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白色房間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3 分鐘
妳所期望的自由、夢想與希望.....

妳所期望的自由、夢想與希望.....

文後附上解答篇OuO,請多多支持《馭墨七國》

  微冷。

  今早,我嗅到空氣中夾帶著涼意與溼氣,即使沒有出門到外頭,我也知道,下雨了。

  看來冬天將近了。

  我盡力抬頭,試圖越過房間的高牆,往天花板那頭的窗檯看去,但是玻璃面實在太高,只能乾巴巴地盯著面前的白色高牆。乳白色的高牆包圍著這個房間,高得無法丈量到底有多少公尺。

  我失望地看向姐姐,她正坐在床上梳著頭髮。柔軟的褐色髮尾中點綴著剔透的白色,在微弱光線的照耀下依然顯得奪目,讓我看得入迷。

  直到我的視線惹得姐姐的注意,她才停下手邊的動作,投以一個淺淺的笑容。

  「怎麼了?」姐姐的眼神帶點混濁,似乎有些疲憊。

  「我無聊,沒有事情做。」我一臉煩悶地蹭到了姐姐旁邊。

  姐姐輕柔地拍著我的頭頂,開始幫我梳理頭髮。

  「妳的頭髮也是這麼柔順。」姐姐的誇獎讓我十分高興,我們同樣擁有褐色帶白的特殊髮色,我為此自豪,但也為此困惑。

  不過姐姐開心,這也就夠了。

  「姐姐,天冷了!」我故意用撒嬌的語調和姐姐說話。

  「是啊,又到了這個季節。」姐姐笑了笑,拉起毯子,將我一把摟過。

  毯中暖洋洋地不由得發懶起來,讓人忘記稍早襲上皮膚的寒意。依偎在姐姐身旁,似青草的清新味道搔癢在鼻翼兩側,安心感隨著呼吸包覆著全身。

  我瞇起眼睛,覷向被高牆所包圍的空間……這裡是我和姐姐兩個人的房間。簡單的雙人床、基本的膳食、打發時間的小玩物,這些單調的物件構築著我們的一切。

  來到這個房間已經是第二個冬天,但實際上我不清楚到底過了多少日子,因為我們一族生來特殊,受到身體上的限制,只能住在像這樣的小房間內,不能做太多事情。

  正確來說,是被限制了自由。

  就遺傳學的角度而論,我們厭惡強光,畏懼寒冷,體力薄弱,因此必須長年留在室內生活。為了保護我和姐姐,自稱是媽媽的女人便讓我們倆住在白色的房間中。

  媽媽對我們很好,房間的大小事物都是由她打點,包含三餐的準備和房內的打掃之類的雜事。比如最近天氣涼了,媽媽早早就替我們換上高級的法絨絲被,並裝了定溫暖爐。媽媽時不時也會隔著高牆詢問我們姐妹的心情,可說是照顧得無微不至。

  說實在,過著被人伺候的生活沒有一點需要抱怨,媽媽待我們如親生女兒一樣百般呵護,但是……

  就是無聊了點。

  生活中所有的吃喝玩樂都在這狹小的房間內,一成不變的日子累加了煩悶,猶如每天將樹枝堆高的無聊動作,終有一日會被倒下。

  「姐姐,妳都不會無聊嗎?」我嘟著嘴小聲地抱怨。姐姐的笑容帶點些許無奈,「這也沒辦法呀,因為我們是這樣的存在。」她輕聲地回我。

  語畢,姐姐的眼角好像沁出了些落寞。

  其實我早已察覺到姐姐的異樣,隨著天氣越冷,她發呆的次數就越來越多。雖然不知道姐姐在想什麼,但我很擔心這樣的姐姐。

  我又往姐姐的懷裡鑽,用微不可察地聲量問著她,「姐姐,要跟我一起離開房間嗎?」

  一說完,姐姐的肩膀顫了一下,我不禁斜眼看了看她的側臉。

  「姐姐?」我語帶疑惑地確認姐姐的感受。

  「妹妹啊,我們還是乖乖地待在房間裡就好了。」姐姐的聲音明顯地壓低,難掩心中的無奈。

  「為什麼?姐姐不是也不喜歡這樣的日子嗎?」我不解地和姐姐拉開了距離。

  「沒有為什麼,只是我們沒有選擇的權利。」姐姐擠出了假意的嘴角,嘗試帶過這個話題。

  但我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當初的小女孩,以前的謊言或許都可以被姐姐敷衍,而我也能全盤接受。可是現在的我具有思辨的能力,也能夠有些作為,我再也不想被限制。

