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們所缺失的-第八十四章　詭異的青年

嗯～到底是為什麼呢？雖然腦子一片空白，但煩躁的感覺卻把胸口填的滿滿的。

我有些無神的看著遠方，思索人生。

剛剛的我……是在做什麼來著？啊～想到了，是莊瑞！

我剛剛原本是想跟莊瑞好言好語的溝通來著，那現在怎麼變成這副模樣的？

我一手緊抓著莊瑞的脖子，把他從游泳池畔撈出來。

怎麼會弄到這步田地的，這已經不重要了，這傢伙的嘴巴實在是太臭了。

既然他管不住自己，那我就來幫他一把。

什麼隱忍、什麼計畫，都給我滾一邊去。

當這傢伙開口罵我媽的時候，就宣布死刑了……對呀！我想起來了，是因為他罵了我媽。

「咳咳！我操你媽的，我操死你全家，你最好罩子放亮點，快把我放了然後跪著跟老子道歉，不然……嗚噗嚕嚕嚕嚕嚕。」

才剛從水裡被撈出來，莊瑞喘著大氣，然後一邊嗆咳一邊吐水，勉強的從喉嚨中擠出威脅的話語。

只是這樣的行為讓我感覺更加的煩躁，一個沒忍住又按著他的脖子，把他按回水中。

感受著手上反饋回來的掙扎，我視若無睹，也不理會身邊那群來賓們的竊竊私語和勸合的聲音，繼續思考人生。

我很有分寸，反正事情都做了，就往最大效益去走，既然和解是不可能的，那就做到震懾吧。

莊瑞一開始還會稍微裝個樣子，想說透過示好來讓我解放他，不過我很清楚，這傢伙前面的服軟一定是裝的，所以不管他怎麼好說歹說，就是按照固定的頻率把他押進水裡。

一般人平均可以在水中閉氣的平均時間大約是三十秒到一分鐘，為了起到嚇阻的作用，我把時間控制在四十秒上下，每隔四十秒就把莊瑞從水裡撈出來。

嗯、換在古代的話，這就是水刑了吧？我腦子中突然閃過了這麼一個不著邊際的想法。

終於，幾次勸說無果之後，莊瑞就露出了真面目，各種的威逼利誘就拋了出來，而我仍是面不改色，持續維持著壓迫，如機械般的操作整個過程。

莊瑞也是個硬脾氣的，連續十幾個來回了也沒學乖，一獲得解放就是破口大罵，不然就是威脅吼叫，一點都沒過腦子的，我也不介意多弄他久一點，不痛還能叫做教訓？

終於，不知道又經歷了幾個來回之後，莊瑞終於受不了了。

「小、小龍同學，喔不！小龍老弟，你到底要幹嘛，能不能跟我說清楚，我、我快受不了了啊！」

帶著些許的哭腔和慌張，莊瑞終於第一次鬆了口。

「喔？莊少願意跟我好好溝通了嗎？」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莊瑞一眼，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意外。

我還以為這傢伙在我把他溺暈之前，都不會鬆口呢，看來是我高看他了。

「願意、願意願意願意，我們好好說，好好說好嗎？你不要在弄我了，我都跟你好好說。」

莊瑞也不掙扎了，突顯的就是一個乖巧懂事……嗯～有些不一樣，應該是突顯他的誠意吧？

聞言我也終於鬆了口氣，在這樣弄下去，可能真的把他溺暈了他都不會鬆口，那我也會感到頭痛的。

我只是想震懾一下他，沒打算把情況弄得太僵，弄到最後大家都不好收拾的狀況也不好看。

「我也沒想跟你把事情弄到這個地步的，只是你剛剛的態度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你能體諒吧？」

我把莊瑞從水邊帶了出來，然後一把將他拉起。

「操你媽的……我這一身衣服有多貴你知道嗎？」

莊瑞還沒起身就開始罵罵咧咧的，然後眼神惡狠狠的瞪著我。

嗯？這傢伙苦頭是還沒吃夠是吧？才剛放了他又來一次，真的不長性子的？

「莊少，不是說好了好好溝通的嗎？」

我試探性的問了句，看看這傢伙到底是因為純粹的嘴賤，還是本身的皮又養了。

「你他媽的，你說呢？操！老子長這麼大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過，喂！你們幾個，過來幹死他，有事我擔著，弄死這小子我給你們吃點紅，每人一百萬。」

