽衣沒有口袋」，他和卡內基一樣，在離開人世之前，把大量財產捐作公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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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伯納（Bernard Shaw）筆下人物：「歸根究柢，每個職業都是矇騙外行人的勾當。」一般而言，眼界狹隘的專家顧問並不是故意誤事，而是他的潛意識偏見給你帶來麻煩；他的利益出發點跟你不一樣，所以他的認知往往是有缺陷的。他還擁有下面這句諺語所揭示的心理缺陷：「在手裡拿著鐵錘的人眼中，世界就像一根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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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心於智慧，醉心於追求準確和滿足好奇心。也許我天生高尚，願意服務於那些超越我短暫生命的價值；但也許我只是在這裡自吹自擂。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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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要低調謙虛，要追求的是：

一、向比我優秀的人學習幾種有用的思維方法，幫助自己避免犯下我這個年齡的人容易犯的錯；二、將這些思維方法，傳授給少數已經大致瞭解我說的內容，進而能輕鬆跟我學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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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世人如此不智，倒也沒什麼好抱怨的，我把用來對付失望的最佳方法，稱為猶太人的方法：那就是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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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改善基金會的投資方法，也要提高基金捐贈的智慧。有兩個古老的法則能夠引導我們：一個是道德法則，一個是謹慎法則。道德法則來自薩繆爾．約翰遜，他認為，對於身居要職的官員而言，保持「可以輕易消除之無知」，就是在道德責任上的背叛。謹慎法則，則可以用一句廣告詞表示，華納及史瓦塞公司有句機械工具的廣告詞是這樣說的：「需要新的機器而還沒購買的公司，其實已經在付出代價。」

因為新機器的問世會帶來競爭上的改變。如果該公司不願投資新機器將會失去競爭力、輸給他的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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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默塞特．毛姆（Somerset Maugham）在他的小說《人性枷鎖》（Of Human Bondage）中描繪的愛，是一種病態的愛。那是一種病，如果你發現自己有那種病，應該趕快治好。

關於《人性枷鎖》中所描述的愛。簡而言之，故事的主人菲利浦因天生跛腳，衍生出自卑卻又嚮往戀情，從而交織、發展出各種命運樣態。故事最終放下的幾個心靈枷鎖，性格扭曲、不正確的戀情、對宗教的質疑與批判，最終菲利浦體認出人生意義，接受了自己，心靈獲得自由。蒙格這裡所說的病態的愛，應是指菲利浦對她仰慕的梅爾德之間不正當的愛情，不論是菲利浦從跛腳自卑的心態衍生出對愛情的渴望，還是梅爾德對菲利浦抱持的想法。但老實講，我覺得如果有誰患上這種病態的愛，我不認為這是可以輕鬆治好的，甚至自己可能都不一定會意識到癥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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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克夏在這個十年賺大錢的方法，在下一個十年未必那麼管用。因此，華倫．巴菲特不得不成為不斷學習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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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夜裡睡覺時，都比那天早晨聰明一點點。孩子們，這種習慣對你們是很有幫助的，特別是在你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時。

人類社會只有發明了發明的方法之後才能進步，同理，你們只有學習了學習的方法才能進步。

從每個領域汲取自己所需要的九五％知識，變成思維習慣的一部分，掌握這些道理以後，還必須不斷透過實踐去應用。我這輩子不斷的實踐跨領域的方法。

只要適當練習，這種思維習慣真的很有用。但這也會帶來危險，因為太有效了。當你在其他領域的專家面前運用時（甚至是你的老闆，很容易能傷害你），你往往會發現，原來自己的知識比他更豐富，比他更能解決問題。當他束手無策時，你卻知道怎麼做。這樣的情況是非常危險的，如果讓其他有身分、有地位的人沒面子，可能會招來極大的報復心理。而我還沒有找到避免因此受傷的完美辦法。

我並沒有很謹慎的努力掩飾自己的想法，所以總是得罪人。那段日子，自己過得挺辛苦。我建議你們不要學我，最好學會隱藏睿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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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向思考：