  「為什麼沒有辦法選擇?」我情緒化地站起了身,毯子隨著我的動作滑落。

  姐姐微微睜大了雙眼,眼底寫盡了訝異,應該是對我突如其來的情緒感到或驚或疑。但姐姐旋即轉為嚴肅的面容,「選擇?我們要選擇什麼?再說我們要怎麼離開這裡?這個房間連個門都沒有,別再抱持著天真的想法了!」她的聲線變揉雜著責備與質疑。

  「或、或許,我們可以把房間的東西疊一疊,這樣就可以摸到牆緣了……」我隨口講出了個法子,希望能增加姐姐的信心,但我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就被姐姐打斷了。

  「那牆那麼高!」姐姐的聲音越漸拔高,視線往看不見的牆頭而去,那高度便代表了姐姐內心的絕望。

  我不想放棄,試圖說服姐姐和我一起離開這個房間,於是樂觀地告訴她,「我們得試試看。」

  「夠了,別說了!」姐姐的情緒像是被我的話語所擊垮,終於打碎了那卑微的平衡。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姐姐這麼大聲,也是第一次看到姐姐發抖的身軀。

  也許是我的恐懼刻劃在五官上,姐姐馬上收一收她的失常,往身後的床鋪一躺,撩起了毯子將整個身體包裹起來。

  因為我愛著姐姐,所以希望能與她一起離開房間。可現在我仍然搞不清姐姐的思緒,縱使我們血緣相連,縱使天天夜夜相處在一塊兒,兩個不一樣的個體依舊無法彼此理解。

  夜晚,我並沒有鑽到被褥中和姐姐一同入眠,腦中盤旋著今天的爭執。

  我回憶起外面世界的光景,那是媽媽趁我們熟睡時帶我們出去看看,也許是聽信了哪裡的偏方,認為我和姐姐需要常常親近自然,但實際上我和姐姐在陽光的曝曬下馬上渾身不對勁,馬上躲回遮蔽處。

  雖然當下的反應是如此,但我卻沒忘記了那大自然的味道,猶如解放四肢限制的束縛,有種無所不能的感覺。

  名為「自由」的舒坦。

  當下我便知道我是屬於那裡。

  我嚮往自然,我渴望自由,難道連這點奢望都不能嗎?連企圖去爭求也不行嗎?

  所以我下定了決心,要翻過高牆,到那自由的另一頭。

  我心裡暗忖,原來私慾的追尋遠大於血緣的羈絆,雖然很對不起姐姐,但是姐姐也騙我夠久了。

  我總需要知道外面的世界。

  不!是我一定要去!

  我趁姐姐熟睡時,把房內可以用的東西堆成一座小山,雖然是勉勉強強疊成了山的形狀,但還是沒有預期的高,不過事已至此,還是得試一試。

  我沿著物品可踩的地方往高處爬,小心翼翼地維持小山的穩定,深怕一個踩空就會弄垮好不容易堆高的希望,即使尖銳的物件劃傷了四肢,也在所不惜。

  內心的躁動慢慢上升,越往上一步像是越看的清牆壁的頂端,希望點燃了我的雙目,以為再一點點就觸碰到自由的位置……

  但我錯估了希望的距離,它差了一截高度,可望不可及,就在眼前的牆緣,伸直了手卻搆也搆不著。明明所有可用的東西全都用上了,為什麼還是差了一點。

  為什麼……

  這就是天真的下場嗎?難道姐姐也知道懷抱著希望的下場嗎?

