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奇遇(三十)

阿水奇遇(三十)

畫面一個快轉！只見賭鬼，跪著向一個黑影磕頭！

「老大，這一次，再給我一些時間吧！」

「時間？一天，三天，一年，三年，還是一輩子！欠我的債，什麼時候還清？」

「有還，有還？我有再還！」賭鬼只有死命的磕頭！

「你是耳聾，還是耳朵長繭，沒有聽清楚嗎？我是說，還清了嗎？」

「不是問你，有沒有還！」老大的聲音，振振有聲，嚇得賭鬼直打哆嗦！

「晚一點，會還清，會還清！」

「多晚？還要多少時間？你知道，我已經通融你很多次了，這一次，沒得商量！」看來，這一次，老大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執意要收回這筆款項。

「不然，這樣好了！再借給我一些賭本，我晚上就可以湊齊，還你錢了！」

「哈哈哈！」這一句話，逗樂了老大，好一個不知賭的賭鬼，大難臨頭還要賭。

「你，都沒有本了，拿什麼賭？」

「就是因為都沒有本了，所以才要向你借啊！」

「哈哈哈，這一句在理，我中聽，那，你拿什麼做質押？」

「我的命！」賭鬼，堅毅的說道！

「死也要賭，就．拿去吧！」語畢，老大用鄙視的眼神，輕蔑的態度，就直接拿著錢往賭鬼的腦門，砸了過去，極盡羞辱！賭鬼，跪爬著一一的把錢撿了起來，嘴裡還喏喏地說著：「謝謝！感謝！」

一來到賭桌，賭鬼就像換個人似的，生龍活虎的活了起來！這一次，皇天不負有心人，賭鬼一連贏了幾次大局，幾乎，快要把失去的，全部討了回來，賭鬼也是瞎子吃餃子「心裡有數！」只要，把之前輸的，都贏了回來，就見好就收！

「差十萬！」

「差一萬！」

「啊！就只一千了！」賭鬼，正樂著開懷，其笑容從左耳垂直接掛到了右耳垂，翻身就只差那麼一步！多年來的悔恨，就要在這一刻洗清，血澎湃著，心激昂著，人亢奮著！

「開！」這一把，賭鬼小輸了一次。

「啊！差一萬了！」

「沒有關係，勝敗乃兵家常事，有敗就一定會有勝！」

「再一局。」這一把，賭鬼再度輸了。

「啊！差十萬了！」賭鬼有些懊惱，早知道，前兩把該收手！

「下好離手，有賭有機會！」莊家一如往常的再慫恿賭客下注。

「就一把，再一次，就再這麼一次。」賭鬼如此堅信，時與勢是站在自己的這一邊。

「開！」會連贏幾次，就會連輸幾次，已血氣上衝的賭鬼，再一次，再一次，最後一次，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把，無論輸贏，見好就收。

這一次，真的就小贏了一次，說好的見好就收，然而，不甘心的魔鬼又上來了，「輸了這麼多，總是要撈一點回來吧！」一念之差，賭鬼又坐回了賭桌。就是這個一念之差，一失足成千古恨。賭鬼不只把贏來的吐了出來，還賠上剛剛借來的本。

一時，賭鬼的心沉了下來，如石頭沉入大海，深深地，深深地，下沉，下沉。

直至底心完全看不見希望的陽光！

一陣，靜默，那陰鬱的氛圍沾滿了四周，大家只能寄上無語的同情，也不方便說些什麼？此時，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在傷口上灑鹽。

「記得，要還錢啊！」老大還是惦記著自己的銀兩。

「讓我靜靜吧！」賭鬼，這一次不願意在跪下了，平靜而又和緩，緩緩的起身，悄悄的挪移，默默的離開。

「咦啊！」門開了，門又關了，雨！正悄悄的下，絲絲細雨，隨著風聲，在天際間飄盪著，就這樣賭鬼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沒有大喊，也沒有大叫，沒有嚷嚷著不公，也沒有怨懟老天，就這樣，讓雨鞭笞在自己的身上吧。

「明天，或許，沒有了明天！」賭鬼，茫茫的，眼淚糊著視線，一如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