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版咒術迴戰懷玉・玉折》: 利他主義不可能當作義務,但反過來,利己主義也不可能是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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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都跟動畫版差不多,除了甚爾砍人噴血畫面變黑白、還有最後片尾曲播了更多五條悟跟夏油傑還有硝子的高中回憶,加上我是去美麗華杜比戲院看,所以在畫面上跟音效上,更有沉浸感,更能專心看著夏油傑令人扼腕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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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對於夏油傑的黑化非常有感覺,因為我自己就是宗教人士(一貫道),幾乎每天晚上跟假日都跑佛堂,去吸收宗教知識,被灌注某個世界觀,看待世界的方式都跟社會上不一樣。社會上是利益為主、利己重要,獲取慾望最重要;佛堂完全相反,道德倫理為主、利他重要、貢獻自己最重要。從一歲信教信到三十歲,從來沒離開過佛堂。原本覺得沒問題,渡人成全人沒什麼不好,修身養性沒什麼不好,但到了25歲左右,我開始質疑這種事,奇怪我要渡人渡到什麼時候? 我要修道修到什麼時候? 根本就像永無止境。排山倒海的佛堂班程,佔用了我大多數的生命,上班之餘還要跑佛堂,體力上的消耗實在很大,看著別人獲得越來越多,而我都是在為眾生付出。所以我動搖了,我要辦道辦到什麼時候? 不可能把全世界的眾生都渡完,這是不可能,這種渡眾生的想法根本沒完沒了,就跟賺錢一樣,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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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在修什麼道? 而在有一天,我看了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有一句話叫做「上帝也有他的地獄,那個地獄叫做愛眾生」是不是有可能,愛眾生跟恨眾生是一樣的事情? 我指的是一樣「都不好」,對這世界都有害。只是宗教的教育,都是給予我們恨眾生才是對世界有害這種觀念。而社會上現在道德倫理已經淪喪的差不多了,變成恨眾生是習以為常,自己最重要,不要辜負自己,愛眾生搞不好對自己有害,該死的惡人,還是要詛咒他們趕快被淘汰。但上帝不會教育我們去恨眾生,再怎樣被欺負,都要愛眾生,如果是這樣觀念,那惡人不就得其所哉了? 我怎樣為非作歹你們都愛我,那太棒了,我可以更為所欲為。

 

而這種矛盾,浮現在我心中,似乎讓我質疑這世界的善惡標準、善惡功能、還有善惡價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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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意外,我怎麼感覺咒術迴戰也有同樣的概念。他的劇情也是圍繞在幫人跟害人、救人跟殺人的二元化裡,有咒術師就有詛咒師。夏油傑的動搖,讓自己成為害眾生的人。竟然救不完,就乾脆全殺掉不是更好。救的對象就是釋放詛咒的對象,那不如直接讓他們不要存在,乾乾淨淨只讓咒術師活著不就好了,這種他口中說的大義,似乎也有道理,標準強者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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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吸收咒靈的概念,也很像上帝背負眾生罪孽,給眾生有機會悔改一樣,但萬一他們不領情? 反而更猖獗怎麼辦? 是不是直接天罰他們更快呢?一切都是非術師釋放的詛咒,都是他們的錯? 那為什麼寧願一直幫他們消除詛咒,也不願意乾脆直接殺光他們,根除詛咒,這樣不是更好? 似乎真的有道理。人類害世界變不好,那就殺光他們,只留下善人不就好了? 只可惜這種想法也過於天真,夏油傑野心沒達成,就被乙骨打倒了,那種只有術師的世界,根本也不切實際。但反過來,一直保護弱者,一直替他們擅後,這樣就很實際嗎? 為什麼術師要為非術師而活,活的這麼卑微,就像聖人為了眾生,願意被糟蹋,然後眾生也不感謝你,世界繼續更爛,何必?

 

所以兩邊的不切實際,善惡觀是相生存在,這也是為什麼這作品即使劇情凌亂不勘、戰鬥設計腦洞很大,我還是會不棄坑、而且還蠻喜歡的原因。還願意花快659塊,再去杜比戲院再看一次懷玉˙玉折的重播,看完我也不覺得浪費錢。就想再看一次夏油傑的猶豫,還有他的道德決擇,選擇了不道德的一邊,似乎也頗有道理,但後來到了咒術迴戰0,證明他的確不切實際,可是他也證明一般術師的善舉,其實也是不切實際。到漫畫最後結局,兩面宿儺被打倒,詛咒繼續存在,那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那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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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反觀到現實生活,利他主義比較重要? 還是利己? 似乎不管哪一邊,都不是身為人的義務。我不一定要很功利的活著,我也不一定非得為眾生犧牲我自己。

 

套一句電影奧本海默講的:「真正的小人,就像聖人一樣擁有耐心」為什麼活著一定只有小人跟聖人的選項? 有沒有可能,大部分的人都不是小人也不是聖人而是一般人呢? 而有沒有可能這種一般人,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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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真的很討厭,為什麼非得要當聖人? 不做小人是很容易的,但為什麼非得當聖人? 宗教提倡的,也不是叫人一定得做聖人。道德經裡面出現很多聖人的概念,道德經並沒有把聖人這概念講成是一個包袱,不是像尼采說的,像個駱駝一樣,背負很多精神上的負擔,背負道德使命去愛眾生,去委屈自己,真正聖人是自在逍遙,而不是背負這麼重的道德壓力,好像我一定得為眾生犧牲這種利他主義,像夏油傑這樣,吞了一堆詛咒,就為了利益眾生? 為什麼要活成這樣?

 

要破壞掉功利主義的價值很簡單,死了一切都不是你的了,生老病死來,名利富貴沒有一個有用,所以需要宗教去延伸人生的意義。但真正的宗教,根本不該是無限提倡利他主義,背負道德包袱,卑微著活著。

 

利他主義跟功利主義,都是不可能當成義務。若當成義務,都會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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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這些問題。我當然依然很喜歡這部電影,即使他是重播。這集看完後再去看咒術迴戰0,真的會很有感觸,也等於是這集會讓咒術迴戰0變得更好看,而剛好咒術迴戰0,十月也要重映,反而因為重播了懷玉玉折,而期待咒術迴戰0的重映。對於夏油傑與五條悟的友誼,也因為這一集讓我更明白了,他們倆個的確是一生摯友,即使夏油傑走入地獄,五條依然把他當兄弟,很感嘆,也很感動。也讓我感嘆以前夏油傑是這麼溫柔的人,沒想到他們有這段深厚友誼的過去,看到片尾曲簡單撥放的三人高中回憶錄,還真的不禁想掉淚的感覺,甚至我覺得,這659塊的電影票,最大的價值或許就是看到片尾曲這段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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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他們是這麼要好,為什麼最後卻發展成這樣,但是在理性上,又不得不承認夏油傑也是有道理,只是不道德罷了,真的可惜,如果他們倆個能繼續在當兄弟,咒術世界就會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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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鬼寫的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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