  我回頭朝底下看去,想從這裡看看姐姐的睡顏,但沒想到我連床鋪都看不清,一方面是太遠了,一方面是覺得眼睛有些濕潤。

  ……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好不容易到了這裡,怎麼能放棄?或許跳一下就能抓住牆緣,或許我可以再努力一點!

  正當我樂觀地打算時,一個扭身,腳下的立足點開始搖搖晃晃,似乎禁不起我更大的動作。

  換句話說,這一次的打算可能是我最後的樂觀。雖然身體有些挫傷,但對於手腳伸展沒有什麼大礙。我盡可能地蹲低,將注意放在我的下盤,腦中模擬成功的步驟──跳躍、伸直、用力。

  我閉上眼。
  跳躍、伸直、用力……
  跳躍、伸直、用力。
  跳躍!伸直!用力!

  深吸了一口氣,我死命地蹬起後腿。在飛起的瞬間,我清楚聽見腳下崩落的聲音,但現在不能回頭,我伸直雙手,指節滑過牆頂的剎那,我拚死地收縮手指,雙腳掙扎往上爬,我沒有想到高牆的厚度這麼薄,根本沒有辦法攀在牆上休息。我低頭看了看高度落差,心生膽怯,可現在只能往前或往後。

  但誰會想要退後!雖然前方黑的看不見東西,充滿著未知的事物,但是我要前進,必須前進。

  我的右腿翻過了牆。
  接著!
  左腿!
  以及希望……

  錯估了希望的高度,使我重重墜落,下墜的幾秒內,我所嚮往的自由的味道,從鼻腔中咻咻地溜走,隨著一聲撞擊,疼痛直接從骨頭燃上了腦筋。

  痛,好痛!眼淚直接逼出眼眶,我放聲大嚎,無法再隱匿氣息,痛的在地上打滾。

  黑暗中,隱約聽見遠處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逃、要逃、快逃啊!

  我顧不得未知的黑暗,跛著一腿,盡力地往更深的黑苟延前行,直到碰到了類似岩壁的冰涼,我精疲力竭地靠在無依靠的寒冷。

  意識宛若被冰透皮膚的刺激所吸引,無法焦距。

  ……

  像是,過了很長的時間。

  我……睡著了,還做了夢,夢到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兩個哥哥都還在,我、姐姐、哥哥和真正的母親住在一塊兒,雖然那時候的家不比現在的白色房間大多少,但是我卻覺得大家都在感覺很暖和。

  我從來沒見過父親,對於兩個哥哥的輪廓其實也相當模糊,關於其他親人的一切印象都是由姐姐告訴我的,我們一家人都有特殊的頭髮,偏硬的褐色髮梢會帶有些許的透白色,所以惹得一些特殊的人把我們禁錮起來,貼心的照顧。

  我不知道那些人懷惴怎麼樣的想法。

  姐姐告訴我,兩個哥哥是被其他照顧的人給帶走了,但我知道兩位哥哥是因為捱不過冬天的寒冷,雙雙過世。母親也染上了病氣,所以我和姐姐才不得不遷移到封閉的白色房間。

  可我是知道的……姐姐也已經得病了。既然她不說,我也沒有開口多問,但姐姐自以為可以瞞過我,但我是知道母親的症狀和姐姐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

  事實上,我也害怕,怕我也懷了跟大家相同的病灶,怕我也會活不過這個冬天,所以至少再讓我享受一次自由的味道。

  我是,這麼單純地,期望著。

  一抹淡淡的白光落在眼瞼上,我緩緩睜開眼睛,勉強看的清面前的距離,但四周依然灰暗。腳下仍是冰冷的觸感,腿上的疼痛或輕或重地敲打著腦門,逼迫我清醒。

  我沿著寒冷的岩體朝光源靠近,光線順著遮蔽物的稜線爬上了我的身體,暖暖地驅趕了裡外的不安。那片青草綠地就在這光源之處,雖然我很討厭陽光,但是卻不討厭陽光下的味道。

  自由……
  屬於我的自由。

  我倒抽了一口氣,僵住了身子。

  眼底所見的並不是記憶中的溫煦草原,而是更多高聳的絕望白牆,高得嚇人,高得過分,高得連抬頭都令我窒息。

  原來,從房間裡看見的玻璃窗戶是鑲在外頭高牆的一部份。我左右張望,回頭才清楚察覺,方才躲的地方也只是一個金屬色的東西倚靠在白牆旁的物件。

  為什麼會這樣?草原呢?自由呢?希望呢?在哪裡?……

  難道不是離開了房間就能到外面了嗎?

