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沙鷗,與禪的領域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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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走了一趟農禪寺,也是聖嚴留給台灣人的最後一塊樂土,其實之前一直沒有想要去過,但是看到一条的影片後起了這個心念,去追尋一趟佛緣的呼喚。
這幾天感覺情緒起伏波動巨大,睡眠時間也拉長,好像在預示這些什麼即將發生,身體彷彿在療傷,也為了接下來的巨變做出準備,有預感很快生活又會有巨大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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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看了天地一沙鷗這本書,過程中看到哭了出來,跟自己的生命形成了某種呼應,沙歐強納森彷彿就是這個世界中我們每一個不甘於平凡的人的寫照,它一次又一次的鍛鍊飛行,甚至被族人驅逐也不肯放棄。
但裡面最觸動的的心弦的是兩個情境:
一是當它被驅逐後被一群追求卓越的沙鷗帶往另一個天堂,裡面的沙鷗長老告訴它,很多沙鷗要花上上千輩子的輪迴,才能跳脫爭食生活的日常困境,但你只花一輩子就做到了,你是隻特別的沙鷗。
但強納森何曾不是經歷的特別的痛苦呢?
當它即將放棄之際,在老鷹的飛翔中重鼓最後一點勇氣,突破了絕境,也在被放逐的歲月裡,日復一日鍛鍊著飛翔的絕技,且樂此不疲。
它的一輩子,對於他人難道不是十輩子、千萬輩子的艱辛嗎?
另外一個情境是在天堂長老即將消失之際,他叮囑強納森要持續修練,並且記得內心要有愛,對於海鷗的愛,此後強納森回到了放逐它的那沙鷗群中,成為了自由的使者與老師,日復一日啟發著沙鷗們飛向自由。
當強納森的學生問它,對這些曾放逐他們的沙鷗難道不該恨嗎?
強納森是這麼回答的,你必須學習看到這鳥群的本質,他們身上潛藏的善,如此一來你對他們就會有愛。(這時強納森已經懂長老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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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湍湍不安,我思索著生命的本質該走向何方?
翻開楊定一的書,也思考著我過去所學,以及過去走過的路,剛好連結到天地一沙鷗這本書,還有今天農禪寺的行腳。
就我來說,更高的層次的生命可能會走向兩條道路:
  1. 一是創作
    但是創作可能必將來自於無止盡的情緒的擾動,還有痛苦的掙扎,在跟社會對抗的過程中,將自己毀滅的能量釋放,做出一個又一個瞬間的極美的生命力,但最後仍然可能因為太過痛苦而邁向死亡,像是梵谷,所以不是非常鼓勵,人生遊戲歸零可能又要重來了。
  2. 二是參悟
    參悟中未必不包含創作,但是他必須提升到更高的層次,過程中也將違反人性,放下很多的情緒的快感,甚至某種程度也放下很多超越與自我實現的追求,基本上這是一種捨棄主體性,卻又跟主體性完全共處的格局層次,因為此刻你的主體性已經融入宇宙的意志當中。
在參悟中我們可能能夠放下對於外在造成的情緒勞動,以及社會給予的壓迫,最大的核心來自於「同理心」,此處的同理心層次非常高我還達不到,先將一般的同理心的定義,大致上就是你能夠透過共感去理解別人的感受,進而去考慮到別人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包含幸福感),但是禪中的同理心不止於此,如下:
你了解到別人的善與惡都只是情緒的執著,你因此能夠去憐憫他們的無趣,憐憫他們因緣未到的執著,所以你能夠去理解它們,甚至愛他們,此處又與強納森的領悟相近了,你看的是人的本質,以及困在現世的這些本質的深層痛苦,所以才能產生無差別的愛。



今日天氣炎熱,漫步在農禪寺中實在不敢多想會有什麼收穫,比較接近的就是去感受罷了,但在書店翻閱著書籍,我竟然又有了三個領悟,將我此行與近日的經驗串聯:

第一層是我感受到參悟的重要性,如果人有數千輩子可活,我實在不想要在如此汲汲營營,並且在反抗中承受巨大的情緒挫折,突然意識到我這輩子的時間有限,若是破不了關,或者是止於物質上的成就,一切又要下輩子帶著這輩子的因重來一遍這個遊戲。

第二層是當我意識到這件事時,我開始有點緊張,覺得我是不是要更關注身心靈層面,或者是我應該努力打開自己的佛緣,多閱讀些經典,但接下來隨手翻閱聖嚴的書籍幾頁,我突然想通了,不必。開悟最要不得的就是強求,佛法本不在經典中求,而是在生活中體悟,一直以來我就挺有慧根的,反而是這種追求成長的心阻礙了我的道路,我只需要更關注自己、更關注身邊的人和生活,然後適時的鍛鍊自省即可。

第三層是我終於瞭解了為什麼我近日會感受到那麼無聊,因為我覺得這個社會中的痛苦集合反彈在敏銳的我的身上,這些人事物都受限於生命的侷限,吵吵鬧鬧,卻又無力改變,但我自己也尚未跳脫,所以當我看透這一點的同時,我卻又產生認知失調在於,原來我自己也身處其中,無法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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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來說,這趟算是滿多意外的驚喜的,然後我果然還是需要文字梳理脈絡,能夠加快我的進程,所以難過這些聖人都還是留下文字,才能在感動之餘,給予後人參照理解的系統,但是也不用過份執著於這些系統了,有慧根的人,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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