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想再多偷一點自由。
徹夜未滅的燈,幽幽藍光恆亮,沈浸在半腳踏入世界的感覺。
隨時可以抽離的自由感,填滿斗室。
大抵是一種自我欺騙。
藉由隔日的透支成全今日的自己,日夜界線逐漸模糊的同時,清醒感也隨之遠去。
再次睜眼後,又是沈重壓抑的感受吧。
然而夜晚的腎上腺素並未饒過我。
又或說,是我將它緊扯不放。
道不清獎賞好壞,便不堪放棄,追著沈沒成本肆無忌憚地投入本金。
將狂妄自比瀟灑,玩著僅在自身世界才高價的幣值。
固守的斗室像閉塞的心靈,愈縮愈小,將世界擠壓致微,便覺成就偉業。
恍惚間失去意識,經歷一場極短的,莊周夢蝶。
大夢醒後,化蝶成人。
將自己的世界與他者,接著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