  我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景象!

  或許!
  或許!
  或許!

  再往前一點,草原就在那裡;再幾步距離,嚮往就會描摹在我的世界,於是我邁開了疼痛的步伐,試圖去確認這一切的虛偽。

  可當全身沐浴在白光下,身體的自然反應在心底喚著我回去,接受光線的洗禮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生理與心理在腦中拉扯,連腳上的痛楚也參雜其中。

  正當我僵直在光下,忽然被媽媽一把抱起,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死命地掙扎。媽媽的雙手輕而易舉地握住了我,我宛若飛翔似的掠過了許多龐大的物件,亦掠過了窗外那我千盼萬盼的草地。

  白牆外的白牆……

  我終於知道了一切的秘密,姐姐或許也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才不願意陪我翻過白牆吧。

  媽媽開始低下了身子,把我從上方緩緩放入一個箱子中,但我定睛一瞧,才知曉,那是我和姐姐的白色房間。

  所謂的自由、天真、希望全都是我單方面幻想的虛假存在。

  一晚的折磨使我幻滅,猶如我試圖去捕捉窗外的雲朵般不切實際。

  我。
  累了。

  待醒來後,我抖動著身軀,感受到刺冷的溫度變化。我下意識地縮進被窩……驚覺不對,又快速彈起身子,果然我又回到了房間裡頭。

  只是有些奇怪……

  姐姐不見了,四處都沒有聞到姐姐的味道。我緊張地左右張望,忍著腿疼,急忙地翻遍了裡裡外外,媽媽打點好的擺設又被我弄得亂七八糟。

  我的躁動發出了稍大的聲響引起了媽媽的注意。媽媽銳利的視線投射在我的身上,我以小小的獸眼沉在她的瞳孔之中。

  「太好了,妳沒死。」我抬頭望向媽媽的聲音,宛若一道聖光,視線模糊成一片。

  我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姐姐已經不在了。但即便如此,這裡依然是我和姐姐的房間。

  一個白色的房間……
  我在一個白色的整理箱。

  微冷。

我叫她《滅盡龍》,不是魔物獵人打太多

我叫她《滅盡龍》,不是魔物獵人打太多


感謝各位閱讀這篇短篇,看到最後各位有發現主角其實不是人類嗎? 其實主角是以我家的寵物刺蝟做的描寫。不過關於她哥哥姐姐死亡一事乃屬虛構。
通常會把刺蝟養在塑膠的白色整理箱裡,對她來說就是高牆。

