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足不是不能蹲,不是不能站,不是不能一直走。 只是蹲著不舒服,站久容易累,走多了腳底板會疼。 身為一個當兵體檢時,足弓X光角度嚴重到免役的人,我熱愛登山健行,我在劇場跳舞也跑半程馬拉松。 「我喜歡你跳舞很痛苦的樣子,看你為了達到指令而痛苦的模樣很爽。——那樣,很美。」 國小朝會的時候,師長們會要求我們蹲下聆聽事宜宣布。每每蹲下不到三十秒,我就會開始動來動去。「專心一點!不要一直亂動。」小時候總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師長的問題:為什麼沒有辦法好好地蹲著?你有什麼問題嗎?——長大後才知道,原來扁平足是有問題的,問題在於我的腳。深深記得在排練場時,編舞家總是要我做著我跟他說這對我來說有點難的動作。難在我的身體會反抗這些於我而言不自然的姿勢。馬步二位的發展,半蹲顛腳的緩慢舞蹈。每一個簡單的動作套在我身上都是一種折磨。但是當我為了追求舞步之形而吃力的模樣,神情變得更堅定,肢體顯得更特別,也因此看起來就更厲害了。 登山健行也是一樣的道理。久站在捷運車廂上五分鐘就想換一個姿勢,因為腳底板在抗議著需要喘息。逛街不到三家店就快走不下去,精神滿滿卻使不上力。一天將近二十七公里,連續走了三十一天的聖雅各健行我卻輕鬆自在地完成了,那是因為每天沿路都有不同的驚喜等著我。就像爬山一樣,一個腰繞有可能看見的展往或岔路、特有種的動物或神木。這些支撐著我的問題而美好的答案,來自於我對興趣的熱衷。因此折磨的舞步並沒有讓我退卻,因為我享受在劇場翻滾及排練演出的感覺。 舞蹈對我來說的意義很特別。因為攝影而接觸到舞蹈劇場是值得的。驫舞劇場是我進入舞蹈世界的主要入口,也因此我深受他們熟習或教導舞蹈的態度。走路也可以是一種舞蹈,舞蹈既可以沒有意義,也可以代表一種生活。尤其在你放空放鬆的時候,舞蹈會找上你。我的生活開始跟舞蹈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