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煦的冬日,台中西區的小巷弄飄散慵懶氣息。劉梓潔一頭俐落短髮,身穿休閒的牛仔外套,容光煥發的向我們招手,裙襬隨著輕快的腳步擺動著。她或許剛從異地回來,或許正要前往遠方。而此時此地,這位作家臉上充滿溫暖的笑容,朝著我們走來。
旅行的路上,創作的地圖
「父後某月某日,我坐在香港飛往東京的班機上,看著空姐推著免稅菸酒走過,下意識提醒自己,回到台灣入境前記得給你買一條黃長壽……」劉梓潔在一次航行中,意外創作出了〈父後七日〉這篇膾炙人口的作品。她淺淺笑著說:「的確,若沒有那趟航行,大概就沒有這篇作品。」
「旅行可以蒐集到各式各樣人物的樣本。」劉梓潔說道。在相同的地方生活太久,周而復始的日子會使你漸漸感到疲乏,暫時離開慣性的狀態,出走到遠方,感官能再度被開啟,因陌生的一切而再次敏銳。尤其獨自旅行,環境或許是嘈雜的,內心卻是非常平靜祥和,更容易讓自己觀察到身邊微小的人事物,甚至能喚起一些深處的記憶。
在獨自的旅程中,一幀風景、一張車票、一則日常對話或是一場迷路的冒險,或許都將成為劉梓潔創作的靈感源頭。就像《親愛的小孩》裡的同名短篇小說的角色原型,是劉梓潔去峇厘島一次的旅行中,觀察到許多西方女性和年輕力壯的當地男性,在陽光燦爛的赤道度過了短暫充滿激情的夏日之戀。接著把地區移往洛杉磯,在〈禮物〉中,劉梓潔把在洛杉磯華人社區裡的華人太太到美國待產的常態寫實刻劃出來。劉梓潔說:「這些其實都是文化現象。」如果單純把事件紀錄下來,就只會成為一則又一則的新聞報導,僅此而已,不會再有任何意義。但如果把這些事件創作成小說的話,就會成為故事。劉梓潔堅定的說,小說家可以更超然的消化這些文化現象,把這些不是那麼符合世俗價值的真實事件,詮釋成生動更有溫度的故事,而這也是劉梓潔持續在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