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遺)忘:個人文學史(與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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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兩千年,創作生活史前史

關於個人文學年代的劃分,十年為期,恰好都標誌著我的重要時期。

兩千零一年,剛滿十八歲,進入大學,一頭栽進文學。

那時候總想走得更純粹一些,於是朝這方面打造自己。反正相較早熟的、超齡的、天才的、有多項才藝的同學們,我擁有的只是堅不可破的孤獨,以及絕對的純粹。至少,我對於絕對的孤獨與純粹的幻想本身,就是那麼絕對。

於是得以一意孤行,因為已經遲到,所以不可比較。那幾年間,我流連於書店、圖書館,最後徜徉於二手書店。至今,我仍喜歡這樣的悖論:因為我遲到,且像是被詛咒或被祝福般,永遠不停追趕。所以像二手書店一類的時光堆積,處在一堆被遺忘的、被丟棄、變賣的舊書堆當中,反倒有種暫時的安心感。

遲到者的心事不是格格不入的當代,或無法設想的將來,而是他錯過的過去。文學的遲到者被歷史天使守護,面朝著過去,而無論多努力地撐開羽翼、張大嘴,仍舊會徒勞地被吹向未來。

時間之風吹著,埋頭也好,抬頭也罷,萎靡不振有時,躊躇滿志亦有時,但無論如何,世界翻到下個十年了。原以為文學是個時間彷彿靜止之處,誤以為自己有無數的時光,可以投注在已然逝去的世界,後來才知道那是年輕的特權。

進入二零一零年,首先醒悟的就是這點。你不可能一直擁抱著過去。不僅九零年代是徹底地離去,包括兩千年初的吞書度日的歲月,也終將辭別。


2. 一零年代開端:自身的斷層

關於告別的手勢,我以生命史對賭,幾乎是暴力的方式。

進入二零一一年時,我已在巴黎留學三年。異國的經驗本質是斷裂,而且以總體的方式,讓過去成為追憶與失落。強迫自己學習新的生活,其實同義於強迫自己忘卻過往的習慣。

譬如文學。留法的歲月,平均下來,一年讀的中文書不到十本。基於興趣,我仍然在學習之餘熱愛文學,很快的,我的書架上也堆滿了法文小說。

留法的歲月,我完全陌生於台灣出版的書。對於喜歡文學的人都讀些什麼,同代人眼中最精彩的文學,非讀不可的文學是什麼,我只有片段的、疏離無比的訊息。

簡單來說,我與我的同代斷代了。

然而,同時代的斷裂不過是錯覺,有過只是巧合的、短暫的重複。剛接觸文學時,我以為,過透過文學,可以穿破個人的孤獨,觸及到某種共同體。後來才明白,沈浸在文學的時光,毋寧是在餵養自己的孤獨。

3. 漫長的告別,與懸宕狀態

進入二零一零年代,我已經二十八歲,鄰近三十大關,並且結了婚。學業方面,則申請上了博士班,進入夢寐以求的學校。

若早我十餘年留法的邱妙津,選擇在二十六歲以如此激烈的方式留下永恆的文學身影。那麼我在二零一一年所開啟的博士班生涯與婚姻生活,意味著我選擇一份成人生活。


在當時,我所想像的未來十年,是一條學術路,一條窄到不能再窄,需要拼命留下來的一條路。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年,其實是一條漫長的道別之旅:博班的五年,像是一個嚴肅的儀式,讓我可以好好道別而無怨悔。

我曾經誤解,是否暗自還是喜歡小說創作多一些,才會讓自己在學術之中,逐漸被排擠出來,最後變得無所適從?經過了這十年,我可以肯定的說:兩者並無關聯。或是自始至終,沒有過衝突的兩者,有的只是自己預想的既定道路。到底,前方不會有路的。

會這樣說還有一個原因,是在於好幾年間,學術上的抽身,文學創作並沒有填補上來。換言之,我處在長期的懸宕狀態。

啟動書寫,問題便排山倒海而來,對文學本身、對文學現貌的疑問,以及對自己的疑問。確切來說,是相反的,你不斷被文學的內部與外部質問,被文學的核心與外圍的瑣碎疑問,當然,最多的總是對自己的質問。

