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展覽的會場,大家同時被注入一念頭。當大家還在懷疑是真是假,四處就有人憑空被撕裂。現場尖叫四起,一片混亂。
那個念頭是三個規則:
1. 每個人有一張合成圖,例如你+樹,這被稱為指定照片。如果看過指定照片再看到本人的臉,就能獲得指定照片上的人的合成物能力(例如樹),而被看到臉的指定者會慘死。
2. 臉部只能以低頭遮掩,無法以口罩或面具等物遮擋。
3. 特定飾品可以改變整體造型。
由於現場的狀況,大家很快就相信這是真的。
大多數人都低著頭,不給大家看到自己的臉,並在這樣的情況下尋找自己的指定照片。
值得一提的是,這規則並不僅限展覽會場,無法得知確切影響範圍。因此周遭的居民和行人都先被撤離,救援也難以進入。
小團體很快形成。
首先是青年男子組,他們到處用暴力找人,並用得到的能力獲取指定照片和金錢以及食物。
學校組,以高中戶外教學為團體的師生組。我在這個群體中。
工作人員組,知道很多設施中的鮮為人知的通道,以既有的體系組成分工合作的隊伍,擅長醫療方面。
路人組,通常三到五人的小團體,也有很多獨行俠,很多失去求生意志,縮在角落。
青年組搶奪了會場大部分便當,低頭狂嗑。把握有指定照片的人集合綁起來,脅迫他們去找自己指定卡片的人,如果不從就吸收他們,但即使被綁者完成任務回來,他也會吸收他們。
我所在的學校組聽從老師命令,以求保命和防守為原則,不怎麼去獲取能力和找自己的指定照片。
學生的意見有所分歧,有人覺得要進攻,有人失去求生意志。
當老師在說明的時候,我拿著分到的陌生人指定照片,溜出了現場,並看到了在角落的路人被抬起臉而爆頭慘死。
我很害怕,走到不聽老師指揮自成一組的學生那邊。我低著頭走到長得像學妹的朋友那邊,拜託她殺了我。我知道她有偷偷獲得能力。
她一開始不願意,後來答應了。
她相信我,要我閉起眼睛。我躺在她腿上,她用手指刺進我胸膛,我被身體反射弄得有點半睜眼,於是看到在屋頂的文字,我被疼痛弄得意識不清楚,當下只覺得那是什麼,接著頭上就傳來一陣怪聲,我的嘴巴掉進了一塊學妹四散的腦。
她的身體接著垂下來,流血的脖子靠在我肩膀上,有一些血噴進我嘴裡。
我嚇壞了,低著頭躲到一個房間裡,發現那裡早躲著三個人。
大家互不交談低著頭,忽然另一道門被打開,從下半身服裝看得出是工作人員。
她問靠她最近的人:「你可以把那個做成擔架嗎?」
我才發現角落還有一具屍體。那人點點頭,用那屍體做成擔架,然後叫房間裡的人跟她走,我也跟上去了。
我跟著他們穿過工作人員的機房室、倉庫,來到辦公室。
那裡有很多穿白衣的人。大家看起來不慌不忙,對自己的工作井然有序,簡直像另外一個世界。
我在這裡發現了在這打工的國中同學,我不禁抬頭後才嚇一跳想到:「萬一她是有我指定照片的人怎麼辦?」但我沒發生任何事情。
她要我去醫療班療傷,然後跟我說他們透過監視器在尋找大家的指定照片,也監視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我在這裡格格不入,所以越來越不安。而且靜下來我就會想起學妹的模樣和嘴裡殘留的觸感。罪惡感和逃避的理由在我腦中攪成一團。
於是當國中朋友的同事要出去,我說要一起去。
他拿了一條縫有胸針的絨布,身上的全套白衣忽然變得像民族服飾,看起來就和外頭某些路人一樣。
我和他還有幾人推開像電影院的門,往滑雪場的方向去。
在下坡路上,我注意到一名青年和一名女生常走在一起。我不禁看了那女生一眼。我只從後方瞥到一眼她的耳朵,稱不上是看到臉,那女生就上半身炸裂倒在地上,鮮血像水花潑濺在雪白的地面,緩緩往下流。
我心想:這不是我幹的吧!?我根本連她臉都沒清楚看到啊!
在我驚恐混亂的時候,餘光看到那名男子似乎很悲痛。他放棄似的抬起頭,接著我聽到後方又傳來爆炸聲,很快又有一灘血流下來。
出了滑雪場,我們來到電視台,發現電視還在播放。
我們在裡面看到星野源和新垣結衣。他們沒有低頭,但也沒有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