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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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嘉漢,著有小說《禮物》、《裡面的裡面》、《醉舟》。文論集《夜讀巴塔耶》、《在最好的情況下》。
Locus Solus:朱嘉漢的文學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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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遺)忘:個人文學史(與展望)
1. 兩千年,創作生活史前史 關於個人文學年代的劃分,十年為期,恰好都標誌著我的重要時期。 兩千零一年,剛滿十八歲,進入大學,一頭栽進文學。 那時候總想走得更純粹一些,於是朝這方面打造自己。反正相較早熟的、超齡的、天才的、有多項才藝的同學們,我擁有的只是堅不可破的孤獨,以及絕對的純粹。至少,我
2024-01-23
6
寓言,預言,或慾言:謝曉虹《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
《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儘管篇幅不長,卻在看似優美如童話的敘事語言裡,設計了幾次翻轉。 小說的一開頭,藉由不同的命名,將可辨認的香港(陌根地)以及其殖民的歷史(剎南之於中國,維多利亞帝國之於英國)勾勒出。這樣的折射效果,一方面毋須刻意過度細節交代虛構的國度,另一方面則疊影出一個相對可靠但稍微輕盈的虛
2024-01-23
1
性與性所意指的脫鉤:《性意思史》
《性意思史》並非如同公然展示關於性的百科全書,一捲捲攤開的春宮圖、十八招,或是琳瑯滿目的道具與奇淫技巧展示;然而也並非私密。無論以第三人稱或第一人稱,貌似私密的話語,實際閱讀起來,其目的也不是朝最深、最難以言說的部分的徹底挖掘(儘管確實做了很多)。在整本書的話語間,明的部分不夠明,暗的部分不夠暗。讀
2024-01-23
1
等著正規時間之外的時間:讀洪明道《等路》
可以緩緩讀完洪明道第一本小說集《等路》而沒有負擔。沒有征服窮山惡水的閱讀壓力,像是偶爾興之所然而起的鄉間之旅,不知不覺逗留超過了時間,想想也好,就再多待點吧。 收錄在此的諸篇小說,即使「小說集」本身選錄本應有個標準,《等路》裡的的篇章在風格上、水準上還是特別令人感受到平均與整齊。也許首篇〈改札口〉
2024-01-23
1
未完待續的痛點--夏目漱石《明暗》
《明暗》是夏目漱石最後一本小說。這部作品,自大正五年(1916)的五月二十六日至十二月十四日於《東京朝日新聞》和《大阪朝日新聞》連載。因為作者人生的句號,使得這本書「確定」未完結。關於這本書的走向,結局,甚至長度,即使有(也許會再有)其他的資料佐證,終究無法證明這本書真正完整的樣貌為何。於是,《明暗
2024-01-23
1
遊戲、賭注與全書--論字母會作為一本書
說到字母會,首先會想到什麼?譬如啟蒙時代的沙龍?譬如十九世紀末於斯曼、莫泊桑於左拉家裡聚會所寫出的《梅旦夜談(La soirée de Médan)》?抑或二十世紀初的超現實主義聚會與實驗?三零年代巴塔耶、萊西斯(M. Leiris)與蓋伊瓦(R. Caillois)的「社會學苑(Collège d
2024-01-23
1
在你耳畔間呢喃:魯西迪《兩年八個月又二十八夜》