書寫的啟動時刻,多半不是寫,而是未寫。有時好一點,是寫下之後塗改、作廢,至少是寫過的。總之,最初的感受,是徒勞。

知道徒勞還願意寫,那些書寫時光的種種問題,最後才會以作品的形式回答你。

在寫作面前,需要坦然面對未知。需要很久的時間才知道,這是寫作唯一的、最踏實的回饋,但無所謂,晚一點知道也好。


4. 醒來啊,新人

小說寫作慾望,始自於重新開始,是遺忘後的再次想起,是沈睡後的喚醒。

遺忘的可怕之處,在於連同何時遺忘、在怎樣的狀況下遺忘本身都會失落。

記得則相反。想起的時刻,不僅是想起的內容本身,連同你在怎樣的時刻、怎樣的心情想起,都比記憶本深更深刻。

旅法之初,我默默將寫作的想法放在一旁。並沒有隱藏,也沒有壓抑,只是放在一旁生灰。就像放在一個不會特別打開的抽屜,偶爾打開,亦會在視線中躲藏起來。直到連同抽屜本身一起被遺忘。

關於我是如何被我大學時最熱愛的小說家鼓舞,在一夜的時間構思起「創造出四個準備寫小說的角色,讓他們討論並煎熬著寫小說這這件事」的小說,這件事已經在其他地方提過了。

如果說,是由他來喚起我沈睡的小說慾望是個關鍵,他所選擇的話語則更為重要,當時他說:「醒來啊,新人!」

記得收到這封信的當下,我在電腦前面,什麼也思考不了。至今仍然記得,那是2011年的4月,是一切的開始,或說重新開始。

回信中,我寫:「若是其他的話,我可能無法真正的被燃起。但是因為是你說了這句話,我的小說靈魂熊熊燃燒。」信中,亦初次告訴他,我這「第一本小說」將是什麼樣子的。

這句話之所以有魔力,在於它本身不是出自於我敬愛的小說家之口。他引用的,是我更年輕時花上許多心思遍讀的大江健三郎,而大江健三郎引用自布萊克。

我的文學圖景就此打開,返回的慾望永遠更為強烈。

這是我的「復活吧!拉薩路!」

比較意外在於,還得再來一次,我才真正地完成小說的準備。

原來,真正重要的話,也不會只聽見一次,總有回聲。


5. 才華


我有過懷疑自己才華的時光,只因為我並沒有我所想像的才華。

直到我放棄了這樣的才華想像,才終於確認自身的才華所在,即使後來發現這也從來不是要緊事。

曾經在一個公開場合,在許多的作家面前,我說,最初在創作時,我便打算,不僅是作品本身要獨特,連同什麼是文學、什麼是寫作、什麼是小說,都要以自己的方式來回答。

所以,所謂文學創作的才華,其實不是問題。

我所需要的,是能寫出我想寫出的獨特的作品的才華。如果這個想像中的作品是獨特的,那麼它所需要的才華也必然是獨特的。

懷疑並不壞,最初摸索怎麼寫小說的挫折感覺,一點也不假。

我確實沒有才華,因為在作品寫出之前,才華並不存在。

面對作品,面對自己的寫作,會知道世間沒有一個準備好的才華可以實踐這個作品,沒有任何人有。只好連同才華本身都要創造出來,你必須把自己變成可以寫出這樣作品的創作者。


7. 二度斷裂:碾碎與重組


我在二零一五的十二月三十一號徹底回台,我的一零年代恰好可以劃分成兩半。但是這回的斷裂,幾乎讓我的文學生命攔腰斷折。

赴法讀書時,是一種極緩慢的淡忘,就像許多人將年輕時的壯志慢慢放下。返台時,我整個人像是沒有安全落地的飛機,支離破碎散落一地。

儘管只有半年左右,當時的生活幾乎毀了我所有。畢竟,從大學開始接觸文學,夢有時大有時小,也有完全不做寫作夢時刻,可是無論如何,我都是一名讀者。然而那半年間,我得了閱讀障礙。

