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武當 番外】酒聚聊卦 04

一說到喜歡的人，大家又沸騰了。

開始八卦起來莫錚到底適合什麼樣的人，幾個師弟眼巴巴地看著他，眼裡不知是崇拜還是別的什麼。莫錚又喝了一杯酒，側過頭想了想，眼神望著身邊的人，半晌，他開口：「我喜歡，像白兔一樣的人。」

白兔？

這什麼形容詞？

一句話，引起小小的騷動，師弟們在交頭接耳，幾個師兄則是哈哈大笑，那邊那頭常跟柳旭借筆記的同門晃著酒瓶，大聲嚷嚷：「師弟看起來人中龍鳳，喜歡什麼白兔，這看起來不妥啊。」

「白兔跟冰山師兄，感覺好像也可以搭。」
這邊師弟看法不同。

「白兔會被吃得死死的吧。」
有師兄正在為白兔擔心。

「融化冰山的白兔嗎？」
這邊的師弟正在好奇。

「應該是不怕死的白兔吧。」
那邊的師兄正在大笑。

拉住對方的衣袖，莫錚回應的笑容讓柳旭覺得眼一晃，幾乎原先心裡還有的氣惱都隨之消散，甚至讓他覺得清醒了幾分。

伸手牽住莫錚的手，在握住的時候忍不住又多幾分碰觸，這時又聽見眾人在嬉鬧下詢問莫錚喜歡的對象。

聽見莫錚的回答，柳旭想，也許該慶幸因為有喝酒，不管臉上多熱都不會被看出端倪。

以為可以看到莫錚窘迫的樣子，莫斐扼腕的撇撇嘴，看到這傢伙跟柳旭之間的那種無聲的互動，覺得自己沒整到人，反而被灑了大把的狗糧，更是心痛萬分。

「來來來，為那隻兔子哀悼一下。」
再次展開一輪勸酒，莫斐還沒想到下一步怎麼整人，就聽到不怕死的同門開口：「莫錚你雙修過嗎？」

一句話，大家的眼神充滿了好奇，都往向了莫錚。

聽到這問題，莫錚挑了眉，看向那個開口的人。
莫錚沒有馬上回應，這陣沈默倒是讓大家冷靜了幾分。

聽到下一個對莫錚問的問題，柳旭抬眼看向莫錚，握住的手不自覺的顫了一下。

莫錚回握住柳旭的手，用拇指輕輕地撫著他的手背給予無聲的安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勾起唇角微笑：「這個問題，我想，只有屬於我的白兔有資格知道。」

這個微笑太犯規了！

看到莫錚這個超級客套的社交微笑，莫斐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看著已經淪陷一半的師兄弟，已經勸了兩輪酒，這傢伙還如此清醒不好套話，真是太困擾。莫斐啊啊啊的又倒起了酒，慫恿著大家又一輪的逼莫錚喝掉幾乎半缸的酒。

醉倒的人數增加到一半，其餘幾個人已經七八分醉意，搖頭晃腦地不知道什麼狀況，而莫錚僅臉部微紅，甚至還氣定神閒地阻止柳旭喝酒的行為，幫他倒著茶。

穩穩地的倒滿一杯，然後遞給了柳旭，臉上是寵溺的微笑：「醒酒。」

「......該醒的到底是誰....」
莫斐真的很想自戳雙目，當作沒看到。悶悶地又喝了一口酒後，他帶著醉意，看著眼前這不動如山的同門，脫口而出：「那，你願意為你的白兔做到什麼地步？」

莫錚握住的手輕撫的動作讓柳旭安心了些，他其實半分是好奇，半分又有些擔憂，這類被直接丟上檯面的問題，莫錚會怎樣應對。

......只是沒想到莫錚除了完美迴避外竟然還能在酒國裡馳聘沙場。

見識到莫錚完勝著一輪又一輪的酒局，柳旭還有些發愣。

然而才剛接過莫錚遞過來的茶水，他在喝進的同時聽見莫斐的問題便當場嗆咳起來。

「...咳...咳咳！」
幾乎是嗆到直接醒酒，柳旭默默拭去咳嗽間眼角逼出的水氣，乾脆直接的當起鴕鳥。

莫斐立刻皺眉向旁邊的始作俑者，輕撫柳旭的背，幫他緩過氣，甚至有把他攬入懷裡的企圖。

「莫錚師兄好溫柔喔......」
旁邊不知道是誰，突然有感而發了一句。

莫斐看著眼前的同門，彷若無人的幫柳旭又是順氣又是遞茶水，這種溫柔僅對一人展現，除了被閃瞎的痛苦外，他明白這傢伙是真的付出了真心。

所以，你會為他、做到什麼地步？

見柳旭緩過氣，莫錚淺淺的笑起，半晌，他握住柳旭的手，十指交扣，在他的手背留下一吻，然後放到胸口上。

隔著衣物，彷彿都能感受到心跳的脈動。

沉穩、有力、毫無保留。
然後，是堅定不移的眼神，與一如既往的承諾。

「至死不渝，如君所願。」

聽見莫錚的話語已當眾在這樣的場合直接出口，柳旭突然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好再顧忌的。

