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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特務|2019 北影|藍染膚色的時光:《你的鳥兒會唱歌》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Making good things better
(讓好事變得更好)

いいえすんだこと時を重ねただけ
──不,事情不過是一再重複)

疲れ果てたあなた私の幻を愛したの
(筋疲力盡的你,愛上的只是我的幻影)

~~〈オリビアを聴きながら〉
這是「僕」(日文:我)的電影。從「僕」的視角出發,但從來沒有人叫喚名字、進而召喚「僕」,「僕」也不曾命名自己。
說是「僕」,更關於我正在看的妳,妳正在看的他。妳釦胸罩的方式、妳穿衣服的樣子。妳朝他笑他朝妳笑的樣子。
夜晚偶遇。在妳暗示般碰了「僕」一下跑開之後,決定等妳 120 秒,1、2 ⋯⋯,流動開始。
「僕」、妳和他這些夜以繼日的函館青年,步伐接著步伐,臉龐挨著臉龐,像是圍繞著燈柱的夏蟲,沒有目的盡是目的,無話好聊所以凡事可聊。原來日子能如此隨波逐流地美,廢得順暢,在函館夜空深藍下,甘心做一條軟爛的遊魂。
我喜歡看你們之間流動的目光遊戲。畢竟現實中不能這樣放縱、魯莽、過於親密地看著正在看他人之人,因為對方會感應到視線的介入而回看,破壞我單純想置身事外的觀看行為。這裡我可以盡情地看,看你們看著人的時候,朝向的姿態和行動多麼強烈而主動,寄予彼端,拋擲自己──時而將視線投往場外或邊陲的其他人,時而沉到深處那般望向無邊際的遠方,時而在對方的眼中對上了自己──單憑目光就能肯認、消解、再確認另一個人。這幾乎就是愛情。
幾乎就是。
因為,比起《因為愛你》(Carol)裡兩個戀人目光匯流後愛情的斷然發展,《你的鳥兒會唱歌》的隨波逐流卻漂浮著,對抗愛情被語言化被外部化的論定──他問妳去看電影而「僕」囫圇說好,妳撇過頭時「僕」雖然問妳怎麼了,但只用目光游移於冷中的熱,冰櫃的光,藍色染上相親的肌膚,妳說熱時潮濕的臉。沒有答案,因為沒有真正問。沒有言說到達彼端,只有眾人小小參差的謊言,無法連成一筆框出之中模糊的溫度,一切尚處於一種實驗、一種賭注、一種期限。
期限到了,白日別離。妳說要和他正式交往,「僕」祝福,妳惱著、笑著,碰了「僕」一下走開,這次「僕」數到 13 秒就拔腿追了上去。最終妳看向了我。
我深刻地感覺那個「看向」。我曾覺得我不需要那個「看向」,我不需要回報,我只要我的那份看向,我不要入戲,我只要幾乎入戲,如同你們只是幾乎愛上,我只要戀著你們的戀,失戀著你們的失戀,而其實與我無關,我只是穿戴上軟爛遊魂的奇觀,在衣裳之內安全地感受你們的氣味。
我想起《卡比莉亞之夜》(Nights of Cabiria),女主角卡比莉亞給予的總比索取的多,總是滿懷希望,而又總是選擇了錯誤的人,生活奪走了她的一切,卻留下她直面鏡頭的帶淚笑容,原先丑角般的臉孔一瞬昇華,愛情如此簡單、純粹、堅貞地成為了神話。
但妳看向我的神情綻放的,是在水中折射暈開的無限複雜。「幾乎就是」的愛情毋需神話,而是關於抵抗愛情如重力落定的浮力:當愛情無從成立,當妳還不是妳,當我還不是我自己。
我的目光受你們的目光所吸引,我的愛受你們的愛所啟動。你們彼此的愛,和我對(不以目光回報我的)你們求而不得的愛──彷彿你們三人之中再拉出與我的單向關係──共振著、擾動著,一同對抗更堅實愛情的形成。在共振中,或許我比內心空洞的「僕」更接近愛上妳的「僕」,但也從來不是,直到最後一刻──「僕」從被動等待命運的 120 秒到主動的 13 秒,從口口聲聲說著「成為空氣包圍著」妳和他到正視自己的慾望⋯⋯妳終於看向了我,看向銀幕這一端,我的目光終於有了回報。這一刻,「僕」才落定、成為了我。
「第一次看的時候,看到女主角也這樣(隨手把素色的髮圈套在手腕),覺得有共鳴地有趣,該怎麼說,這種隨意的感覺。」