那段期間,有兩件習慣撐住了我,這兩個習慣影響至今:一是開始運動,進行肌肉的鍛鍊。另一個是在自家的甜點店空間扮起人文講座,固定地與一群人談論文學、哲學。

這兩件事情,雖然沒能讓我馬上回復狀態,一開始更像是自我折磨般的獻祭。狠狠地操練自己的肉體與精神。

某天,我突然發現,自己不但痊癒了,並且更為強大。

至少,寫作的準備,需要精神與肉體的強韌,想在文學裡造夢,獨一無二的夢,要擁有對抗現實的力量。


8. 心事


「寫小說,最後成為我的心事。」

開始進入小說創作後,有時不免懷疑,為何之前走得這麼跌跌撞撞,不知如何下手呢?當然,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那些表面上的未寫時光,都是書寫。書寫也完全適用於冰山理論的。

這幾年間,我曾經有份正職,只能不斷偷時間書寫。也當過典型的接案人,在各種教學、撰稿、演講中消磨。

誠實而言,不論哪種情況,真正創作的時間,總是相當奢侈的。有死線、攸關收入的工作排在優先,小說是屬於剩餘的時光。

對我來說,即便是教創作,或是以作家的身份接受邀約,都不是處理小說的問題。主觀認定上,我頂多認為自己是自由接案者,而非是個職業作家。

不過,寫小說這件事,是無論我在做任何事情,工作或閒暇,永遠佔據於心內的事。這樣看來,漫長的未寫時光,與實際有產出的創作日子,本質上確實沒有太大差異。這件事一直念茲在茲,讓我往往心不在焉,生活在他方。因為文學這件事就如韓波所說的:「真正的生活是缺席的。」


9. 同代人

也許就是這樣一路走來,我對於同代意識相當薄弱。

我不在意列隊,沒有被點名的慾望。如果這樣說會覺得清高,我可以換個負面的詞:我對於可能被劃分的任何時代或世代,該寫什麼或不該寫什麼,我本身毫無責任感。就算不談文學,光以個人曾有過的社會學與史學訓練,我也不認為作為一個創作者,必須要含有這樣的意識在。

若真的有個共同體的想像,我會遞出的邀請,是無妨我們可以一起遺忘。不理會我也好,我仍然可以擁抱集體的遺忘,並一起被遺忘。

小說創作者不應該被期待,不該回應期待,不該期望任何人有所期待。

因為小說本身是驚喜。

我仍然要引述尼采這句話:「同代人就是不合時宜之人。」而我對自己的擔憂,其實是我不夠不合時宜。

9. 準備遺忘


禮物最重要的,是給予,是全然地放棄而不眷戀。

餽贈者,是放棄所有者。只有宣稱不再是自己的,才可能成為餽贈。一個作者之名,包含他的人生與全部作品,若真的能成為禮物,那必然是他決然放棄的緣故。

某方面來說,這本質就是遺忘,決定給出的時刻,與準備遺忘是相似的。我認為,寫作不是為了被記得,是為了被遺忘。

於是,包括此刻的的書寫,與其說是備忘,毋寧說是準被遺忘。

我已經準備好遺忘了,如此,成為禮物,贈往任何方向。


想像的未來


我總預感一場巨大的文學災難不可避免,天崩地裂的滅絕,或是緩緩死去。然後我們會發現,文學其實完好如初,如亨利米勒所說:「被摧毀的只是幻想。」

因此我對於文學的想像十分原始,在任何新鮮的、趨勢的、掀起潮流的事物出現時,預見它們的消亡時刻,並且越來越朝生暮死。文學本身卻不會死。如果會死,我願意一同葬送,畢竟世上少了這真正掛心的、能夠期待的事,似乎未必是壞事。

我願繼續專注書寫,一本一本長篇小說產出,並追逐不可能的文學聖堂。此外,essai也會成為我另一個持續書寫的文類。

如果小說這件事有所謂榮耀,那個榮耀也是自身所給予。文學外圍給予我的損害也好,屈辱也罷,我都會概括接受,並且變得更為強大。我二十歲時曾發過毒誓:如果接下來我的精神思維只停留在現在的階段,我希望自己不要活過三十歲。現在我仍然期待未來有這樣的勇氣:不進步,毋寧死。

還是禮物的邏輯:真正的勝利者,不是獲得較多者,而是能給予更多者。我會不停的給,瘋狂的給,挑釁的給,壓倒性的給,耗費的給,給到現實的任何榮耀與利益都無法償還或換取的給。

我要成為令人不安的存在,繼續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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