魯西迪的文學成就無庸置疑,在翻開《兩年八個月又二十八夜》閱讀的當下,仍然讓我們感受相同的強大敘事能量。先不論風格、主題、文學史定位,閱讀魯西迪,就是在故事之海冒險(請見他的青少年小說《哈樂與故事之海》),看他用故事爆破,打開蟲洞,修改空間、地理,擾亂世界的運行,然後修補讓一切回歸秩序。如
2024-01-23
1
凝視他者凝視的他者(即我們):《穿越福爾摩沙1630-1930:法國人眼中的法國印象》
《穿越福爾摩沙1630-1930》一書構成的方式容易說明,主要以這三百年為限度,由法語撰寫關於台灣的見聞。經作者收集與挑選,撰寫者多半親自因緣際會走訪台灣,對當地的政治、風俗、社會、地理、政治、族群等紀錄觀察。另外是由本書作者的對於每篇文本的撰述者簡介,撰述者來台的時代與脈絡。最後,不短的〈後記〉,
2024-01-23
1
差異哲學經典:德勒茲《差異與重複》
如今,在眾多的人文社會科學領域,德勒茲之名以及他創造的許多概念,諸如「根莖」、「逃逸之線」、「無器官身體」、「戰爭機器」、「流變」等,都是無法繞過的。若我們不想淪為誤用理論名詞或斷章取義之人,回歸文本的總是重要的。相對於二手的引介作品,原典還原的論證、研究關懷以及概念本身的複雜與厚實,在尚未被普遍化
2024-01-23
1
教母的樂園:史坦·葛楚的《花街二十七號》
葛楚·史坦,巴黎花街二十七號,畢卡索,馬蒂斯,海明威。如果你曾經讀過《流動的饗宴》,年老的海明威談論起年輕時的巴黎印象裡,葛楚的教母形象如此鮮明,也深深影響年輕的創作者。這當然是不能可再次重現的時代了,一個美國實踐了法式沙龍,在巴黎的核心地帶,出現一個圈子,孕育了「作品」。 這本書特殊的地方,不僅
2024-01-23
1
凝視幼兒的死亡:《跳舞的骷髏》
《跳舞的骷髏》書名乍看有些駭人,甚或黑色幽默,只要一翻開,難以言喻的哀傷與同情便會誕生。在「見證他人之痛苦」已經麻木的時代,視覺上的疲乏,瞥見此書描繪的場景,尤其專注在幼兒的營養不良及其疾病時,還是不免心碎。這是本書能影響人心,足以讓非專業人亦能共鳴的原因。那畫面猶如過往我們看見「飢餓三十」之類的宣
2024-01-23
1
斷片的遺書或留給世界的禮物--愛德華多·加萊亞諾《愛與戰爭的日日夜夜》
閱讀《愛與戰爭的日日夜夜》,在指涉的歷史事實、南美洲在二十世紀經歷過的種種獨裁與軍事政變之外,在無數的死亡、噤聲、暴力、殘酷、遺忘、荒謬之外,或是在彷彿等不到天明的本能性激情與溫柔外,最初或最終的強烈印象,是這本書的文體。片段的、破碎的,像是筆記般暫時記下的,欲言又止又像說得太多的一段一段文字。
2024-01-23
1
我們活在希特勒的世界裡?讀《黑土》
「我們都和希特勒分享著同一星球,也分享著許多他的執迷;我們真正改變的比我們所以為的還要少。我們喜歡我的的生存空間。我們幻想著摧毀政府。我們貶抑科學。我們夢想災難將至。如果我們認為自己是某種星球的受害者,那麼我們就朝向希特勒更趨近一步。如果我們相信屠殺是猶太人、德國人、波蘭人、立陶宛人、烏克蘭人或任何
2024-01-23
1
如今更需要社會學:重讀包曼《液態現代性》
簡述包曼的著作所畫出的路徑,乃「直接」面對「現代性」——亦即,社會學此一學問,只要問題探究夠深,或讀者能與著述者達成默契,或多或少都在處理著「現代性」的問題。ㄧ如此導讀黃厚銘教授指出,沿著《現代性與大屠殺》(1989)、《現代性與含混曖昧》(1991)、 《後現代性及其不滿》(1997),直到我們手
2024-01-23
1
活著的代價:《盛會不歇》與法國佔領時期異常的正常
在談論到納粹德國與其犯下的罪行時,巴黎的佔領時期幾乎不像是我們對於殘酷戰爭的想像,尤其納粹與殘忍、屠殺、蓋世太保之間的等號,西歐文明中心之一的法國首都的陷落,竟毫不血腥與壯烈,反倒令歷史的眼光尷尬。作為讀者、並非專業史學背景者,可以透過閱讀本書將此「無事」當作「真正的事件」,並且需要不亞於其他事件的
