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麻痺後的集體狂歡

「你知道為什麼我還保留著疫情剛開始時買得護目鏡嗎？」

他不解的回問我道：「現在口罩都不一定要戴了，你留著要幹嘛？」

我站在藥妝店裡被堆成一座山丘的防疫用品區前說：「你想呀，要是喪屍像新冠肺炎一樣忽然就席捲全球了，而你現在不得不拿起武器與其對抗，喔，就像之前烏克蘭可憐的民眾一樣，要自製武器等。難道你想要在砍殺喪屍時被飛濺的黏液弄髒眼鏡或眼睛嗎！」多有道理呀，我想，但他卻只是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對於可能會被喪屍黏液弄髒的想像，讓我轉而走向了洗浴用品區，想看看是否還有剩一些非「香水」類的產品，讓我不會聞起來像是隨時可以被發瘋的人類或非人類吃掉。這讓我同時想到了《香水》那部電影和「香消玉殞」這個成語的奇妙的關聯性，於是我笑出了聲，但我絕口不提，畢竟他已經覺得我夠奇怪了。

「你也站太久了吧，你到底要買什麼？」

看吧，他又不耐煩了，他根本不會理解我的幽默。幸好有一陣晃動即時代替了我回答他，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這是個不小的地震，把我們都震得都講不出話，商品就像跳樓般紛紛從架上義無反顧地墜落下來。

「啊！」砸中了他的腳。

待晃動暫緩，他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想拉我離開，但我卻撿起了掉在眼前的一瓶洗髮精，上面寫著有機大麻籽油。

「你覺得台灣會將吸食大麻合法化嗎？」我問道，就和剛剛那場地震的停止一樣突然。「不會的，你想想看那些明星，你是覺得這世界還不夠亂嗎？」他嫌棄般地回道。

「會的，現在都快2024年了，疫情與戰爭讓人們苦不堪言，也許很快地我們就能像加拿大人一樣在Uber Eats上下訂大麻了。」他鬆開了我的手，直言道：「你真的很怪，你知道嗎？」

「我知道呀，但我覺得未來只會比我的想像還要怪。」最終我還是沒有買下那瓶洗髮精，我怕我難以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