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政源在醫院門口拉扯著。「我不要去啦。」「都來到這了。」昨天,政源告訴了我,他大學同學是研究生殖方面的教授。在醫院裡有他自己專屬的研究室。他的病患不多,大多都是預約。平常除了學生跟病患外,沒有人會進去。心裡懊惱著昨晚為何打給政源,請他幫我預約。昨晚八點左右,又陷入紅色血腥中。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奎先生的視若無睹、冷眼看待。在一旁拿著毛巾、乾淨衣物,是一點幫助也沒有。
不想被他或者躲在畫裡的老先生打倒。與其茫然地活在未知的軀殼,不如先了解現在的身體。一直出血,也不是辦法。就是這樣的念頭驅使,打了電話給政源。可是一到了醫院門口。車停了,踏出第一步,就後悔了。
「政源,我想回去。」他看著我。「為什麼不去?」
「我不想讓人看見這樣的自己。」
「你是不是男人啊?這麼沒有決心。」
「這跟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難道男人就不可以後悔嗎?」
「我的意思是你少了那個東西後,就開始猶豫不決、反覆不定!」
「你在使激將法,對不對?沒用啦。」甩甩手。
「哈!」他抓抓頭髮。「被你發現了。」他笑了笑。我被他的樣子逗得笑了出來。從以前他就喜歡在緊張、生氣的氣氛裡,突然搞笑。
翻了翻白眼。「即使你在搞笑,我也不想去。」
他抓著我的手。「舒才,你不去可以。以後我就叫你『查某』!」
「你敢!」
「當然敢。『查某』、『查某』。」
「你可不可以閉嘴。」
「那就跟我走。」心不干、情不願地跟著政源走進了醫院。我知道要是不按著他意思,等會更難聽的詞語都會出來。在醫院裡,搭了電梯,走了幾個通道,走過很多房間的走道。部分房間偶有似會診的病患走出。我們走到靠近盡頭,倒數第參間的門口停下。
政源敲了門,裡頭應了聲,我們進去。還以為裡面會跟一般的診療室一樣。不過與其說是診療室不如說是一般的辦公室。方正的規格,靠窗戶的地方放了辦公桌。辦公桌前有組沙發桌椅。在單人座椅附近又擺了張躺椅。環顧了四周。坐在辦公桌前的男子站了起來,走向政源。
「好久不見,力添。這位是我跟你說過的,我高中死黨葉舒才。」
「打擾了。」尷尬的說。「舒才,這位是我大學同學楊力添。」他伸出了手。初次見面禮貌性的握手。他招待著我們。坐在沙發上,泡著茶。
「政源跟我說過關於你的事情。」唅在口中的茶差點就噴了出來,我看了看政源。他竟然告訴了他。
「喔……」應諾。「嗯。等會,可能要先幫你做一下觸診。」
「什麼?觸診?」開始冒汗。「舒才,你還好嗎?」政源拍著我。
「觸診?」又疑問了次。
「嗯。我只聽過政源形容,我想還是讓我先看看你目前的情況。」
看了政源。「他的意思是要看我的……?」
「嗯。放心。他是醫生。」
「別開玩笑了。」冒汗後的緊張。力添笑了笑。「舒才,別緊張,相信我。」
「你要怎麼做觸診?」
「我要先了解一下你目前身體的狀況,然後再考慮該怎麼做檢查和處理。」
「你的意思是……」
「我們等會到樓下的診療室。先讓我看一下你的生殖器狀況。」別開玩笑了。下意識的抓了褲腰帶。我不要。我一點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