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時間 12/21 14:00
「叮叮噹、叮叮噹…」
我坐在辦公桌,看著辦公室內為了兩週後就到來的聖誕節而做的佈置,忍不住就嘆了口氣。左手邊的同事A聽到我的嘆氣,湊過來問我說
:「欸,妳幹嘛嘆氣?要聖誕節了耶!」
我揉著眉心說
:「聖誕節又怎樣?我家那個大木頭這時居然去西雅圖出差,聖誕節能不能回來都不知道!」
:「啊?K去西雅圖?」
:「對啊,去兩週,預計是在23號回來。」
:「那還來得及過聖誕啊,幹嘛嘆氣?」
我把手上剛剛收到的報告推到同事眼前
:「妳自己看,就知道為什麼我要嘆氣…」
同事一臉狐疑地拿起來看,忍不住驚呼說
:「蛤!航空公司地勤人員和市區運輸業者罷工!?天氣預報20-24號當地會下大雪?」
我將報告拿回來,有點無奈的說
:「我跟K才剛交往…」
:「蛤,你跟K肛交?」
右手邊的同事B突然也湊過來,語出驚人的插了一句話,我沒好氣地打了同事B的手臂幾下說
:「才剛剛交往一年,不是肛交,妳這個大色女!」
台灣時間 12/23 21:30
我看著雷達螢幕上的光點和代號,心裡想的是18個小時前,K丟給我一個代碼
「BR1025」
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可是根據剛剛開會所得到的情報,西雅圖當地的罷工行動目前還沒有結束的跡象,天氣也不見好轉,他怎麼會有把握?
:「Judy,換你了,祝你好運!」
同事Mike的聲音把我從沉思中喚醒,我意識到接下來12個小時,管制飛機起降的重責大任就落到我身上,我跟Mike握完手後,就把耳機插到管制席下方的耳機孔中,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靜謐的管制室空間內,各管制席專注在眼前的螢幕上,時不時拿起望遠鏡尋找停機坪或滑行道上的每一架飛機,對講機傳出的呼號此起彼落,指揮著每一架飛機快速的起飛,迅速地降落,這一週剛好是歐美地區的聖誕節與跨年假期,飛機的流量更是比平常多出了三四倍不止,光讓每一架飛機依照指示平安的排成一條線然後交給機場管制席指揮,就足夠讓我無法分心再去思考K到底要怎麼回來…
台灣時間12/24 21:30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日期也從23號默默的換成了24號,距離晚上22點的下班時間也僅剩30分鐘,這時我的耳機傳來聲響
「台北到場管制,這裡是EVA Air BR1025,正在離開4000英呎,請求目視進場降落在05R。」
我的心情有難以言喻的緊張與開心,因為K就在這架班機上,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我會指揮著K所搭乘的飛機,可我現在必須要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就算是K所搭乘的飛機,只要沒有發出緊急降落要求許可的話,就還是一班正準備等著降落的飛機。
:「咦,BR1025回來了喔?」
站在我身後的值班主任看著雷達螢幕說這句話,我很好奇但卻沒時間細問為什麼他會這樣說,因為在BR1025的後面,緊接著三架-應該也是從美國西岸飛回來的飛機正準備等著降落。
「EVA Air BR1025,這裡是台北到場雷達管制……」
我拿著望遠鏡盯著遠邊的飛機,心中默唸著降落的程序
「Gear Down!」
「Flap 20!」
「距離地面100…50…40…30…20…」
「煞車!Reverse Engine!」
看著飛機因降落而噴出的水花,然後緩慢駛離跑道的尾端準備進入滑行道時,我按下對講機
「Nice landing! BR1025」
「Thank you! 台北到場管制!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 BR1025」
台灣時間12/24 22:15
K的飛機已經穩妥妥的停靠在C6登機門,我站在入境大廳,除了傳訊息給他,跟他說我在入境大廳等他以外,腦海中淨是剛剛值班主任跟我說的
「BR1025和後面的CI1099是從西雅圖起飛的臨時航班。」
「西雅圖機場當地的罷工一結束,各家航空公司迅速的調派加班機前往機場準備載送旅客,可偏偏天氣卻不是太好,塔台遲遲不肯放行。」
