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著我一副相當驚訝的表情,於是女子便問道:
「請問,甚麼事情您如此的驚訝呢?」
「嗯,其實是這樣的。」我向兩位解釋了有關在我的世界所知道安倍晴明的所有事情,無論是有關她被封為日本史上最厲害的陰陽師之外,並且將一些有關她的生平事蹟也都毫無保留的說出來。
「也就是說,我們家女兒在您的世界哩,是一個強大且家喻戶曉的陰陽師嗎?」安倍益材與女子皆高興地問道。
「是的,由於我的青梅竹馬是一個陰陽師迷,所以我有好奇地去查過他的生平,父親確實是與先生一樣是叫做安倍益材,母親的話只有留名為葛葉,只是。」我看著女子不禁思考。
畢竟根據我所查到的資料,晴明的母親葛葉謠傳是一名修練千年的妖狐,所以也有人覺得安倍晴明的能力是遺傳於他的母親。
但是這種說人家是狐狸的事情,並且她老公也在這裡,總覺得不太好說出口。
「只是甚麼呢?」女子看著我問道。
「嗯,就是說,這名葛葉小姐似乎也是相當的,該怎麼說呢,強大的存在。並且有人說晴明是遺傳至母親的能力,所以才會這麼強大的一說。」說到這裡,女子便手摸著她白皙的臉頰嘆了口氣說:
「看樣子,您的世界所記載的事情直到我這裡大致上是沒有錯了呢,只是呢。」女子站了起來說道。
「喂喂,老婆,你真要給他看啊?」安倍益材不可置信的問。
正當我還不知道她在意旨甚麼事情時,女子的頭髮瞬間從頭頂往髮尾的地方變白,頭頂上也緩緩地冒出一隊長又尖的雙耳,臉頰的兩邊也出現貓科所擁有的貓鬚,而她的瞳孔也變為剛剛所見的貓瞳。
她看著我笑說:
「吾名葛葉,是一名修行超過千年的妖狐。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吧?您的顧慮是怕我的老公跟女兒不知情是嗎?」
見到此狀,雖然早就知道她是妖狐,但是實體出現在眼晴難免還是會有些訝異,我輕輕咳了一下,將心情收復後便說道:
「說實話,是的,畢竟我所知道的只不過是知識,見到您的真面目後還是有些驚訝。」
她看著我說道:
「不過看到我這個樣貌不受到驚嚇的,除了我丈夫之外,也就只有您了呢。話說回來,您說晴明會繼承我的力量而成為當今最強盛的陰陽師這件事情,有明確的說大約是甚麼時候才得知自己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呢?」
「據說是小時候就是天賦異稟了,並且在十八歲左右就已經是極富名譽了,並且自立門派這樣。」
「這樣啊,唉......。」葛葉嘆了口氣說道:
「但是就您看到的,這孩子,跟您所言的相距甚遠呢......這孩子確實可以看到一般同齡所看不到的鬼怪,而至今卻不受到鬼怪欺負,也是因為我在這孩子身上注入了一些我自身的靈力,您也知道我的力量即使是厲鬼也會敬畏三分的。雖說小孩子們在十歲前都還可以看到鬼怪,但過一定的年齡後就漸漸地看不到了,但是這孩子依舊能見的著,所以有很多家長不希望他們的小孩跟晴明玩。」
她再次看向我說道:
「這時候的蘆屋家便搬了過來,蘆屋家的當家雖然表面上是以鄰居相稱,但是山林同胞們也跟我說過蘆屋家是追查到我的腳步而來。並且使蘆屋家的子嗣-也就是蘆屋道滿來跟晴明做朋友,而道滿也是從小就受過陰陽師的洗禮,自然不會對晴明看到鬼怪這件事情感到驚訝。」
「但是您說蘆屋道滿身上的氣漸漸地變混濁,對待晴明也漸漸的變得相當不客氣且多次動手對嗎?」
「是啊,但該怎麼說呢。雖然對您來說不太好意思,還請您能繼續扮成道滿陪著這孩子。」
看著葛葉複雜的神情,我本來想說些甚麼,但安倍益材則是先說道:
「葛葉,這不好吧?陳先生本應該去投胎才對。」安倍益材吃驚的對著葛葉詢問著,而葛葉便緩緩轉向安倍益材說道:
「親愛的,晴明自從十歲時就只剩下道滿這個朋友了,雖然她甚麼都沒跟我們說,但是做母親的是知道的喔,這孩子,相當喜歡道滿呢。」
「呿,我也知道啦笨蛋。」安倍益材不甘心的小聲說著。
而葛葉則是緩緩走到我的面前時樣貌也一邊的恢復原貌,坐到我旁邊時便已經恢復成黑髮黑瞳的女子,她捧起我的手,雖然有些冰冷但是還是能感受到她的溫度,並且她說道:
「這孩子相當的樂觀,但是也相當的體貼,正是她這份體貼,不願意去傷害可以與她溝通的鬼怪們而導致被孤立。雖然我也跟這孩子商量過是不是用我的力量將其靈視的能力屏蔽,但是她卻告訴了我:
「媽媽,鬼怪跟人其實是差不多的,更何況如果不能接受鬼怪的人,我覺得他並不是一個體貼的人喔。」這孩子在材十歲就已經這樣跟我說了,但也因為這樣,直到遇到蘆屋道滿前,她都是獨自一個人。」
我感覺的到她握著我的手在顫抖,停頓一會兒她便繼續說道
「我很害怕如果告訴她實情,她又會恢復成獨自一個人的時光,看著她獨自承受的背影,即使是如我這等活相當久的妖怪,也是相當的不好受呢。」
看來葛葉跟安倍益材也希望自己女兒能擁有一兩個真心好友,但是究竟盧屋道滿發生了甚麼事情?只能我自己好好的去調查了。
於是我便說道:
「嗯,我知道了。反正我最後的記憶是我被一台砂石車撞到,基本上是救不活了,如果能做的事也只能去投胎的話,那我就暫時代替蘆屋道滿活完吧。」
「謝謝您。」她回到位置上後,我便說道:
「那以後還是請你們稱呼我為蘆屋道滿吧,並且我會盡量裝成他的樣子,但是欺負她的事情我是不會再做了,畢竟可我本身也不喜歡做這樣的事情。」
「那樣是最好的了,但是蘆屋家的人也可能會發現你的魂魄不對,我這邊可以幫你擬態成蘆屋道滿的靈氣。但是我不能保證他們的實力是否有辦法識破,而且山林的夥伴聽說他們最近一直在密集的做些事情。」
「喔?是甚麼事情?」她將打聽到蘆屋家的事情告訴了我。
我想了想後便說:
「嗯......他們應該是想要除掉安倍晴明吧?葛葉小姐妳從今天發生的事情後也知道了對吧?」
「是阿,但是我不知道該不該出手,如果我一出手的話,一定會給這附近的人造成不小的災害的。」看著葛葉憂心的樣子,於是我靈光一閃,說道:
「啊,有了!我有辦法了。」兩人一聽,便有些驚訝的問道:
「您有解決的方法了?」我點了點頭,將我的想法告訴了兩人。
來到蘆屋當家面前,我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提著一個布袋,看著這名表情嚴肅的中年男子說道:
「喂,老爸。」
「喔,是道滿啊?你今天也是去找安倍家的那個小姑娘玩了吧?甚麼時候解決她?」
我將布袋遞給他,他則是打開後看了一下後便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終於,我的好兒子阿,你是怎麼辦到的?」
「一如往常的把她騙出去,趁她看花的時候把她踢下湍急的水裡淹死後,在下游找了許久後才找到她,於是便把她的頭割了下來。」
「身體呢?」
「我丟他們家門口了,我想很快她們就會過來了吧?」
「很好,你快去準備吧。」
「好。」
走到我的房間後我便用手上的小紙說道:
「好了,我已經離開大廳了,你們準備好後就可以進來了。」
等我回到大廳後,這時安倍益材便抱著一個無頭的少女身軀大辣辣地走了進來,還沒等蘆屋當家說話前便將我一把抓起說道:
「你這個臭小子!竟敢殺了我的寶貝女兒,你也給我去死吧!」
說完便拿出手上的小刀作勢要往我的腹部刺了過來。卻被周圍的徒眾們給制止住並且壓制在地上,在地上的他還一直大喊著說:
「你這個臭小鬼!我懷疑的果然是正確的,早就知道不應該讓你這個小鬼靠近小晴的!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們!」
這時當家便緩緩的走了過來在安倍益材面前蹲下後說道:
「安倍先生,無論發生甚麼事情都應該講究先後順序才對,您就這樣抱著一個無頭屍體進來就說是令嬡被小犬殺死,這不合理吧?」
「閉嘴狗東西,一定是你教的,罪魁禍首你也跑不了,有種放了我,我已經報官了!」
「齁~這樣啊?您要告我甚麼呢?」
「殺人罪以外,我還要告你侵占老百姓的錢財以及不正當金錢使用!這些就夠讓你處以死刑了。」
「呵呵,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查到的,但是你還是得先活著離開這個門才行呢。」
「哼!反正你一定會狡辯的對吧?」
盧屋道滿的父親則是一臉勝券在握的神情,走過去踩了踩安倍益材的頭說:
「我根本也不用狡辯,在朝廷有這麼多我的眼線跟內應,我頂多被罰個幾毛錢就可以出來了,我甚至不需要離開家裡一步呢,哈哈哈哈!把他處理掉!接下來就是葛葉那該死的女人了!」
「好好,使差大人們,就是這傢伙。」
正他笑的高興之餘,我則是拿著剛剛對話用的符紙說道。
「什......」