《刺蝟百科》
某些刺蝟偏白色,通常台灣飼養的寵物是非洲品種,非常怕冷,只要天氣一冷,身體機能會下降,進入冬眠,進入冬眠狀態會高機率死亡。

希望大家喜歡我的短篇,多多支持《馭墨七國》

馭墨七國Facebook (按讚支持♡)
Dengetsu粉絲團(按讚支持♡)
Dengetsu其他作品《瀲冥》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avatar-img
Dengetsu的沙龍
26會員
14內容數
Dengetsu的沙龍的其他內容
2019/02/24
因為我知道你在,我很安心,但是為什麼我不能陪你一起出去?
Thumbnail
2019/02/24
因為我知道你在,我很安心,但是為什麼我不能陪你一起出去?
Thumbnail
2019/01/13
今天是你老婆的告別式,但你沒有流淚。我知道你不哭的理由,畢竟和你相處得夠久了。就這樣忙碌了一整天,人都散了,你才能好好地一個人待著。
Thumbnail
2019/01/13
今天是你老婆的告別式,但你沒有流淚。我知道你不哭的理由,畢竟和你相處得夠久了。就這樣忙碌了一整天,人都散了,你才能好好地一個人待著。
Thumbnail
2019/01/10
事態嚴重,先回去保護百姓要緊
Thumbnail
2019/01/10
事態嚴重,先回去保護百姓要緊
Thumbnail
看更多
你可能也想看
Thumbnail
大家好,我是一名眼科醫師,也是一位孩子的媽 身為眼科醫師的我,我知道視力發展對孩子來說有多關鍵。 每到開學季時,診間便充斥著許多憂心忡忡的家屬。近年來看診中,兒童提早近視、眼睛疲勞的案例明顯增加,除了3C使用過度,最常被忽略的,就是照明品質。 然而作為一位媽媽,孩子能在安全、舒適的環境
Thumbnail
大家好,我是一名眼科醫師,也是一位孩子的媽 身為眼科醫師的我,我知道視力發展對孩子來說有多關鍵。 每到開學季時,診間便充斥著許多憂心忡忡的家屬。近年來看診中,兒童提早近視、眼睛疲勞的案例明顯增加,除了3C使用過度,最常被忽略的,就是照明品質。 然而作為一位媽媽,孩子能在安全、舒適的環境
Thumbnail
提供一條簡單公式、一套盤點思路,幫助你快速算出去日本自助旅遊需要準備多少日幣現金!
Thumbnail
提供一條簡單公式、一套盤點思路,幫助你快速算出去日本自助旅遊需要準備多少日幣現金!
Thumbnail
這沒有好或不好,尤其是開始了自己的人生以後,更是放棄了對彼此「選擇」的說教與勸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追尋的答案以及旅途,或是在找著自己答案的旅途中。我一點也不羨慕她的生活選擇與方式,也知道她不會想嘗試我想要的。
Thumbnail
這沒有好或不好,尤其是開始了自己的人生以後,更是放棄了對彼此「選擇」的說教與勸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追尋的答案以及旅途,或是在找著自己答案的旅途中。我一點也不羨慕她的生活選擇與方式,也知道她不會想嘗試我想要的。
Thumbnail
年幼時期的我很不喜歡母親,她嚴厲、神經質,彷彿母性的光暈散發出來的光也是冰冷刺骨的,褪去了最後一點的溫度,我的腦海中不曾出現過她的笑顏。 自我有意識以來,她就只是一張讓人心底發寒的黑白照片。
Thumbnail
年幼時期的我很不喜歡母親,她嚴厲、神經質,彷彿母性的光暈散發出來的光也是冰冷刺骨的,褪去了最後一點的溫度,我的腦海中不曾出現過她的笑顏。 自我有意識以來,她就只是一張讓人心底發寒的黑白照片。
Thumbnail
穿著淺色襯衫長裙配帆布鞋,內衣鋼圈刺著副乳,但更像刺進她自由慣了的靈魂。不想卡色所以沒有染回黑髮,身上七個環也通通先取下,雖然如此,知道還是免不了一頓責罰。「回家」一趟,必須洗盡鉛華。像是重新做人,做回還沒讓父母失望的那個人。
Thumbnail
穿著淺色襯衫長裙配帆布鞋,內衣鋼圈刺著副乳,但更像刺進她自由慣了的靈魂。不想卡色所以沒有染回黑髮,身上七個環也通通先取下,雖然如此,知道還是免不了一頓責罰。「回家」一趟,必須洗盡鉛華。像是重新做人,做回還沒讓父母失望的那個人。