2024-01-23
1
寫作與抵抗:蕾拉·司利馬尼《夜晚的花香》
蕾拉·司利馬尼一出道,就是巴黎文化圈的寵兒,尤以法國總統馬克宏委託重任,擔任「法文推行形象大使」。 她的文學之路無疑順遂。但我們不免問:作者與作品的「成功」,能否解決促使她寫作的問題之根?又能回應她以文學形式拋出的問題嗎?她在作品裡關注的社會與家庭對於女性的暴力與壓力,少數族裔的歸屬感,若在文
2024-01-22
4
末日的諷刺:馮內果《貓的搖籃》
2024-01-22
1
永遠的卡拉馬助夫
如果有人問起,在怎樣的時候最適合讀《卡拉馬助夫兄弟們》?先讀完杜斯妥也夫斯基其他作品(如《地下室手記》、《罪與罰》)後?稍微熟悉舊俄的小說後?我會說:現在。 意思是,不論基於什麼動機,透過怎樣的方式聽過這本作品,一但有了念頭,請馬上拿起這本厚重的書開始閱讀。帶上的配件越少越好,畢竟任何的評論或是閱
2024-01-22
1
對著碎裂的鏡像說話:阮越清《告白者》
一個徹底坦白過去、面對自己的人,會是什麼樣子?會更清楚明白自己的樣貌、對於自己所為與所思更加的瞭然於心?還是相反? 《告白者》同前作《同情者》,由同一個敘事者的肉體與心靈,受到諸多的苦難。當然,我們知道,即使作者在此作中再度讓敘事者肉體遭逢巨大的、逼迫至瀕死的酷刑(施虐者確實是以刑求的形式施予酷刑
2024-01-22
1
《伊索寓言》為何能保持的口傳的力量?
《伊索寓言》也許是我們聽過最多當中故事,卻又最少直接閱讀的書之一。這些寓言故事可能在我們口中轉述多遍,卻毫無所覺。在一定的程度上,我們與不同的時代、不同地區與語言的人一樣,以記憶乘載著這些故事,並將之轉述。 我們很難想像成長過程中,當中一兩個故事都沒聽過的人。 試想一下,當初最早跟我們講述這些故
2024-01-22
1
真誠卻不受理解的美麗:讀毛姆《尋歡作樂》
2024-01-22
1
眩暈中的平凡凝視:《古拉格氣象學家》
當你閱讀這本書,企圖理解這個故事,了解這個從大歷史的殘骸中試圖打撈起的人物。你會發現,這其中述說的,不僅是這位蘇聯氣象學家的故事本身,更是敘事者怎樣發現這故事,如何說這故事,怎麼感受與處理這段史料的「故事」(是的,這也是某種故事)。作者的聲音克制,卻無所不在,不避諱的向我們展現他的處理姿態。換言之,
2024-01-22
1
如何閱讀普魯斯特《歡樂時光》
如何進入普魯斯特的歡愉時光? 1896年6月,年屆25歲的馬塞爾·普魯斯特出版第一本書《歡樂時光》。書名直譯「歡愉與時日」,擬仿了希臘詩人海希奧德的詩集《工作與時日》。 若希臘詩人主張工作且貶損休閒,普魯斯特則崇尚每日的歡愉。 雖然,儘管當初這本書有大作家法朗士(Anatole FRANC
2024-01-22
1
萎縮的無愛自白--韋勒貝克《血清素》
閱讀韋勒貝克的小說,如同見證著文明的頹廢。早期作品有較激烈的批判,但進入2010後的韋勒貝克,已經悄悄轉變風格,更為消極地去觀察世界。 可憎的是,墮落從未結束。因為頹廢不是個固定狀態,而是個沈淪的動態。才明白墮落像是現在分詞,而不是過去分詞;是進行式而非完成式,而自身並非只是被動,而是推動沈淪
2024-01-22
2
我讀駱以軍之《西夏旅館》
他說得感傷又急切,然後他發現自己竟脫口說出一句羞愧欲死的通俗劇台詞: 「如果沒有愛…」但眼前那個無法還原自己究竟為何事物所傷害的青年,擺出一副人間失格或卸下十字架的灰白屍身的失魂落魄模樣。他知道他的魔術已經啟動了。圖尼克說:「我只是想…脫漢入胡…」──駱以軍《西夏旅館》,頁33 先從
2024-01-20
0
歸還之目的:重返《童話故事》(童偉格《童話故事》代跋,印刻,2013)
