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是女同志文學,讀起來和邱妙津的鱷魚手記或是蒙特婁遺書一樣有著一股低氣壓籠罩,彷彿把那個時代的女同志所面對到的社會壓迫變成顏料,塗在每個故事之中。
倒數五秒月牙,偏向身處異地對自己的迷惘和對社會的不安,和獨舞有類似設定,主角都是在日本公司裡工作,或許就是作者以自己的人生改編,也一樣提及了女性到了適婚年齡,會一直被公司的同事或是身旁的朋友問及婚嫁問題,但是身為圈內人的作者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說出自己不可能對身邊的男同事有感覺,更不可能因為想入籍日本就和他們結婚(或許等有一天日本同婚也通過之後有可能吧?)。
獨舞這個故事中,把作者的人生設定的更淒涼一些,彷彿在致敬邱妙津的筆法,讓我在閱讀過程中記憶不斷地從腦海最深層翻出來,壓迫感比倒數五秒月牙來的沈重許多,讓人讀到最後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彷彿自己終於從那樣的人生中走出來,從自己相似的經歷中勇敢地歸來。
兩篇文章都不算長,但我不怎麼推薦現在還沒有辦法像父母出櫃的圈內人閱讀,因為會讓自己現在更深的死胡同中難以自拔,就像高中時的我讀鱷魚手記那樣痛苦,還記得當時的對象告誡我,不要馬上去讀蒙特婁遺書,至少對高中那時,因為性向問題鬧家庭風波的那個我不適合,過了四年,終於有足夠的勇氣的我才打開這本書,我很慶幸當初自己有聽她的話,否則現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我了。
因為女同志的身份使青少年階段的自己過得憂鬱和困惑,這樣的經歷我多麽希望後輩們都不要再經歷,也很感謝台灣終於通過同性婚姻,有很多人都加入婚姻平權的行列替我們發聲,讓這個議題慢慢能夠被大眾重視,更重要的是讓還在尋找自己的女孩們可以更勇敢地替自己所愛發聲,不管是同性戀、異性戀,都能如自己心裡所願的選擇,也因擁有這樣的心態,我默默發願,希望自己可以寫出不再沈悶、困惑和憂鬱的女同志文學,甚至希望有一天,同志這個詞可以消失,畢竟選擇自己所愛的性別,沒必要被特別界定身份,特別標注記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