Thumbnail
突然房間一陣光亮,我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刺眼
Thumbnail
突然房間一陣光亮,我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刺眼
Thumbnail
在這個5米不到的房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白天跟夜晚。我終於迎來了春天,爸爸今天帶我離開了這個又高又恐怖的房間。緊接著的是另外一個家庭,裡面有一個阿姨、一個男孩(哥哥)、一個女孩(妹妹)以及爸爸跟我。 我在一個半知半解的狀態中了解到,這是我的另外一個家庭,我的親弟弟跟妹妹,其實這段時光我是很快樂的,
Thumbnail
在這個5米不到的房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白天跟夜晚。我終於迎來了春天,爸爸今天帶我離開了這個又高又恐怖的房間。緊接著的是另外一個家庭,裡面有一個阿姨、一個男孩(哥哥)、一個女孩(妹妹)以及爸爸跟我。 我在一個半知半解的狀態中了解到,這是我的另外一個家庭,我的親弟弟跟妹妹,其實這段時光我是很快樂的,
Thumbnail
一個禮拜後,終究抵不過擔心再次來到早餐店。老闆娘說姐妹倆早上7:00就來等我。 姐姐寫著報紙上的數獨,臉上的表情已沒初次見面的那種強烈防備,身穿舊碎花洋裝,看得出來打扮過,一別初次的男孩裝扮。 那天下午,姐妹倆帶我回家了。
Thumbnail
一個禮拜後,終究抵不過擔心再次來到早餐店。老闆娘說姐妹倆早上7:00就來等我。 姐姐寫著報紙上的數獨,臉上的表情已沒初次見面的那種強烈防備,身穿舊碎花洋裝,看得出來打扮過,一別初次的男孩裝扮。 那天下午,姐妹倆帶我回家了。
Thumbnail
當住在精神療養院裡的母親拿出我與弟弟小時候的照片放在我手上時,我眼眶已濕,原來這10多年來不是她忘了我們,而是我們忘了她 我像是空氣般流動在黑色房子裡 自從弟弟被爸爸帶走後,我回到家無人可以陪伴說話玩耍,媽媽常常待在黑色房間了,我為什麼知道她在裡面? 因為房門鎖著,我常常去輕輕地轉動手把始終轉不開,
Thumbnail
當住在精神療養院裡的母親拿出我與弟弟小時候的照片放在我手上時,我眼眶已濕,原來這10多年來不是她忘了我們,而是我們忘了她 我像是空氣般流動在黑色房子裡 自從弟弟被爸爸帶走後,我回到家無人可以陪伴說話玩耍,媽媽常常待在黑色房間了,我為什麼知道她在裡面? 因為房門鎖著,我常常去輕輕地轉動手把始終轉不開,
Thumbnail
我在你心裡的距離,是剛剛好1.5公尺嗎?即使室內距離1.5公尺、室外1公尺,才足夠安全,我卻覺得如果我與你之間心的距離大於1公尺的話,似乎就會失去了安全感。
Thumbnail
我在你心裡的距離,是剛剛好1.5公尺嗎?即使室內距離1.5公尺、室外1公尺,才足夠安全,我卻覺得如果我與你之間心的距離大於1公尺的話,似乎就會失去了安全感。
Thumbnail
我盡力抬頭,試圖越過房間的高牆,往天花板那頭的窗檯看去,但是玻璃面實在太高,只能乾巴巴地盯著面前的白色高牆。乳白色的高牆包圍著這個房間,高得無法丈量到底有多少公尺。
Thumbnail
我盡力抬頭,試圖越過房間的高牆,往天花板那頭的窗檯看去,但是玻璃面實在太高,只能乾巴巴地盯著面前的白色高牆。乳白色的高牆包圍著這個房間,高得無法丈量到底有多少公尺。
Thumbnail
1. Queen cell   晨起,他會走向窗邊,拉開客廳唯一對外窗的窗簾,才能讓陽光局部打亮這個被黯淡的色彩長期淤悶的昏沉空間。   四十年的老公寓,採光不良,動線侷促,家具和牆壁滿是使用和磨損
Thumbnail
1. Queen cell   晨起,他會走向窗邊,拉開客廳唯一對外窗的窗簾,才能讓陽光局部打亮這個被黯淡的色彩長期淤悶的昏沉空間。   四十年的老公寓,採光不良,動線侷促,家具和牆壁滿是使用和磨損
追蹤感興趣的內容從 Google News 追蹤更多 vocus 的最新精選內容追蹤 Google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