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第一次看《下女的誘惑》是在台灣上映時進電影院看的。第一次在電影院看到女女性愛場面想站起來拍手叫好。不僅撩撥著內心的欲望,且令人緊盯著不放欲望流竄至全身每一吋,磨擦著那一根根豎起的汗毛:怎麼可以把女女的性愛拍得如此唯美?怎麼可以透過鏡頭表現出女性在臨界高潮時,那般即將抵達又只差一步的渴求!
到後來,忘記究竟是在感受心裡被撩撥起的欲望,抑或是墜入鏡頭裡下女與小姐那只差一步的噴發!而感覺著即將失去力氣的用力攀爬!
朴贊郁的鏡頭美,兩個女角的肢體更美。那場被分剪在前後兩段的作愛片段,沒有過多的遮掩,但也不過分的裸露,就像女性的情欲一樣,不外顯、不外放,得要遇見了、碰觸了,從中不斷摸索感受關於性的一切,美好的或是其他!
重新找出這部片來看,主要是不太記得故事詳情(但性愛場幾乎完整記得),在蒐集金泰梨的作品時,便將它再拿出來重看了一回。那句電影院裡沒意會過來的:「小姐妳什麼都不懂,還這麼厲害!」讓我不禁笑了出來。(在大螢幕前只專心看著兩個女人的體位變換和鏡頭的走法XDDDD)
這個從小被姨父訓練在眾男人面前朗讀、表演許多文學裡性愛片段的小姐,在文字裡耳濡目染了所有與性相關的體位的變換、肌膚的觸感,以及任何可以助性的工具,透過所有文字書寫的感官激情,達到性事裡最巔峰的頂端;小姐怎麼可能不懂,小姐懂得可多的呢~男男的、男女的、女女的、混雜的⋯⋯
女同志的故事(或說所有的同志故事)有時若過於刻意,應該是因為同性戀情後來被歸於「不正常」的狀態,而使得創作者非得以「我現在要跟你說一個動人的、悲傷的、遺憾的⋯⋯同志故事」為前題,就容易把焦點放在闡述「請你不要用不正常的方式觀看這段情感」,而失去將故事說好的可能,顯得只想表現「這是個同志故事。」
《下女的誘惑》毫無疑問的是部兩個女人相遇到相愛的故事,沒有刻意強調「這是一個同性相戀的故事」或也沒有特別闡明「這樣的同性戀情也是動人且正常的」,反倒以那幫聚在一起聽著無數情色故事的男人來突顯:這世界其實沒有什麼是需要被特別強調正常與否,緊關在門後的黑暗裡,人對性的欲望從來沒有也不需要大肆張揚的對誰要有一個交代!
就如趙震雄飾演的姨父所說:「我只是個愛聽骯髒故事的老頭罷了,就算聽同個故事,每個人想得都不同,不是嗎?」若說故事的人總是刻意去強調性愛關係裡的性別或人的性傾向,就失去了讓每個人在聽故事時憑自己感受的自由了!
毫無意外的韓國電影、朴贊郁作品,斷手指的、作愛的,總是這麼直截了當、大快人心。那個初次演出電影的金泰梨,後來也如同這部電影一樣,在每一個角色裡,有著亦男亦女的樣貌,都是令人極為著迷的角色。
或者在同性戀情裡,長久以來異性戀的世界給框住了!實際上人的性別本來就是流動的,亦男亦女,應該才是每個人最完整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