的確,真正的閱讀是重讀,真正的書寫亦是重寫。必然是複讀與複寫,在無數的「已發生」上行跡,且終會無數次地,被往後的所覆蓋。於是在此,由書中一再出現的關鍵詞語之一,「現代」或「現代性」,召喚起波特萊爾,這位無非對「現代性」最有洞見的靈魂之一:「你的腦袋有無以數計的念頭、影像與情緒,一層層地堆疊其上,溫緩
2024-01-20
3
階級的叛逃與自我的書寫:安妮·艾諾《位置》的敘事策略
將個人存在過的世界梳理,總是一件太遲的事。吊詭在於,如果沒有後見之明的眼光,也無法將事物安頓。安頓不僅是空間的歸位,也是時間的。必須以遲來者的姿態,接收來自於過去投向未來的眼光,才能明白當年眼底所見到的可能風景。這樣的程序,我喜歡以一個平凡的詞彙命名:認識。 認識永遠是重新認識,是真正的認識。總在
2024-01-20
1
愛即學習:石黑一雄《克拉拉與太陽》
儘管「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後,很難再有好作品」一說,已經是被多次證偽的魔咒。然而我們不免好奇,在2017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的石黑一雄,首度出手的長篇《克拉拉與太陽》是否功力仍在? 我猜想,作為石黑一雄的讀者,關於這點實在毋須多慮。 如同作者自陳,這回的新作《克拉拉與太陽》介於《長日將盡》與《別讓我
2024-01-20
3
綿延中的光亮:陳淑瑤《潮本》
讀起《潮本》,可能不會(或建議不要)先入為主地視為一本散文集,即使靜心翻閱,這些字非但沒有抹去散文與其他文類的邊界(譬如小說、詩),而是徹徹底底留存在「不(試圖)虛構」。袒露地展現事物的同時,也把作者的形象展露出來,也可以說是十足散文。與其說是展露或呈現,毋寧說是事物本身的現身、閃現。意思是,儘管今
2024-01-20
2
迷醉的回憶,生活的奮鬥:克瑙斯高《我的奮鬥》
「我找尋當下的情感。」 2020年,出完六冊,近五千頁的《我的奮鬥》後,在一次的專訪中,作者這麼說。 卡爾·奧韋·克瑙斯高的《我的奮鬥》,似乎就僅僅展現著書寫這件事,是如此簡單,也如此困難。開篇的第一句:「對心臟而言,生命的含義再簡單不過了:它將盡可能長地持續跳動下去,然後停下。」依此,我們當作
2024-01-20
1
爐火前的沉思:《火的精神分析》的認識論方法
「我曾為了學習而閱讀,我曾為了認識而閱讀,我曾為了累積觀念與事實而閱讀,然後,某天,我重新認識到,文學的意象有屬於它們的生命。我了解到,偉大的書值得雙重閱讀,必須輪流地,帶著一種清晰的精神與一種富有感受性的想像力去讀這些書。」 --巴舍拉《詩與物質元素(La Poésie et les
2024-01-20
2
文學的虛構真實與歷史的真實謊言:《2月20的秘密會議》
「太陽是顆冷冽的星球。」 艾希克·維雅以此短句揭開這本敘事(récit),在這基調上,我們面對著作者冰冷的語調與見證歷史的難以喘息。看著即將發生的二十世紀(或說有史以來)人類最黑暗的屠殺前,無一倖免。而這黑暗,卻是在光天化日下發生。照耀一切的冷光,冷血正在發生,人類的愚蠢與懦弱無所遁形。 反省納
2024-01-20
1
失蹤者的心靈圖像:菲耶《日人之蝕》
艾力克·菲耶的目光猶如人造衛星,或是擁有一雙能看見空氣中各種錯綜的、波長各異的、訊息雜亂的信號網之眼。 不以故事開頭,而以敘事直面讀者,同時拉開讀者與敘事者的距離,彷彿敘事者一點也不急。相同的,彷彿也期望讀者報以相同的耐性,在故事一一攤開之前,能隨著敘事的編排,在距離的變化之間,一次看見不同視角所
2024-01-20
1
惡德的不和諧之歌:《馬爾多羅之歌》