蘆屋當家還沒來的及反應便有大群的人衝了進來,將所有的徒眾們以及當家壓制在地上。
「使差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他還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說,而壓制他的使差斥責他道:
「有人向我們舉報你逃漏稅務之外,並且私下販賣人口進行不人道的巫術研究。經我們查證後已經罪證確鑿,來人!帶走!」
徒眾被一個一個帶走,等最後一個蘆屋當家將要被帶走時,他看著我說道:
「道滿!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嗯,老爸,我認為你應該要好好想想為什麼你要做這些事情才對。」
他一聽本來打算生氣的瞬間,突然他瞪大眼睛,看了看我後便笑著說:
「哼,原來如此,看來這小鬼也失敗了呢。算了,反正這個皮肉就送你吧,只是別以為我就會這樣善罷甘休了。」
「走!」
隨著使差將他帶走後,我便將安倍益材扶起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後說道:
「沒想到他還真的會被抓走呢。為什你會認為他有這些罪狀呢?」
「首先是聽到你們說他近幾年搬過來並且住在你們隔壁,你也是政府官員吧?你的月俸雖然不是最多但是跟一般人比起來還算是富裕吧?一個陰陽師不是那麼有名的情況下會擁有這麼多錢,除了最基本的買賣開銷,最常見的就是勾當了,畢竟這個時代存錢的方式並不普遍,所以比較好猜到。」
我們隨著使差離開了蘆屋宅邸,才踏出去後門上便被貼上大大的像是查封紙條。
使差其中一名問我道:
「小朋友你怎麼辦?據我們所知剛剛抓走的是你的父親,雖然舉報者是你,但是你這裡已經被查封了,你需要我們幫你安排住所嗎?」
我看了看安倍益材,他點了點頭後便向使差說道:
「這孩子很乖,是他找我們商量後我們建議他告知你們的。所以請讓他寄宿在我們這裡吧,畢竟他父親被抓走我們也有責任。」
「好吧,明天請您來一趟我們的衙所。我們須要做一下登記。」
「是。」
使差離開後,我們便走回安倍宅邸。
走到門口後便看到安倍晴明站在門口,手插著腰並且生氣地鼓起了臉頰說道:
「爸爸!你們昨天不是說要帶道滿去買件衣服而已嗎?為什麼會有衙門找上門?你們到底跑哪去了啦!」
「小晴你聽爸爸解釋。」安倍晴明大步的走了過來看著安倍益材說道:
「哼!我不跟爸爸說話了。」
然後看向我說:
「那個,道滿。我有責備過爸爸了,你可以在花一點時間陪我一下嗎?你昨天也只是跟我打了聲招呼後就去休息了,現在雖然有點晚了,我還是想帶你去看一個東西。」
我看了看安被益材,看著他臉上一臉無奈且打擊的樣子,我便伸出了手,而安倍晴明則是嚇得閉上眼睛,看樣子這孩子被傷害的有些深了。
我心裡想著並且摸了摸安倍晴明的頭說道:
「時間也晚了,而且我也會叨擾你們家一陣子,不如我們明天再去看吧?」
「真......真的嗎?太棒了!」
她高興地再次地抱住了我,我則是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不料,她在我耳邊說道:
「道滿你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溫柔了呢?」
我驚訝了一下,而在一旁的安倍益材也聽到問題,於是便如同計畫上說的先行離開。
而我面對問題則是回問道:
「我也發現你對我的話語跟行為的反應了,難道我失憶前其實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嗎?」
她停頓了一陣子後,便搖了搖頭說:
「嗯嗯,沒有喔,道滿從以前就是這麼溫柔的人呢。」
「安倍晴明。」
「嘻嘻,直接連名帶姓的叫我倒是一樣呢,不然趁這個機會,你可以改口叫我晴明嗎?不然只有我叫你名字感覺真的好奇怪呢。」
我便輕輕的將她推放到我面前,手放在她肩膀上並看著她的眼睛說:
「好,那我們回家吧,晴明。」
她的臉微微的泛紅,並且給了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說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