莊瑞眼露不屑，一邊整了整衣服一邊朝著在一旁待機的幾個手下小弟吼了起來。

「哼！臭小子，讓你放你還真的放，真的蠢到家了，接下來就換你了，老子今天不淹死你，我就不姓莊！你給我去……唉唷！哇！你、你等嗚嚕噗嚕嚕嚕嚕嚕嚕。」

我沒有等莊瑞把狠話放完，身體一彎出腿一掃，直攻莊瑞下盤。

一腳把莊瑞掃倒之後，重操舊業，一手抓在莊瑞的脖子上，把他重新押回水裡。

「莊少，真的很遺憾，我很有想要跟你好好和解的，可惜你不給這個面子，那就怪不了我，得罪了啊。」

我一邊對著整顆頭被壓在水裡的莊瑞解釋，一邊露出滿懷歉意的臉色。

「今天的事情希望各位來賓幫我做個見證，我是無辜的，是莊少不願意和解，不是我的問題。」

我露出＂和藹＂的笑容，對著周圍歉意的笑著，雖然沒有收到什麼好的回應，不過從周圍幾人的身上也沒感受到什麼反感的情緒，這倒是讓我安心了許多。

不過這樣的反應倒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為什麼大家的反應這麼平淡？

沒多久之後我就自己想通了，想來不外乎就是莊瑞平時做人太失敗，或是他們認為我是有什麼過硬的背景所以才敢這麼大張旗鼓的打莊瑞的臉吧？

管他們的，反正只要不來妨礙我就好，我還比較好發揮，這點小問題我就不在意了。

「喂！在這樣弄下去他家會瘋掉的。」

突然間，從人群之中冒出一道夾帶著戲謔情緒的提醒聲。

這個齊邵奇，這種時候還敢出面？這傢伙不怕我們之間的事情被莊瑞發現啊？

我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那是齊邵奇的聲音，不過還是有點不高興，這傢伙一點也不知道避嫌的嗎？

雖然不高興歸不高興，但我還是可以理解，他大概是看在從小長大的份上才提了這麼一嘴，雖然不喜歡莊瑞，但也是有點情分在的吧？而且我估計他大概也不覺得莊瑞會因此懷疑他，這算是童年玩伴間的相互理解？

不知道又過了幾個來回，我再次把莊瑞從回裡撈了出來，看著反抗的力氣已經所剩不多的莊瑞，我癟著嘴有些無奈。

這傢伙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呀，都這樣了還不鬆口，某方面來說也值得尊重了。

「我、我……咳咳！呼……哈！呼……我們好……好好聊聊吧？不、不要在、不要再把我壓到水裡去了……我受不了了……咳咳！求求你了……」

莊瑞雙眼渙散，拼命的喘著大氣，又嗆又咳的，整個人就像個破了洞的風箱，沒有幾口氣是吸順暢的。

「莊少這是願意跟我好好溝通了嗎？」

看了一眼莊瑞悲催的慘況，我有些唏噓的詢問道。

「願……咳咳！願意，我什麼都願意，只要你放過我。」

莊瑞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然後拼命的點著頭，好像現在不答應我我就會反悔依樣。

幹嘛？弄得好像我很可怕一樣，我欺負你了嗎？這麼怕我。

我無奈的搖著頭，然後苦口婆心的勸著莊瑞。

「莊少，我們之間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不要動不動就罵人，衝動容易誤事，我不希望跟你鬧得太僵，我們互相尊重，把事情說開，可以嗎？」

「可以可以，我什麼都可以，我什麼都答應你，你、你放過我就好……」

莊瑞臉色慘白，還咳出兩口水，拼命的抓著我的手，全身抖個不停。

「唉～早這樣不就好了嗎？我們倆都能省點麻煩，你說對吧？莊少。」

我一隻手輕輕拍在他的肩上，就這麼一個小動作，還是把他嚇的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渾身不自然的顫抖起來。

「沒這麼誇張吧？莊少，沒事吧？來、我扶你。」

我覺得這傢伙反應有點過頭了，搞得好像我對他做了什麼一樣。

看這莊瑞有意無意間朝我飄來的視線讓我更加無語了，幹嘛？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一對到我的視線馬上就移開，這是有多怕我。