精通代數的人都知道，如果問題很難解決，利用反向證明，往往就能迎刃而解。生活就和代數一樣，逆向思考能夠幫助你解決正面思考無法處理的問題。

我總是期待麻煩的到來，準備好麻煩來臨時，如何對付。這並沒有讓我感到不安，這根本沒有任何壞處。事實上還有很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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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文特別留意相反的證據，尤其在當證據是在反駁某種他信奉和熱愛的理論時。如果想在思考的時候盡量少犯錯誤，就需要有這樣的習慣。你還應養成核對檢查清單的習慣，核對檢查清單能夠避免很多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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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形態：

在電視上可以看到最糟糕的宗教布道者，他們對神學中的枝微末節持有不同的、強烈而前後矛盾的觀點，我看他們當中，有許多人的腦袋已經萎縮成捲心菜了。（聽眾大笑……）政治意識形態的情況也一樣。年輕人特別容易陷入強烈而愚蠢的政治意識形態當中，而且永遠走不出來。要非常小心提防強烈的意識形態，這對你們寶貴的頭腦具有高度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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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條鐵律，能幫助自己在傾向於支持某種強烈的意識形態時保持清醒。我覺得，除非我能比我的對手更有力反駁自己的立場，否則我沒資格擁有一種觀點。迪安．艾奇遜有一條「鐵律」，它來自奧蘭治的「沉默者威廉」說過的一句話「未必要有希望才能夠堅持。」

這句話在”心理學框架清單--第十一講”，其中，蒙格提及”簡單的、避免痛苦的心理否認”。因為現實太過痛苦令人難以接受，於是就產生了心理否認。「未必要有希望才能夠堅持」換句話說即是「未來晦暗無望也依然能夠堅持」。這種固執如果用在對的地方是好事，但如果用在錯誤的地方，我認為會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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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修正的必要性

富蘭克林：「人生的悲哀在於，我們總是太快變老，而又太慢變聰明。等到你不必再修正時，你也就玩完了。」

蒙格在”心理學框架清單--第十一講”中，”五．避免不一致性傾向”，說明了人的大腦不去修改自己認知的傾向有多麼強烈，凱因斯甚至用”當精子進入卵子，卵子就會自動啟動封閉機制，阻止其他精子進入”，來描述人的大腦也有這種強烈的傾向，寧可抱著從小習得的錯誤觀念進入墳墓，也不肯輕易改變。唉，有時候我也很能理解，人就是懶嘛~，大腦用這種方式節約能源。只是有時候我們不知道的是，我們會為此付出怎麼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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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服務偏好」（self-serving bias）的心理因素：

妒忌、怨憎、仇恨和自憐，都是災難性的思想狀態。過度自憐，可以讓人近乎偏執。偏執是最難逆轉的東西之一。不要陷入自憐的情緒中。我有個朋友，總隨身攜帶一疊厚厚的卡片，每當有人說了自憐的話，他就會慢慢地、誇張地掏出那一大疊卡片，拿起最上面那張交給那個人。卡片上寫著：「你的故事讓我很感動，我從來沒有聽過有人像你這麼倒楣。」

你也許認為這是開玩笑，但我認為，這是精神衛生。每當發現自己產生自憐情緒，不管是什麼原因，哪怕是自己的孩子罹患癌症即將死去，你也要想到，自憐是於事無補的。自憐是一種標準的反應，總是帶來負面影響，是一種錯誤的思維方式，但可以透過訓練擺脫。如果能夠避開，你的優勢就遠遠超越其他人。

「未必要有希望才能夠堅持」我覺得適合用在這裡，遇到不如意的事件還是可以堅強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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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誘因：不要陷入一個表現得愈愚蠢或愈糟糕，就提供愈多回饋的「不當誘因」系統當中。「不當誘因」具有控制人類認知和行為的強大力量，應該避免受其影響。

