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晚餐,小吃店電視播送著一個被毆打到全身撕裂傷的可憐女子。
首先,我絕對譴責所有形式的暴力及霸凌行為。
但是,我必須說,
斯德哥爾摩情結(人質情結)卻是不斷邁向施暴、受虐循環的很重要因素。最常聽到的例子就是,男人在毆打女人過後,跪在地上哭得不成人形,苦苦哀求,甚至開始用瘋狂
自殘行徑以挽救這段關係。這時候的男人在女人眼裡,簡直像是完美偽裝成小綿羊的惡魔,不對,是根本就是一隻無害的小綿羊,因為入戲太深的關係,根本無法和他施暴時的惡魔形象加以連結。
事實上,惡魔的本質就是惡魔,也許他會改變,但通常不是因為陷入聖母情結的另一半們。
新聞提到,這名女子,從頭到尾被毆打了四次,甚至一次比一次更狠毒。
最近,因為比較常待在工作室前面的半開放店面寫作,於是開始遇到一些對我來說不是很好應付的「客人」。其實這類問題,一直從我們擺攤開始,就不斷如即視感般出現,以前通常會在受折磨後安慰自己,這世界上就是一樣米養百樣人,有些人天生就是不知道自己行為對他人產生困擾,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彷彿總有用不完的善意解釋(和耐性),甚至習慣先檢討自己別對人太苛刻。
通常故事這樣發展,最後下場都很難看。這就有點像眼光不好交了個不適合的男(女)友,因為一直重複出現問題無法溝通,還一直委屈求全式的改變自己試圖適應這段關係,如同用鐵絲箍住而扭曲生長著的松柏盆栽,直到哪一天再也無法承受了才宇宙大爆炸,兩個人都會因此受到極大傷害。
沒錯,我是該檢討自己,但絕對不是檢討我是否不夠友善,相反的,是因為我誤判情勢及過度氾濫的同理心,最後造成這樣難以收場的局面。
就在2019的今天,我終於邁開了人生的第一步:好好拒絕。以前遇到這種人際關係的時候,我大多用閃躲逃避的方式來「解決」,逃避雖可恥但有用,只是與其花上太多時間虛與委蛇、曖昧應付,還不如在短時間內投出直球,好好拒絕。
這讓我想到一件往事。相信大家都曾有過在路上被騎著單車,穿著黑褲領帶白襯衫,頭戴安全帽的外國人搭訕的經驗吧。他們是志願踏上世界各地傳教的摩門教徒。他們通常一開始都友善的打招呼,用不是很流利的中文熱情攀談,甚至還拿出小文宣說他們有互相交流的英文課或活動邀請你一起參與之類的。
我不太喜歡被傳教或被傳直銷,並不是我認為那些不好,而是我更喜歡主動了解,而不是被強迫推銷當下不想了解的事物。我曾犯過的錯誤就是留下手機號碼,然後就沒完沒了的遭受電話轟炸,這禮拜不接沒關係,那他就每週都撥,最後就變成一個,到底是你先受不了接手機,還是他先受不了放棄撥打的耐力遊戲。
有些人,或者說,通常這種會糾纏別人的人,他們不覺得這種行為是「糾纏」(為了達到某些目的這叫理所當然),他們就是不那麼纖細敏感,不那麼有自覺的一群人,當然,他們也不容易受傷反而愈挫愈勇,可是,像我們這種敏弱型人格就比較玻璃心,自然認為別人也如我們一般脆弱需要呵護。這種同理用在其他地方很好,但是用在這種地方就顯得多餘。
人與人之間的應對進退,本來就不是這麼容易,我想,我們這一生都需要持續學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