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飛行練習】最初的，不斷被推下懸崖的循環夢境

幾年前，朋友曾經建議我把夢境寫下來。

最初不知道該從哪裡寫起，一直到最近翻閱過去紀錄，發現某些夢境已經完全記不得樣貌，才真正的下定決心要紀錄自己的夢。

閱讀的朋友，這只是個人紀錄，我是寫出當時的感受，很多事情，至今我也不明白原因。

如果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對歲數還不到兩位數的我來說，就是想多賴床十分鐘的心情，使得心裡總是懷抱著飛行的念頭。

如果會飛，上學路上就不會塞車了，當然雨天飛行不太方便，也能想見寒風刺骨的冬天會很辛苦，但若俯瞰都市的風景很好，那些不舒服也不那麼重要。

也許是因此，小時候我偶爾會夢見自己在漂浮，像是一顆氣泡浮在空中，或者像是一片落葉一樣，被夢中無形的風吹著走，偶爾掛在屋簷、又或者別人的窗櫺上。

在此同時，我老是夢見一處斷崖，我和其他人延長曲折小路排程一列，依序走上面海的峭壁，然後縱身一跳。起初會因為難受的失重感從夢裡醒來，某次我竟學會抵抗失重感，重重落入水中後，一眨眼又回到隊伍裡，再一次從斷崖上墜落。

小時候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說法，說是夢見墜落就會長高，國小午睡時，好幾次因為夢中墜落而下意識的踢腿，把前座同學（以及自己）嚇醒的經驗。

墜落是長高的預兆，這是隱藏於夢境的魔法，對孩子來說，這是不可思議世界不小心洩漏出的線索，因此我很珍惜這些夢境。

也許是這個緣故，我能很快意識到自己正在作夢，開始想盡辦法記得夢中的細節。

斷崖的盡頭站著人，像是教官一樣指揮我們往下跳，和我一起排隊的人偶爾也會交談，但具體交談些什麼、他們又是什麼模樣，至今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印象最深刻的是天空和海，在墜落夢境最初好像黑白默片一般，天空灰暗、海水漆黑洶湧。在我第一次抵禦失重感後，夢境就有了顏色，天氣也多有變化。

晴朗時，我曾經面向天空墜落，就為了見到落入海中時，水面反映出的粼粼波光，因為是在夢中，所以心中沒有驚慌、也不覺得痛苦，只感覺眼前的景色美得驚人，好像浮游在海面的閃爍寶石一下子全落入我的眼中。

墜落的夢境具體持續多久，我已經記不清了，小時候經常有重複的夢，就像是漂浮或者墜落。

想要在夢中練習「飛行」是源自一個漂浮夢的片段，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被人帶著騎上掃把，然後發現我根本不能飛。

（是的，那時候超級喜歡哈利波特的小說。）

然後在一次墜落的夢中，我心裡想著，或許可以飛起來嗎？反正，只是夢嘛。

連續失敗幾次之後，毫無預兆的成功了，在墜落的瞬間倏地往前滑行出去，然後在空中毫無章法的胡亂漂動。

那天是我第一次嘗試飛行，那時我還不知道在未來的十多年，我會一直在夢境裡練習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