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嘉娜,警方查出跟豪哥合作的藥頭,居然是肥狼。」黑大磊在電話那端說著,我和老媽正在討論黑風幫旗下夜店轉型的問題。
「肥狼比豪哥還難搞耶。」我想紅姐的投胎日可能遙遙無期。
「所以要請妳家律師加油啊。天叔這也會全力找出有用的證據。」
「好。」
掛上電話,老媽翻了翻白眼。
「一定要幫妳那隻小花豹嗎?我不是很喜歡跟黑道打交道。」
「媽,妳答應我的,就算報答他陪妳女兒做了這麼多年的復健。」
「妳這ㄚ頭,就知道壓榨妳媽。」
「媽,妳不覺得我們相處的時間很少嗎?至少在討論黑大磊的時候,多了點交流。」
老媽沈默不語,眼裏帶著淡淡的歉意,看了我一眼馬上低下頭看著手上的報表。
打了通電話給白立花,跟他說我今天住家裏,他沒接,我留了line。
沒有白立花睡在旁邊的夜晚,我竟然失眠。
睡不著,乾脆起來滑手機,白立花沒有讀line。
「竟然敢給我不讀不回。」管它深夜幾點,我拿起電話就撥。
一直響到進語音信箱,他都沒接。
「媽的,最好有睡這麼熟。」我對著定位器上代表他的白點咒罵著。
他睡覺從不關手機,熟睡程度也不高,為何今天不接電話?再度撥打,仍然響到進語音還是無人接聽。
生氣中的我,無意間撇見黑點、綠點跟藍點在螢幕上快速移動著,那方向很陌生,我放大地圖觀看,往三重。
「黑大磊,去哪?」撥了電話給黑大磊,他很快接起來。
「辦事,別吵。」說完他就掛上電話,我坐立難安,一股說不出來的不祥預感壓著我胸口。
叫了小黃,我追了過去,紅姐赫然出現在我旁邊。
"紅姐?"
"我跟妳去,必要時讓我上妳身。"
"不要吧,退駕時很慘的。"我想到那時白立花被我跟洪哥上身後,睡了三天三夜。
紅姐沒回應,車行至三重街,黑大磊的重機停在一棟公寓前,下了車,我跟紅姐站在那公寓門口。
看了手上的定位器,黑點、綠點跟藍點都在裏面。紅姐突然消失又出現,告知這是肥狼的總部。
「他們來找肥狼幹嘛?現在擹牌也太早。」
"妳男朋友在裏面。"
「白立花?」看向定位器,代表他的白點明明顯示在家裏,所以他根本沒帶定位器,手機八成也落在他家。
"他倒在地上,臉色不太好。"紅姐憂心的說著。
「肥狼抓他幹嘛?」
"不知道。我只是進去探了一下。"
我六神無主,想報警又覺得緩不濟急。
"藍嘉娜,妳相信我嗎?"紅姐突然這樣說,眼神中充滿著威嚇。
"妳要幹嘛?"我不自主的後退。
"對不起了。"
她說完這句話瞬間從我面前消失,一陣天旋地轉,我被附身了,像在夢遊卻又能清楚感受到周邊的動靜。
紅姐敲了敲門,門上開了一個小縫,一隻眼睛看向我們。
「密碼。」
「9224。」紅姐回答。
小縫合上,門開。
「東西。」一個染著金髮的高瘦男子說著。
紅姐從我外套口袋拿出一包白色粉末。
「很好,跟豪哥說謝了。」
「可以借一下洗手間嗎?我肚子痛。」被紅姐附身的我抱著肚子。
「前門走廊走到底右轉就是。」
「謝了。」
往廁所的方向走去,右轉之後紅姐爬上了廁所旁邊的樓梯上到三樓,直走到底,有扇藍色的門,走到門外我聽到了黑大磊的聲音。
「把他放了,是我搞豪哥的,跟他無關。」
「怎麼會跟他無關,沒有他你會這麼快來嗎?」過了好幾年,肥狼的聲音我還認得。
"紅姐,怎麼救白立花?我們手上沒有武器啊。"
"我自有辦法,只是等下進去妳要好好配合,不要抗拒。"
"抗拒什麼?妳都強行進入了。"
紅姐尷尬的輕笑,然後伸手轉動門把,門開,屋子裏的人全都投以驚訝的眼神,我很想跟他們說,我自己也很驚訝。
「來者何人?居然闖入本大爺的豪宅。」肥狼氣憤的把原本指著白立花的槍舉起來對著我。
「毒窟吧,還豪宅咧。」紅姐白了他一眼。
「說什麼小妞,不怕我斃了妳。」
「你捨不得斃了我,因為豪哥的保險箱鑰匙在我這。」
黑大磊他們瞪大眼睛看著我,嘴型說著,蛤。
紅姐沒理他們繼續說下去:「信不信由你,總之你放了他,我就把鑰匙給你。」
「小妞,妳是誰我都不認識,怎麼相信妳的話,那個卒仔豪說鑰匙不見了,被他的女人帶走了,莫非妳是他的女人?」
「拜託,我才不是咧,但是他的女人紅姐在臨死前把鑰匙給了我。」
「是嗎?萬一我放了他,妳不給我鑰匙呢?」
「一定給啊,鑰匙就在這。」紅姐從我褲子的口袋拿出了一把古銅色的鑰匙,是說紅姐到底什麼時候在我身上放這麼多東西的,一下是白粉,一下是鑰匙,該不會還有別的吧。
肥狼歪嘴奸笑,一槍射了過來,紅姐微微偏頭閃過,隨即揚腿一踢,把離我們最近小囉嘍手上的槍踼飛,再縱身一躍接住槍,落下時正好落在肥狼的面前,腳一踏地,槍正好指在肥狼的眉心。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全場寂靜,肥狼的膽識比豪哥好太多,他不害怕,只是表情有點懊惱。
「放不放人?」紅姐說著。
「都將軍了還能不放嗎?」
黑大磊一聽馬上抱起白立花撤到門口。
「妳呢?不走?」他對著我叫著。
「你們先走,我跟他還有事要說。」
「別鬧了,妳不走我不放心。」
「放心,紅姐托我的事,想必肥狼也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