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小時候的閱讀記憶 - 城南舊事

我想起小時候喜歡的一本書，叫做「城南舊事」，作者是林海音女士，好像是民國初年時期的人?

我總是想要好好的念書，但是常常被課外讀物吸引，因為我小學到國中之間，我所居住的房間是一個放滿雜書的地方，我的床前就是一排放滿書的鐵櫃，上方也有直立擺滿書的書架。

所以在書桌前，我會心心念念我要專心念書，可是隨便就會因為看到一本課外讀物，就走了心而且一口氣讀完，導致根本沒時間念書。

不過我後來發現我只是唸國文和歷史的料，所以小時候那些課外讀物倒也沒白讀，那些時間的運用或許是對的，八股的課本對長大的我實在毫無益處，反而是當時讀的課外讀物讓我印象深刻。

不過我長大後，對這段時期讀到的書，常常回想起的就是「城南舊事」，也非常有可能是作者用跟我讀這本書一樣的年紀的視角和觀點，在寫這本書的，所以有一種共鳴感，所以讓我直到長大都還記得。

林海音在書本裡面叫做小英子，生長在一個算是富裕的家庭，家中有好幾個兄弟姊妹，最小的妹妹好像是第七個孩子。媽媽一天到晚都在大肚子，然後父親看起來是一個富裕且有點風流，有一點才氣、愛種花草、大男人的丈夫。

但這些其實都是故事的背景，因為小英子還小，所以在裡面遇到不管是遇到流離失所被收養和凌虐的孤兒女孩，還是因為感情被騙生過小孩，小孩最後不知去向，而身心失常的心碎年輕女子，以及遇到要從良和父親的朋友一起走掉的交際花，為了弟弟念書費用而偷東西的竊賊男子，他都沒有任何的批判，因為這麼小的孩子，也還不知道什麼是批判，就是單純的把自己看到的東西說出來而已。

每個人事物離開或事件結束，其實小英子都是有情緒的，傷心、大哭、憤怒、失望，講不出話，但就是沒有說過任何一句傷人的話。

不過林海音女士寫這本書的時候已經是成人，而且年紀似乎也大了，成年後的我，仔細回想，一個有年紀且歷經風霜的人，能夠還原自己小時候的視角，寫出那些無奈但存於現實中的事實，仍不帶著任何批判，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書到結尾也沒有出現任何林海英成人的語言，結尾只是描述小英子，在畢業典禮的時候接到父親過世的消息，小英子瞬間變成大人，要處理很多事情的那一霎挪，書本就結束了。

我猶記得因為不批判，所以小英子在裡面沒有歧視任何人，對每個人都是敞開心胸的，所以每一個人可以因為他的稚子之氣，得到一點把事情說出口的可能性，所以剛剛提到當中的每個角色，背後無法得到世人諒解的苦衷，小英子都在無意間，在當事人口中，得到了那些大人嘴裡八卦的真相。

真相並不難堪，難堪的是當遇到災難事件後，被別人說三道四的苦楚，才令當事人難堪。

小英子在這個過程，始知道身而為人有諸多無奈，所以當時的小英子最討厭的，就是旁人說這些他認識的人的閒話，常常氣到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氣。

我想那是因為林海音女士，有一股人生而平等的想法，但長大後知道這其實比較像理想而不是現實，對小時候自己所遇到的些事情印象深刻，所以才可以寫的這麼動人吧。

在當時那麼封建的時代，透過一個孩子平等看待每件事情的眼光，似乎讓那個時代的故事，從書裡透露出一道光，把當時的我也照亮了。

小學時期讀了這本書至少六次，國中後也依然再讀過三四次，小英子在書裡說的很多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也依然感覺到，我仍贊同著小英子看事情的眼光，無暇平等，讓每個人都有一個棲身之地的那種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