你也應該避免不當的工作關係，尤其避免在不尊敬或不想像他一樣的人手下工作，那是很危險的。在你所仰慕的人手下工作，你的人生成就會更令你滿意。

對於不正當的事業，有公平正義疑慮的工作，我向來是會離得比較遠。這並不是因為不當誘因的緣故，而是我不喜歡做不符合自己價值觀的事情。然而我的同事曾經有開玩笑挪用一些公款買便當。我就想起蒙格所提的「不當誘因」。雖然這是一件小事情，但也應該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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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朗克獲得諾貝爾獎後，每次講的內容都是量子物理理論。司機說：「普朗克教授，不如這樣吧，到慕尼黑時就讓我來講，你戴著我的司機帽坐在前排，你說呢？」普朗克說：「好啊。」於是司機走上講台發表。後來有個物理學教授提了一個非常難的問題。演講者說：「哇，我真沒想到，我會在慕尼黑這麼先進的城市遇到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想請我的司機來回答。」（聽眾大笑。）

世界上的知識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普朗克知識，屬於真正懂的人，他們付出努力，擁有那種能力。另外一種是「司機知識」，掌握鸚鵡學舌的技巧，他們可能有漂亮的髮型，聲音很動聽，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其實他們擁有的，是偽裝成真實知識的司機知識。我想我剛才形容的其實是美國所有的政客。（聽眾鼓掌……）當你一輩子努力成為擁有普朗克知識的人，避免成為擁有「司機知識」的人，你將遭遇許多問題，遇到許多與你作對的龐大勢力。

我這一輩的人辜負了你們，我們給你們留下爛攤子，現在加州的立法機構裡面，大多數議員是左派的白癡和右派的白癡，這樣的人愈來愈多，而且沒有一個人是可以被請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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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想在某個領域出人頭地，那麼必須擁有強烈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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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儉是責任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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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談談怎樣才能培養氣定神閒長抱股票的性情。光靠好脾氣是不夠的，你需要在很長很長的時間裡，一直保持著好奇心。對許多事情發生的背後原因，必須有高度的興趣追根究柢。如果能夠長期保持這種心態，就能提升專注於現實的能力。若沒有這個態度，就算智商再高，也注定會失敗。

我們只是尋找那些不用動腦筋也知道能賺錢的機會。成功的訣竅，是去做一些簡單的事，而不是去解決難題。

我們不投資高科技企業，是因為缺乏那個領域的特殊才能。是的，傳統企業可能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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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父親：「查理，你要是向別人借車，別忘了加滿油後再還給人家。」

我爸爸從前常把家庭餐桌當成教育子女的講壇。他最喜歡的教育工具是德育故事，講的是某人面臨道德難題，並做出正確的選擇；還有反面教材，講的是某人做出錯誤選擇，最終遭遇一連串災難，生活和事業都損失慘重。利用反面教材是他的特長，他真的很喜歡講那些結局悲慘的故事。他講的故事非常極端、非常可怕，他講完後，我們總會邊叫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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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說。蒙格是典型的現實主義者，巴菲特靠他來檢驗自己的想法。「查理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快速思考者，能一下子從Ａ想到Ｚ，甚至在你話還沒說完之前，就已經看到一切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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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意見相持不下時，蒙格說，巴菲特會贏。如果雙方各執己見，他願意把決定權交給巴菲特。

蒙格十分固執，然而他願意屈居巴菲特之後。馴服強大的主見和倔強的性格，是需要高度的自律和客觀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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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和蒙格本身是傑出的投資者，可是又貶低這個行業，矛盾嗎？你可以從蒙格的回答中看出，他對這個問題早已深思熟慮。

「凱因斯認為投資管理是下等行業，我贊同這個看法，」蒙格說，「大多數投資管理者只會在股市你爭我奪，而那只是零和遊戲。你會發現我的子女沒有一個是做投資管理的。華倫和我有點不同，因為我們確實管理許多企業，並投入資金。」

「凱因斯透過為母校賺錢和為國家服務來贖他的『罪』；我的贖罪方式是參加許多和投資無關的社會活動；華倫的贖罪方式則是用他的投資成功來做一位偉大的導師。我們熱愛為那些早就信任我們、在我們年輕而貧窮時就信任我們的人賺錢。」

在《富比世》雜誌看來，蒙格表現出的社會良知，是其成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巴菲特也一樣。這兩位複雜的老神童，就是這樣小心翼翼呵護著，以其非凡人格創造出來的複利機器。也許會有人試圖複製波克夏，但這兩位非凡的人物，永遠無法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