「這兩架飛機運氣很好的抓到了一小段可以起降航班的空檔,迅速的起飛,因為之後暴風雪開始發作,機場宣布關閉…」
我看到K了,滿臉鬍渣看起來很像兩天沒睡,拖著一個大行李箱還背著包包,帶著口罩緩步的從管制區走出來,我趕忙衝上前去抱著他,直到他的大手輕拍我的背,我才真的有那種「他真的在我身邊」的感覺…
一個小時後,我和K入住位在機場旁邊的高級旅館,我靠在他的胸膛,他抱著我,我們倆坐在浴缸裡泡著熱水澡,聽著窗外的飛機起降的聲音,享受著最後幾小時的聖誕夜,順便聽他說他到底怎麼回來。
:「當地的飯店搞了個烏龍。讓看起來是一家人的旅客提早三天入住。」
:「住房經理不曉得為什麼找上我們,希望我們提前退房,房費會退給我們,還會有些補償方案…」
美國時間12/21 10:30
值班經理跟我們坐在他的辦公室,他一臉誠懇地跟我們說
:「四位先生,是這樣的,因為我們的作業疏失關係,希望你們可以同意敝飯店的提前退房方案,當然,我們會有一些津貼給你們…」
同事A說
:「可這時候退房,我們要去哪?總該不會要去機場蹲吧…」
其他人也點頭同意,正想要拒絕值班經理的提案時,值班經理卻用著非常合理的理由說服了我們
:「想必各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罷工又大雪、飛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起飛的狀況吧?」
我們四個人點點頭,他接下去繼續說
:「當罷工宣告結束的那一刻起,公車一定都是人,各家機場櫃檯保證都是擠滿了要搭機回家的旅客,市區交通鐵定打結,各位那時候保證進不去機場,甚至連公車都上不去…」
:「相信我,罷工行動一定會在24號前結束,勞資雙方都不可能讓罷工繼續下去,聖誕節耶!開什麼玩笑!所以我建議各位現在就可以去機場等著航空公司櫃檯開門的那一刻。」
:「當然除了不收最後三天房費以外,剩餘房費我們打8折計算,此外安排專車送各位到機場,每人每天200美元的津貼、可以使用與飯店合作的機場貴賓室直到可以飛機可以起飛,如何?」
這優惠很吸引人,加上此時外面的天氣非常的糟糕,同事C走去外面講了幾分鐘的電話後跟我們說
:「我剛跟我朋友確認過,飯店經理說的沒錯,罷工一結束的那一刻起,就是交通黑暗期,加上這時又是聖誕節假期又大雪,黑暗期的狀況會持續多久還不知道…」
台灣時間12/24 23:20
:「我們四個人很迅速地跟經理達成了協議,幾個小時後就出現在空蕩蕩的機場大廳然後入住到機場貴賓室,也還好我們有答應,因為不知道為什麼,隔天就開始有人拖著行李睡在各個角落,然後人越來越多,晚來的根本就沒位置,只能坐在地板上…」
:「外面暴風雪,加上罷工又放假,機場內只要賣吃的根本就供不應求,還好貴賓室保證了我們每餐都有熱食還有熱水可以洗澡,重點是人不會很多,就算這樣,我們還是很焦急,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當罷工宣告結束的那一刻,真的果然如經理所說的,各家機場櫃檯保證都是擠滿了要搭機回家的旅客,但還好我們在結束前的2小時,就已經辦妥登機手續,行李也拿去托運,但因為天候的關係,飛機遲遲無法起飛,但突然間大雪就停了!飛機也開始後推,然後就…」
K在講的同時,我將他的一隻手,從腰間改放在我的小穴外,就著熱水的幫忙下,他的中指很迅速地就鑽進了小穴裡,K當然知道我在幹嘛,但他也不說破,任憑我繼續下去,直到我發出了些微的喘息聲
:「小色女,妳怎麼這麼自動?」
:「因為我很想你。」
:「想我哪裡?」
:「想念你的肉體、你的肉棒、你的體溫、你的心跳、你的撫摸、你的聲音和…你的人?」
:「我也很想妳,這兩週簡直就…我只能希望工作趕結束,讓我準時回家,我不想錯過與妳的第一個聖誕節。」
K起身踏出浴缸的同時,也把我拉起,快速的用浴巾把我們倆身體都擦乾,然後用公主抱的方式離開了浴室,溫柔的將我放在床上。
我親吻著他,他親吻著我,我們吻遍了對方全身,接著就是睽違已久的結合,不管是我在上面或他在上面、不管是背後或側身,因為歡愉和思念和愛戀,我們配合著對方、誘惑對方、享受著對方,
最後,他把數週以來的思念,留在了我的體內….
台灣時間12/25 10:20
我醒來了,而他還在睡,看著他熟睡的臉孔,我親吻了他一下,這動作吵醒了他,他睡眼惺忪地看著我,再次抱著我,跟我說
:「J,Merry Christmas!」
:「K,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