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安發現自己又來到那一片濃霧當中,接連幾天她每次入睡都會回到這個地方,她已經分不出來這究竟是夢,還是她真的到了另一個世界。
前幾天和哀莫心談過之後,宋法醫把手腕上一直掛著的手串借給她,那之後謝政忠即使出現也無法靠近,但每天夜裏她仍被迫站在那裏,無法出聲也不能動彈,茫然的聽謝政忠用各種難聽的字句不停進行人身攻擊,直到她醒來為止。幾天下來她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崩潰。
她不想睡,但又不能不睡,在極度的不安之下,她每天晚上都打電話給蔣寧軒,對方知道她只是想要聽人說話,不斷的找各種話題、八卦跟她分享,直到她睡著。
蔣寧軒也試探性的問過要不要他過去陪她,但她拒絕了,她確實喜歡蔣寧軒,但她不希望自己跟他在一起的契機是因為她的脆弱。
江宜安又過了麻木的一晚,在惡毒的咒罵聲中伴著刺耳的鬧鈴聲醒來。她按掉鬧鐘,她今天輪休,她雖然不想休假,但礙於規定她不能一直不休,何況她最近的狀態同事都看在眼裡。她疲憊到覺得彷彿一閉眼就會睡著,但又因為馬上聯想到謝政忠那張臉和那些令人作噁的發言,身體下意識地保持一種類似熬夜的輕微亢奮狀態,抗拒交出主導權,但她也不曉得自己能撐得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