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無大志,唯獨立志長大了「不」做老師。
嘖嘖嘖,看看我現在為什麼忙得不亦樂乎。學生的點點滴滴都是成長,每日的教學都充滿驚奇。嚴重懷疑,有什麼工作比教書更能獲得成就感。
從無到有的經驗
我的第一個學生是我姪女。在我十五歲那年,因為父母有了移民的打算,高中聯考完,母親替我選擇進入五專主修英文。與我們相鄰的表嫂不知何處來的勇氣認為我就此有能力教授她還在小一的女兒英文,同樣的我也不知打來的勇氣接下這個破天荒的家教工作。雖是一個糊里糊塗的開始,不過也因此開始我與教書的緣份。
誤打誤撞的鋪路
十六歲那年移民來南非後,痛苦的在英文還破爛到天地不容的情況下,苦讀最後兩年高中,居然也讓我考上了南非最高學府之一,金山大學 (University of the Witswatersrand)。我是其中一個只為考上大學而考上的人,雖夠分數進入,卻也只能讀文學院。(最高分數上醫學院; 第二等分數進商學院、工程系又或理學院; 第三等進文學院; 第四等進教育學院。)
第一個拿家教薪水的學生
迷迷糊糊進入文學院後還好有一位台灣學姐建議我跟她一樣主修應用英文系。應用英文系主要教授語言的應用與分析,與教授英文外語的理論與應用。我在不排斥語言學的前題下,選修了這門主修,後來更進一步發現了讀書與學習的樂趣,等不及想實踐書本上的大小理論。經朋友介紹,我收了這輩子第二、第三個英文學生,他們是一對初到南非的韓國兄弟。
我雖然很用心的用盡混身解數,自己花錢買了補充教材,在替這對兄弟上課。但最終陪伴他們學習的時間還是比預期的來的早結束。但我終究是很感謝那個機會,因為在走入專業前的每一步都是值得的墊腳石。
前幾個拿薪水的教書工作
大學終於畢業後,打算回台兩個月。原本計劃回台吃喝玩樂,我父親卻怕我太閒,靠關係幫我找了一個在英文補習班代課教英文的打工。從原本固定教一班,到後來只要有老師請假就叫我去代課,於是從五歲班教到國中班。我就此從只知道課本上的純理論,到直接教授不同年齡,不同程度的各種班級。缺乏經驗的狀態,窘到教完第一節課就失聲。壓力大到我從一開始上課就腸痙攣,直到回到南非才不藥而癒。
看似不夠美好的教學經驗卻仍是有些畫面讓我印象深刻至今。有一位在我一踏進教室就開始哭的五歲漂亮男孩,我在搞笑說「要吃得跟原本的Apple老師一樣胖、蹲下來跟Apple老師一樣矮」之後,他才破涕而笑得上課。有一位隨口就黃色笑話的十歲男孩。還有一位令全補習班都非常頭痛的十二歲男孩很高傲的問我:「老師,聽說我是你的剋星?」還有、還有,在那最後的年底成果展表演,看了別班精心準備的表演後,真的很想鑽到哪個洞裡消失的那個夜晚。
未料這兩個月代課經驗成就了我的下一步。回南非後,我突然決定還是要回大學修完第四年Honours學位。南非大學原則上三年,但三年讀完是很尷尬的不上不下,有基本專業知識卻又不夠格說專業。通常讀過Honours才能比較搬得了台面,也有人說讀Honours只是為了申請讀碩士。
當我三年畢業成績還不夠格申請就讀Honours時,系上教授當時問我一句:「妳要讀Honours幹麻? 想教英文嗎?」剛從台灣代了滿滿兩個月的課回來,當然不假思索的回她:「我放假二個月就是在台灣教英文!」教授也挺夠意思說:「好! 妳申請單交上來我就給妳讀!」從系上的Honours讀出來,等於可以直接教英文,無需再去考教授英文外語証書。雖然讀Honours時的壓力非常大,但不得不承認那一年我學得非常過癮。
終於畢業解脫後,我陷入畢業生的膠著,不知道接下來可以做什麼。記得在附修葡萄牙語課時,葡萄牙語老師對我說:「你想在這個國家教書,就要有賺不了大錢的覺悟。」在糸上辦的附屬語言學校打工時,學校裡的英文老師說:「在這個國家妳要以妳國外人的身份教英文,很難!」
於是我到機場苦哈哈的做了二年地勤,直到聽煩了每個主管都跟我說:「妳堂堂一個大學畢業生為什麼要來機場工作?」因為南非航工業的地勤或空勤平均學歷只有高中畢業。
一年半後,我換到一間台灣老闆開的監控系統進口公司,做總打雜一做就是四年。直到我受不了自己總是在盯著Excell檔裡的數字三十分鐘後就開始打盹。我開始想,下一步我可以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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