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亲人之间的怨恨不解,被彼此沉甸甸地扛过这有限的一生,好似赌气般没有人愿意松手让步。而死亡,却讽刺得像是唯一的答案。这首告五人新专辑《运气来得若有似无》中的《同样一个你》,以独立摇滚曲风,就在诉说着这种对于亲情矛盾而纠结的心情。如歌曲的第一句唱到,【失去的和爱着的 他们都是同样一个人】。矛盾的心情在生时很容易让人忘却亲情间的爱,却往往只有在死后,才意识到已失去的,是,爱。而这一刻,却再没有机会表达爱,修复爱,留有的,只是汹涌的悔恨。当我们问自己【如果可以】时,我们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可能。
曾夺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电影《入殓师》有这么一幕令人动容,主人公小林大悟因父亲抛妻弃子离家而怀揣怨恨三十多年,却在父亲死后为其入殓时,看到父亲冰冷的手中滑落的,是自己儿时送给父亲的小石头。此刻,小林大悟才终于释怀了心中与父亲三十多年的隔阂,而这份爱,也永远失去了表达的机会。如那颗小石头般,无声而长情。
亲人间怨恨隔阂,如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拔河比赛”,只有当一方踏过死亡的那道门,才愿被另一方终止。那声刺耳的死亡哨响之后,没有赢家。这样终其一生血浓心冷的置气,比起西方,更常发生在东方的家庭文化中。亲情,是血浓于水的温度。可是大多东方家庭却选择了以听不见的沉默来表达亲情,如小林大悟父亲死后冰冷手中的石头;如朱自清《背影》中父亲蹒跚的背影;更如大多东方父母一生藏在心中不曾融入子女的温度。
这首《同样一个你》的编曲也不断在实与虚中切换,低沉到震耳欲聋的鼓组与清脆的合成器效果,像是生与死之间的对视,在不同频率。节奏鼓组几乎失控般一下下震荡在充斥没有安全感的现实,响应着歌词中唱到的【路很平心却没着地】。第二段的编曲更加丰富加以钢琴电吉他,在【虚】中添加了更多的【实】。电吉他的狂啸像是风平浪静前的挣扎,放下因失去而已无法挽回的悔意,好好对待还真实存在的爱。真实的爱有它的许多棱角,它会有摇滚般力竭的一面,也有它温柔疗愈的一面。
夺门而出远离对你的爱
尽全力释怀对你的无奈
而尽全力放过自己,心底才能留有爱人的空间。歌曲的最后,是对自己往后人生最美好的期许,释怀,是怀抱重来的勇气。
我为自己留下的空白 是一处隽永的释怀
延伸阅读:
告五人《同样一个你》
作词:潘云安
作曲:潘云安
编曲:告五人 Accusefive、陈君豪 Howe Chen
失去的和爱着的 他们都是同样一个人
等待着的和追寻的 相同际遇却没有缘分
看着手机默默无语
路很平心却没着地
你的样子
深深烙印在心底
我很想忘记
在每个夜里
他在身后留下的苍白 是一出无题的悲哀
如你诚实的对待 却换来相怨的依赖
夺门而出远离对你的爱
却无处可逃在附近徘徊
只愿拥有相同的情怀
从此被好好地对待
我为自己留下的空白 是一处隽永的释怀
如果失去是重来 就不会太慢才明白
夺门而出远离对你的爱
尽全力释怀对你的无奈
只愿拥有相同的情怀
从此被好好地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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