《馬爾多羅之歌》不僅是上個世紀二零年代超現實主義者眼中被埋沒的經典,作為超現實主義運動的強大刺激,進而將洛特雷阿蒙(本名為伊齊多爾. 迪卡斯 )視為運動的「授精者」,甚至是一名先知。《馬爾多羅之歌》對日後文學依然有相當大的影響力,譬如寫《空間詩學》的巴榭拉(Gaston Bachelard),或
2024-01-20
1
致無法命名者:白樵《末日儲藏室》
閱讀《末日儲藏室》,首先你會注意到的,是充滿異國情調的名字。 賈各、派特森、陳熹、塞維亞特、艾芊、蕾拉、玲、辛西亞、亞歷山大·赫拉托夫、吉馬。 如果稍微有點警覺,或者曾經讀過、思考過東方主義或後殖民等文化理論,你可能會對當中的異國情調感產生懷疑。不過,暫且假裝我們沒讀過這些(借用伯格
2024-01-20
1
重返邱妙津早期小說,一種reprise。
1. 距離小說家邱妙津的離世超過二十七年。換句話說,離世的時光跨度,恰好超過了她在這世間的時光。 對於一個後見的讀者來說,認識邱妙津及其作品,我想我並非特例,是透過作者之死,亦即作者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何況,最初聽到的,且最早翻讀的代表作品,是《蒙馬特遺書》。還來不及展開認識的幅度,
2024-01-20
1
至今我們仍可仰望那火花:讀《啟示的年代》
在進入心智的幽暗處,大腦內的宇宙前,我們的作者,2000年諾貝爾生醫獎得主肯德爾,先為我們準備一個最為華麗的舞台:1900年的維也納。 無論你對於哪個領域有興趣,是文學、歷史、音樂、藝術,乃至於醫學、心理學、科學,一旦你對於人性的奧秘、對於美感經驗、對於知識疆界的探勘有所好奇,當你隨著作者的目光聚
2024-01-20
1
如何與憂鬱惡魔打交道?讀《正午惡魔》
無論是《背離親緣》或是這本《正午惡魔》,作者安德魯·所羅門皆展現出調查、搜集資料的用心,亦擁有更為迷人的敘述能力,將其主題娓娓道來。 然而,強力的說故事能力,對於書寫憂鬱症的主題來說,是種雙面刃。並非指說故事能力所製造的效果、讀者的投入與投射會損害故事本身(確實有時候有魅力的說故事者未必能完美的把
2024-01-20
1
反抗者們的星圖:班納迪克·安德森《全球化的時代》
2024-01-20
1
對人類學田野做田野:《辶反田野》
《辶反田野》的書名耐人尋味,由各自經驗出擊的「反田野」與「返田野」,歧異不僅在「我/他者」或文化接觸中的差異,充滿意外與機緣。乃在貫串本書的歧異點,其實存在於田野經驗的N次方間。最大的「歧異點」就在認識主體,也就是研究者,所謂人類學家身上。白話點說,不僅是田野地與報導人本身的物是人非,這本來就是過去
2024-01-20
1
你的當下決定你成為什麼人--《依海之人》
人類學作品時常給予一種閱讀的愉悅,即便人類學由內或由外的反思已經進行了幾十年,讀起像這般的句子——「我在貝塔尼亞頭一回聽得懂的對話是關於游泳。當時我想知道能否在海裡游泳,他們告訴我可以;當人們看到我游泳,他們告訴我,我是斐索。」——,往往浮現一種嚮往。這些與我們相異的人們向我們展演的人類文化的可能性
2024-01-20
1
到處存在的物體與到處不存在的主體:讀《物體系》
每一次的經典重出,除了後見之明的讀取彼時的時代精神外,亦參照當代,重新審閱了價值。而這價值無論如何,即使看起來「不變」,都是新的。閱讀《物體系》不可能忽略布希亞當時所談論的重心之一「科技」,在五十年間已有巨大改變,尤其網路的發明,使得這本書的觀點,可能要搭配到他往後所見證的時代方可證成。而幸運的我們
2024-01-20
2
那是愛所要說的:《哲學家傅柯的公寓》
一本書的誕生往往來自另一本書。就像慾望,即使是書寫的,也會如同看著他人大快朵頤時跟著垂涎,慾望本身的延燒,慾望的仿效性,在匱乏中突然滋長。讀起這本書的矛盾也在於此,一方面像是空白許久而突然爆破開來如同暴漲氾濫的河水,甚至瞬間席捲的海嘯;另一方面,又像是一本已經寫了許久,甚至寫好許久的手稿,在某個適當