「這算隨意嗎?」
「不是收在包裡,也不是更具裝飾性的髮圈。明明是(相對其他角色)世故洗練的人,但比想像的更認真更去適應關係——就是這種貼合的鬆緊、素淡的存在。」
「但她因此最不像真人。」
「即便那些隱晦遙遠的神情,無奈縱容的笑容?」
「那太保留了。即便如『僕』這般軟爛青年,還是一直有反向作用(reaction formation),他防衛地如此不假思索、自動化,但還是有明確動作和對應。」
「那她最後的神情呢?你覺得之後會如何?」
「這三個人之後會糾纏著、墮入地獄吧。因為『僕』的折返、介入,她即便一開始硬起心腸阻止『僕』說話,但從這裡開始,他們的夏天畢竟結束了。」
夏天正要結束。我真想念,有時候妳不穿胸罩、反著穿衣服的樣子──記錯了,可能是另一個「妳」。
我總是太過入戲但後來才知道。後來才知道原來因妳的「看向」──愛情是這樣倒果為因,要先入戲才真的確定自己一度能夠出戲,它來得最晚,卻成了一切的初因,即便是拆解愛情的初因──你們的氣味已染上了肌膚,遠早於妳的目光越了界。這些氣味,無賴、軟爛、曖昧⋯⋯隨人們怎麼形容,只要濃度維持足夠,這份饜足會一直外延到現實遭遇到的各種廢與平庸仍感到新鮮,而我能停留在妳的悲喜不定戛然而止的面容當前,不用去面對真正悲傷頓悟般降臨的時刻吧。
全文《你的鳥兒會唱歌》劇照提供:台北電影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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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確實不太公平,我們永遠說不清決定成功的究竟是天分還是努力。於是我們才會在各種夢想中跌撞,直到現實道出真正屬於我們的定位何在。《靠譜歌王》看似建立了一個少了披頭四的平行時空,實質卻是在問:這個缺少是否能讓我們成為「成功的取代者」?
然而我想,如花是等夠的了。她要親眼看見十二少,好的壞的,活著的死去的,往事並不如煙,她看清楚苟活的他,也看透他配不上自己的癡心。「今日天隔一方難見面,是以孤舟沉寂晚景涼天。」無愛的人走肉地活,有愛的人飛蛾撲火地死。「我不要再等了。」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等死的人,再也不是自己了。
當我們感覺自己與全世界一同擁抱某作品時,這些作品其實比想像中更脆弱,一整路過來,只要一個環節失能,它就可能「從沒有存在過」。從這個角度重新看「披頭四從沒有存在」不再是荒誕的狂想,這是宇宙裡機率非常大的一個選項。如同此刻有很多、很多你原本會深愛的事物,不曾也將無法被渡進你的世界,它們是對你而言不存在的
階級甚麼時候開始對立?從意識到彼此的身份全然不同開始,即便我進入了他們的世界,我也不會感到快樂,即使我穿著他們穿的衣服、吃他們吃的食物,我也成為不了他們,也無法從現在這個身份中解脫。「我能融入這裡嗎?」,當年輕的兒子站在二樓的房間旁,看著窗戶外的景象,這是我在電影中最感到心碎的一個提問。
人生就是驚悚劇場,只有少數時候是驚喜,其他都是驚悚,人性是黑暗、是自私,是想要愛而不得愛。《隧道》裡最後,更生人哲生說:「講了你也不會懂,我們也不需要你懂」,從自身出發,確實是這樣的,需要更生的是自己,但偶爾必須明白,有些人一輩子不會懂得你人生裡的驚悚,甚至以為自己的出現是為你的人生添加光彩的驚喜。
因為愛了太久,如花認得出十二少,我們亦清楚那雙眼睛是張國榮。我們將鄉愁灑給了香港,看他步履維艱,卻捧起了世世代代的少年舊夢。是時候了,我們要停止對黃金時代的悼念,因為香港不會死去,只是換了一個樣子,更有尊嚴地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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