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 流行期間我的好友帶pizza來家裡作客,他一進門,媽媽怒吼著 「現在病毒撒播的很嚴重,不要帶人進來家裡。並要求我等等去拿酒精消毒我們跟本沒碰到的桌椅」
於是我們到騎樓下用餐聊天,,二個大男人,旁邊擺著機車跟狗籠,使用折疊桌坐在小椅子上吃pizza,邊聊天。那種感覺就像是我跟好友只配跟狗一起吃東西,真的很心酸。
朋友回家後,媽媽要求我消毒完桌椅再拿進家門,一邊為了平息媽媽的怒火,另一邊是疫情真的嚴重我也照作了。必竟這件事情媽媽也沒說錯,我自知理虧,我確實不該冒著風險帶朋友進家門。
但這件事情在隔天,完全翻轉了。那日老婆告訴我,弟弟的朋友來家裡坐客,而媽媽非但沒有請他們出去外面,還叫妹妹喊弟弟的三個孩子一起下樓吃東西。
那一刻,我真的感覺到什麼東西要從口中衝出來,我忍不住跑去客廳確認,老婆說的沒錯 弟弟的朋友正和弟弟笑著聊天邊吃著鹽穌雞,而媽媽也若無其事的在旁邊。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發著抖說話,我不確定我是生氣還是難過?我問弟弟的朋友:現在是疫情耶, 真羨慕你能在客廳,我跟我朋友都不行。
他朋友尷尬的看著我。然後我不發一語的離開了,我知道他沒有錯。錯的是我媽。錯的是我不夠格被尊重,我問自已,是不是以前跟媽媽據理力爭時讓她對我產生敵意?又或是我賺的錢比弟弟少,所以要被看不起?連帶我的朋友都被我拖累,必需在騎樓下跟狗一起吃飯?
這種雙重標準也太明顯了吧?我朋友剛進門就被要求客廳消毒?他朋友進家門妳還請妹妹去喊弟弟的小孩下樓吃東西,那一刻,我覺得我的世界被無力感壓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用悲傷努力撐著。
隔天我看見媽媽,請她記得要把客廳的桌椅噴酒精消毒。我被吼了一句「閉嘴,不要再說了」
我吞下想說的話,並默默離開,我問自已,難道妳看不見自已的雙標?難道妳不覺得欠我一個道歉?我做錯你念不停。妳做錯,卻吼著叫我閉嘴。
這種事情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只要我頂嘴,妳就到處廣播,鄰居、親威,甚至是來家裡找我的朋友,都要聽妳面目猙獰的抱怨我,然後他們就會來對我說:她是你媽媽。 你不應該這樣。這樣子的次數一多,我也真的認為是我自已的問題了。 直到現在還是找不到出口。
所以我必需遠離妳,當做不認識,以免起衝突,我不接受妳給的東西,以免妳認為妳可以甘涉我的生活。我不接受妳的任何善意,因為我已經習慣妳對我的壞。我必需遠離妳,因為我不想再受傷內秏了。 曾經半開玩笑的跟老婆說。其實也要感謝媽媽訓練了我的抗壓性跟察言觀色的能力,也感謝她教會了我要如何對待自已的孩子。
而我沒對老婆說的是:我沒看任何人面目猙獰成這樣子,而她恨的對象竟然是她的兒子。 理智希望有一天我能原諒我的媽媽,畢竟她也是人,我不知道她過去面對什麼以至於她的個性那麼扭曲。必竟她也有對我好的地方。 但現在的我真的做不到,也不想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