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邸落地窗邊晾曬孩子的小小衣褲,推窗而出,是陽台和無盡藍Big Blue*
幾年前看過一部電影名為:「
函館咖啡」,不很明白劇中人物的追尋,爾後帶孩子旅行至此,在愉悅漫步回旅邸的夜晚無人大街上,忽焉清楚了這一座北海道小城的繁榮寒冷,以及美麗寂靜。發生在二零一九年夏天,函館之什:
學生和老師,其一
與丈夫與小孩在黃昏邊爬坡去找夜景(
函館山展望台)邊遊戲,離開十字街後人車悽涼,唯獨西洋建築一幢幢好神氣,恍惚置身歐洲。抵達售票亭前,陸續冒出大巴士和拉雜中文對話熱鬧起來。彷彿搭乘101大樓電梯已登頂前之勝狀。一瞬間給夾在人群裡了,排隊,踏步,緩慢,挪移,走觀景臺時旁左閃出一句:「老師好,許老師還記得我嗎?」也許我無法記得每一個學生名字,然則講台下座位裡一格格浮凸的青春張望臉龐,古舊而閃亮。很快指認出他是100年畢業的學生,姓張,如今為雄獅旅遊日本線領隊,正擎起旅行社旗子揮啊揮。印象深刻是某堂生物課,課程談及生殖,生物老師拋出「試管嬰兒」的問題,他大方舉手說:
我是!更記得批閱他少年所寫作文,看見一段敘述,我立刻用紅筆圈點背誦,內容約莫是「走在淡水鎮夜色中,抬頭望見前方一輪明月,心底就流淌著像詩人那樣的淚水。」
而今在北國異地,連基本日語五十音都陌生,偶然聽見一聲熟溫柔招喚,當然要大方回應——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