「不好意思，兩位、請問我能說兩句話嗎？」

這時候一道帶著優雅氣質的嗓音插進了我和莊瑞之間，把我們的注意力都往他身上移去。

那是一位有著高挑身材的青年，俊秀的五官有個幾分的邪氣跟威壓，讓我有點不自在的感覺。

「請問你是？」

看著還在打顫的莊瑞，我決定作為代表先表態。

「你好同學，我是蕭家代表蕭亦辰，你們這事……鬧的有點大呀。」

自稱蕭亦辰的青年行著優雅的舉止，帶著幾分困擾幾分玩味，調侃了句。

「你好，龍祈安，受娃娃……是芸清小姐邀請來的。」

我伸手向蕭亦辰禮貌的握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開口。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比較好，所以選了比較簡單的自我介紹來應對，不過看蕭亦辰的反應，他好像對這些都不在乎。

「還是學生？」

當我還在察看莊瑞的情況的時候，蘇亦辰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我抬起頭，正好對上了他的視線，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是在跟我搭話。

「剛上高中。」

因為他的舉動太過突然的關係，讓我一時間也無法應對，自然反應之後就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還很年輕呀，做事衝動了點。」

蕭亦辰好像只對自己在意的事情感興趣，對於他人的目光、別人的反應、周圍人的指指點點都視若無睹。

這讓我對眼前的青年有了一點興趣，但更多的是警惕。

因為這傢伙，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情緒，這是一件很異常的事情，就算是林夫人，我雖然也同樣感受不到她的情緒，但是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來自於林夫人給予的壓迫，被單獨針對的壓力讓我無法感受到她的情緒，真要感受的話，多少是可以感覺到的。

可是眼前的這傢伙不一樣，蕭亦辰給我的感覺是『無』，要不是他就站在我旁邊、要不是他跟我搭話，我根本就沒發現身邊有那麼一個人存在，這是一件很異常的事情。

「我有這個榮幸能擔任你們的調解人嗎？」

蘇亦辰絲毫不在意我打量的目光，又再次開口搭話。

「調解人？」

有這麼誇張嗎？就是點小衝突小插曲，我跟莊瑞私下溝通好，等一下再把娃娃姐找回來把話說開，不就解決了，哪裡還需要什麼調解人？

而且，這麼主動的湊上來，難道這傢伙有什麼企圖？還是說……他是莊瑞的人？

我靈光一閃，但很快的又把這個想法給排除了，這傢伙的表現讓我能很明確的說，這傢伙跟莊瑞差距太多了，莊瑞連幫他提鞋都不配。

情緒的內斂、談吐、行事的風格都在告訴別人這傢伙的不簡單，區區的莊瑞是不可能凌駕在他之上的。

難道是厲家明的人？我的腦中再次晃過一種可能性，這個猜想反而有幾分的可靠性，畢竟厲家身為世家，有幾個能力突出的手下也很正常，就像阿虎哥那樣，能力好，多少有點奇怪或是小缺點，世家不也一樣重用他，這個蕭亦辰很有可能是這類人。

「嗯？」聽了我的反問，蕭亦辰也跟著露出有些不解的反應，之後就像是想通了什麼喔了一聲就開始解釋起來。

「這麼說吧，你打算怎麼解決現在這個局面？」

蕭亦辰攤開手，對著場內比劃了一圈雙手涵蓋了整個會場，之後饒有興趣的朝我看來。

「就是一點小誤會，口角衝突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說開了就好。」

我把我原本的預想老實的說了出來，反正這些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我就沒有對他有所保留了。

「所以才說你太年輕了。」

蕭亦辰禮貌的等我把話說完，在我語畢之後，他還等了一會兒，然後問了我一句有沒有後續，等到確定我全部都說完之後，才下了評論。

「你知道他是誰嗎？」

蕭亦辰淺淺一笑，指著莊瑞開口道。

「我知道，他是莊氏企業的莊少。」

我看了一眼莊瑞之後，簡單的回答了一聲。

「就這樣？」

蕭亦辰挑了挑眉，有些玩味的多問了一句。

他的問話怎麼這麼奇怪，他是想知道些什麼嗎？還是他知道了些什麼？

「就這樣。」

不理解蕭亦辰的用意，我只好選擇沉默，多說多錯，在事情不明瞭的時候，不能這麼快的就表態，等知道了這傢伙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再來做決定。

「不、你知道……」

蕭亦辰露出了有些詭異的笑容，然後蹲下身子朝我小聲的呢喃了一句。

就這一個淺淺的微笑，讓我渾身豎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