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工作在別人看起來很危險,但是其實沒這麼恐怖。」
哲明的工作,是全職的「德州撲克牌手」(Poker Pro),靠著在賭場打牌賺錢。老一輩可能會直言,「那不就是賭徒?」
而講到職業賭徒,我腦中出現的是電影裡,穿著西裝的周潤發慢慢搓開撲克牌的畫面;又或是一群精通數學的高材生,利用算牌技術,在21點的牌桌上連贏莊家好幾把。
但哲明的生活,卻跟上班族一樣固定,一天打牌8~12小時,而且幾乎沒休假。
他平常住在珠海,每天進出澳門「上班」。因為澳門有外國人入境累積達50天後,必須離境30天的規定,所以他每隔五十天會飛到韓國或澳州,換個地方繼續打牌。每逢週五~週日是他的「尖峰上班時間」,一定要進賭場打牌,每天在賭場待8~12小時。而且常常得做大夜班,晚上10點後才上工,到清晨六、七點才結束。
哲明成為職業牌手的資歷還不長,從去年七月才正式轉為全職的牌手。但他「賭」的經驗豐富,從大學時期打麻將,跟朋友在茶店玩撲克,輸贏都在幾千塊之內。後來遇到德州撲克,就一頭栽了進去。他說︰「我愛賭博,但我不喜歡玩運氣成分太重的遊戲。像
百家樂,就很無聊。」
走在首爾的某間賭場裡,他一一說明︰「這
(輪盤)有1到36,還有兩個0,總共是38分之1,可是他一次賠你,最大只賠你32。所以玩輪盤,就算你中了,他(賭場)還是賠你比較少。」
「這個
21點的牌桌,你看他發牌是用蝸牛機(指連續洗牌機Continuous Shuffling Machine),用這機器發牌,等於每一次牌局都近似於獨立事件,無法用過去的算牌手法來賭。」
「我喜歡玩要動腦的東西,德州撲克很好玩。」哲明解釋自己一頭栽進德州撲克的原因︰「而且能存的錢,收入跟以前上班的時候差不多。又比一般工作有趣。」
他是怎麼進到「牌手」這一行的呢?
從科技業工程師到打牌維生
哲明在面板業當了近十年工程師,一開始做車,後來做手機。他也曾被外派到中國,是富士康集團眾多台幹的一員,甚至已經升到經理,是中階小主管,年薪早就破百萬台幣。
他早期在台灣打德州撲克,只是工作之餘的興趣。「去的就是所謂的地下賭場。你查新聞,會找到很多寫什麼『辣妹荷官』的德州撲克地下賭場,就是那種。」他開始往國外的賭場跑,則是因為出差。
「以前出差都是在蘇州上海,大約三年前換了工作,改成到深圳出差。週末就搭船去賭場。」後來與論及婚嫁的女友分手,他想說單身無家累,就接受外派到四川。「外派的時候,禮拜六都要上班。但每幾個月就可以放幾天假(返台假,通常為七~十天),就用那個假期飛賭場。」
他平常上班、放假打牌,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後,發現在賭場賺的錢,大概可以和上班時的水準持平。
「我在富士康升到經理,一年薪水加分紅,可以存個兩百沒問題。」而在賭場賺的錢,他計算過,如果一整年都在打牌,也是可以存到兩百萬。「既然有這個選擇,那就選比較輕鬆一點、好玩一點的。」
「單純」的賭場工作
乍聽賭場打牌工作,都會以為這樣的生活充滿危險。
「你不會因為變成職業賭徒,就開始吸大麻或海洛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