2024-01-20
1
到遠方看你自己:朱利安·拔恩斯《生命的測量》
朱利安·拔恩斯的作品,譬如我們較熟悉的《福婁拜的鸚鵡》,出版至今已經三十餘年。他的筆調口吻,貌似平淡(譬如相對瑰麗的書寫風格、或魔幻寫實類的調度),甚至讀來不太像虛構小說,說話者的聲音太貼近一個現實作者的位置。以至於閱讀起他的時候,尤其像《福樓拜的鸚鵡》或是眼下這本《生命的測量》時,像是讀起一個具有
2024-01-20
1
當時間成為時間的時候:《讓過去成為此刻:臺灣白色恐怖小說選》
「正如尼采所說,憎恨的對象是時間本身,即對es war的憎恨,對『那曾經是如此』的憎恨。憎恨,極其不願了解未來的過去,而未來的過去也就是過去的未來。」——洪席耶《歷史的形象》 「上帝才知道我是否害怕原子彈把世界摧毀,但至少有一件事我同樣擔憂,那就是國家對整個人類的侵犯。」——貝納德·貝倫森(Ber
2024-01-20
1
光亮而飽滿的事物充滿奧秘:《日光綿羊》
當然,我們會記得並深深被打動於那句剪裁下來,放大,加重念出的那句話: 「沒有真理我大不了憤怒/沒有奧秘我會深深哀傷。」 這句話不能更多了,同時,在字句的使用上的美感與乾淨也不能更少了。似乎讀起蔡翔任的句子(暫且先擱置「詩」本身),會有這樣最初的印象。字句的簡潔,表達的意義無比充盈。 他言及的奧
2024-01-20
1
帶著距離的理解:金宇澄《回望》
也許是對《繁花》印象太深刻了,字句間跳耀出擾亂著話語的竄顫之意象,密密麻麻構成本書最大圖景的無數「不響」。你知道每句「不響」必然藏著更多的心思流轉。於是在那本夢幻小說的華麗雕飾的表面上,讀過,卻陰刻了另一種文明反面。那多像是一個熟稔觀眾心思的表演者,用雙手絢麗的擺出種種擬態手勢,如蝴蝶飛舞、狼狗狂吠
2024-01-20
1
當代文學史的自我經驗--讀《文藝春秋》
《文藝春秋》引起共鳴與同感並不意外。而且這種共鳴,所招喚起的情懷,在很大的程度上屬於「同代人」。就算不是標準文青——其中作者展現出一種承襲前代的廢材氣息(例如駱以軍?),卻也正是是這種「廢材」與「偏差」散出的寂寞氣息,形塑起這一代,甚至前溯與後推鄰近世代文青臉譜——,在接觸「漢聲小百科」、「林強
2024-01-20
1
「同異」反覆的場域:紀大偉《同志文學史》
或許,在試圖與《同志文學史》互相拆解、檢視「台灣的發明」這問題時,仍會不自主地被另外一個主張所吸引:「『同志文學』不只是一種『文類』(genre),而更是一種『領域』(field)」。我們熟悉波赫士如何談論分類:任何一種想完美又無所不包的分類意圖,最後終將朝向一種自我矛盾的、阻斷思考(如此完全違反一
2024-01-20
1
懸置與贖回:讀連明偉《青蚨子》
開始閱讀《青蚨子》。首先是古典式的大量短句,悠悠喚起一種古老漢語詩歌情懷的「風格」。然而,以「物質」而言,它是本厚重的小說。短語長書,予人之印象不是經年累月縫接起的、如捲軸的連續性書寫,反倒像是某件物事摔落在地後,無限的裂解到碎屑以如星點般閃現的整體圖景。雖以書寫的實踐而言不可能,但,成就這麼長
2024-01-20
1
釀影評|《莒哈絲最後的情人》:缺席卻無所不在的莒哈絲
《莒哈絲最後的情人》的導演重現了 1982 年的那場訪談。以直率、甚至粗糙、不掩飾的方式呈現,包括鏡頭在訪談者與受訪者間游移的晃動、受訪者面對錄音機與受訪的不自在、話語欲言又止的中斷與停頓,還有更多或長或短的,兩個人之間的尷尬沉默。我們透過訪談聽到的,是莒哈絲化的主體。
2023-06-09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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