「我也亦同。」
回握住對方的手，抬眼看向那個仍然對自己許著承諾的對方，他微笑應道。

莫錚心念一動，大手一攬就是深深的擁吻著眼前的人，交換著彼此的承諾，給予忠誠的對待。

沒想到兩人這麼開放的旁若無人，莫斐驚呆了把酒都撒了出來。
幾個半醉半醒的師兄弟看到這幕，彷彿被定格住，愣是沒馬上反應過來。

吻的不知多久，吻到柳旭氣息微亂，莫錚站起身，將人直接打橫抱起。

看了一眼喝掛的眾師兄弟，朝莫斐丟了一包銀兩過去：「師尊說，他買單。這邊交給你處理，柳旭喝醉，我帶他先回去。」

說完，也不等其他師兄弟反應，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柳旭直接跳出窗外，腳下踩出九宮天玄陣，足不點地的以輕功飛回武當山。

本來在那場酒聚裡一群人喝得鬧鬧停停，他在當中有段時間也是喝到茫；但在莫錚到場後，斷斷續續的拉回了些清明，只剩下一點微醺的感覺。

誰知接過醒酒茶後接著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他預料。

也許真是乘著酒興，兩人失去平常顧慮忌諱的壓抑，宛如當眾宣告兩人的關係公開，莫錚直接帶著他就離開了酒樓現場。

仍然還是因為微醺有些反應遲鈍，柳旭看向把自己抱在懷裡的戀人，離開後就這樣一路直接回到武當裡對方房間，他還是覺得有幾分迷茫。

「......你喝了多少？」
忍不住用手去碰觸莫錚的面頰。

怎麼覺得看起來還是一如往常，但就是有哪邊不太對勁。

把門掩好，莫錚把人抱到床上，溫柔的為他脫去鞋襪，然後抱著他躺去床上。

「白酒一缸、陳年高粱兩罈、花酒三罈、女兒紅一壺、竹葉青一壺、紹興一壺、黃梁半壺、梅酒兩壺、還有兩盞花雕酒。」
毫不猶豫的回答，莫錚輕拍著柳旭的背，半晌，想到稍早之前的事，突然笑起：「在人群中...閃閃發亮是嗎？」

……他到底是怎麼喝在那麼多後，還能記得起喝了什麼？

柳旭有些困惑莫錚的意識清醒程度，被抱上床後也開始有了幾分睡意。

「因為很明顯，我就是看得到……」
隨口回著，他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你什麼時候開始在門外的？」

「你喜歡溫柔、眼裡只有你的我。」
帶著微笑，把柳旭的告白自動對號入座，莫錚輕吻著柳旭的額，「抱歉，不小心聽得入神，我該早點進去陪你的。」
靠在他身上，感受兩人的心跳緩緩同頻，莫錚緊緊的把人抱在懷裡，捨不得手。

......結果都聽得差不多了嗎？

說不上是什麼情緒，柳旭心裡開始覺得發悶。

「...他們說...你摸過女人的手就會變溫柔了......」
斷斷續續說出當時半是微醺聽到的片段，幾乎是憑印象組織起的字句，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帶上了些許委屈的情緒。

「而且...都在討論你初體驗的事情......」
儘管會是有些好奇，但他就是很在意，說不出來的苦悶異樣情緒。

察覺情人的悶悶不樂，莫錚安撫地拍拍他的背，腦袋思考著剛剛到底有那些同門師兄弟，暗自的紀錄新一輪的練沙包名單。

摸手就變溫柔？

莫錚失笑，抱緊讓自己變溫柔的情人，語氣輕柔的帶著安撫：「好奇嗎？」

「...是介意，因為你好像對這些事情都很熟練的樣子......」
把臉埋進莫錚的懷裡，柳旭的聲音悶悶的從裏頭傳出來。

聽著懷裡悶悶的聲音，莫錚把手臂收緊，讓柳旭能更靠近自己的胸膛：「那年14歲，皇城裡。」

「是成年禮環節的一部分。」
莫錚把頭靠在柳旭的頭上：「但讓我真的感受到這件事的神聖性、那種與愛人合為一體的幸福感，你是唯一一個。」

……皇城？

有些意外，柳旭靜靜的聽著，莫錚的懷抱總是讓他有種安心的感覺，身上有時帶有的檀木香氣讓他感到放鬆，甚至還覺得有點昏昏欲睡。

他很喜歡莫錚的懷抱。

「……我也是，只想跟你。」
聽見莫錚的解釋，柳旭抬起頭看向莫錚，定定說著，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將頭又埋了回去。

「我14歲的時候，兄長帶我去花街，說是要讓我見世面，他們幫我叫了姑娘，但是那晚我直接逃跑躲了起來……。」
講著對回想起不太舒服的記憶，柳旭蹭了蹭莫錚，小聲的說著。

「我被兄長們取笑了好久，這不是件很光彩的事情，……可是我不想糟蹋別人，也不想屈就自己。」

懷裡的人像個尋求溫暖的白兔，往自己懷裡鑽，委屈地訴說過去的事，讓莫錚心疼不已，他摸摸柳旭的頭，然後，翻身覆上他，情不自禁的吻著。

細碎的吻吻過唇，吻過臉頰，吻過耳際。

「我會用這一生，證明你的選擇是對的。」
莫錚與柳旭對視，與他十指交扣，「我的存在，只屬於你。」


懷裡能擁抱的，是這輩子唯一的歸屬。
鼻息間充滿的，是他身上身上的味道。

眼神能夠觸及，一顰一笑、一悲一怒。
心靈能夠感知，他的每一個情緒變化。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如君所願，至死不渝。


時間點約在 ➤【雙武當】第六章 許諾不悔 6-1 的一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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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主要以一些補充橋段或是劇情補遺為主，正篇可參考【雙武當】，若有想法或是覺得喜歡也歡迎留言，肯給予鼓勵就更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