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真不該讓這柄天殺的魔刀出了鞘,之後不知道又該怎樣收拾殘局。」
昊陽君摸了摸酒壺,面容愁苦萬分,彷彿只能從這酒壺上尋求幾分慰藉。
朔陰君則搖了搖頭,笑道:
「作師傅的憐惜徒兒,想替徒兒報仇,本就合乎情理,有什麼不該的?」
「難道你打算讓破軍星知道,他的徒兒其實還在人世?那可就大大違背了咱『七曜共議』的結果,只要這丫頭還在飛星堂的眼皮底下監看著,日後就是一著活棋,讓她享受短暫的天倫之樂,又有何妨?」
昊陽君歪著腦袋,似乎想反駁朔陰君幾句,但是左思右想,仍是想不出來,最終只能忿忿然道:
「先是騰蛇君,又是蘇輕雲,妳最近的消息未免也太靈通了。」
「難道妳是千手千眼觀世音,能看穿一切苦厄迷障?連飛星堂內探子都還查不明白的事,妳倒是比誰都詳細。」
「昊陽君大人,您這次可真是問到點上了。」
朔陰君微笑道:「您也知道,我向來不過問這些堂內瑣事,這些日子以來,我能屢屢在『七曜』中有所貢獻,全都得仰仗一個人。」
「哼!讓我猜猜,難道又是淬辰君嗎?」昊陽君輕蔑地撇了撇嘴。
「那倒不是,這是一位堂外之人。」朔陰君答道。
昊陽君皺起了眉頭,果斷地放下了手中的酒壺。
「堂外之人?非親非故,卻甘願為了飛星堂的事情獻力,必是有所求而來。此人所求為何?要錢?要權?還是妄想著要顛覆天下?」
朔陰君搖了搖頭,微笑道:
「都不是,此人所求極其簡單,他只求加入飛星堂麾下,按著『四曜合荐』的規矩來。」
昊陽君聞言,忍不住一拍桌子,掌力所及,水晶酒壺也應聲躍起,他連忙伸手抄住酒壺,稀世佳釀這才沒有被自己給親手摔碎。
「四曜合荐?此人當真異想天開,妄想直接加入『十四飛星』?堂內九天星宿想要躍升星階,可都需要經年累月的苦功,此人竟然想著一蹴而就,當真是癡人說夢!」
「就算,妳一心想保他上位,朔陰君也不過就是七曜之一,不符合四曜合荐的規矩,我看妳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朔陰君輕輕嘆了一口氣,慢條斯理地從懷中取出兩封書信,微笑道:
「我手上已有了淬辰君、垣鎮君的親筆信函,都是蓋上七曜寶印的,只要再加上您,四曜合荐便可完成,按照堂內定下的規矩,此人便可名正言順加入『十四飛星』。」
昊陽君聽了這番言語,頓時愕然,只見他怒斥道:
「誰說我同意了?我可沒同意!他得親自來說服我!」
「我知道,所以他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朔陰君瞥了木門一眼。
昊陽君聞言,不由得氣極反笑,脹紅了臉。
「好傢伙,原來是場精心算計的鴻門宴,這回當真是開了眼界!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說服我,完成這場四曜合荐!」
朔陰君一笑,轉頭對著木門外輕聲呼喚道。
「如此甚好,這便請進吧。」
「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