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破白紗禮服
我在遛狗,看到一對新人在公園裏拍婚紗照,一向很乖,從不闖禍的狗狗Lucky,經過他們身旁時,突然向新娘衝過去,將白紗亂抓亂咬一通,並往新娘身上亂抓亂竄,我一直呼喊牠,牠都不理會,全場一團混亂,驚叫連連。我又急又氣,終於在我繞著新娘身旁對牠追逐驅趕一陣之後,牠才跑開,往回家的路跑,我對他們呼喊著;「我先將牠關起來,等一下再來。」
回去跟他們討論該如何善後?明顯我理歸,只好賠錢,並說了一百二十個「對不起」。
因為她的皮膚有被抓傷,第二天我帶了水果、禮物到她家看她,再說三十遍「對不起」,我瞥到茶几上擺了一支耳環,只有一支。
看完她後出來,心情很不好,想先生的辦公室就在附近,去走走也好。他在忙,要我先坐一下,我說沒事,只是來看看。進了後面他休息的小套房,想在裏面坐坐。先生喜歡小型狗,裏面養了一隻,叫心心,等下班,員工都走了以後,會放牠出來,在辦公室內跑來跑去。
心心熱情地跳上來和我親熱,我看到牠後腳上有一點血,心想哪裏受傷了?到處檢查都沒有傷口,猛然想到,是月經。我閃躲牠濕漉漉的舔吻時,在沙發床下看到了一支耳環,和剛剛看到的那一支一模一樣,我心中震動了一下,悄悄將它收起來。再在室內找找看,還有沒有蜘絲馬跡?
第2天,先生出差不在,我將心心帶回家照顧,Lucky一見到牠,馬上衝過來追逐,想上牠,心心躲進茶几底下,不肯出來,那個樣子和那天Lucky抓破拍照新娘時的動作十分相像。
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怎麼會這樣呢?第2天,我向大樓管理員說辦公室有東西不見了,借調監視錄影帶,在Lucky咬新娘的前一天晚上,看到她9點到,12點離開,先生陪她出來,許久之後不見他回來,我就沒再看下去。
她和我先生沒有任何業務往來,晚上卻在他公司待到12點,那天他說有應酬,又要趕工作,叫我先睡,結果沒有回來,只傳了簡訊說他一大早要下高雄,太晚就不回來了。
原來那天晚上,是心心太熱情,不斷和她磨蹭,將發情的分泌物留在她身上,當晚她洗過澡才去,回家後就睡,第2天直接去化妝、拍照,好死不死被我碰到,Lucky正值春天發情,鼻子那麼靈,錯把新娘當母狗。接下來,我要怎麼辦呢?
[我和編劇課的同學定期聚會時,說了這個故事,Mina說可以再延續成意想不到的發展,如:同父異母妹,或媽媽以前生的姊姊……]
她結婚,宴客那天,我的腳不由自主地往婚宴會場走去,站在街對面,看著賓客來來往往。婚宴已經開始了,賓客稀少,偶而有一、兩位遲到的人匆匆趕來。突然看到先生出現了,在簽名台簽名,我眼睛一亮,非等到他出來不可。
腳站得很酸,終於有人出來了,看到先生出來時,我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假裝和他巧遇,他拉著我去和新娘、新郎認識,那是他媽媽婚前生的姊姊,她在養母家沒有兄弟姊妹,他媽媽希望他這個唯一的弟弟能來參加她的婚禮,事前看看可以幫什麼忙?
我聽完後,忍不住跑了開去,跑到外面號啕大哭,幾個月以來的擔心、害怕、失落、憤怒……,再也吞不下去了。(2008.9.18.寫)
註:
「通俗故事課」時(2008.9.17.),老師說到空間,大部份的故事空間都有對比,像:白雪公主的皇宮/森林,大樓邊有黑巷,城市/鄉村,大草原/密室。有對立就有張力,隨著情節的轉換,在空間移動,或在兩者之間跑來跑去。
一個日常普通的東西,出現在此地點會很奇怪。
如果本來不在這裏的話,它應該在哪裏?
誰會拿過去?
為什麼?
怎麼拿過去?
我共寫了20組對比空間,選了幾個出來寫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