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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在島嶼寫作|洛夫:無岸之河》看無邊之愛

2019/08/12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文壇界有「詩魔」之稱的詩人洛夫,經家屬證實因為不敵肺腺癌,於2018年3月19日凌晨3點21分病逝於臺北榮總,享耆壽91歲。」
那不過是三個月前哪,2017年12月9日我到飛頁書餐廳去聽路寒袖的講座,洛老與妻子陳瓊芳女士在座談開始的下午三點前突然現身,就坐在我的右前方,期間我不斷的將目光放在這鶼鰈情深的背影上,三個月後看到這則新聞,對於當時自己心想,等座談後再找機會跟洛老合影,不料老人家因身體不適便在中途返家休息了,留下一個再也沒有機會合照的遺憾…
洛夫老師(前左)、陳瓊芳師母(前中)、詩人路寒袖(前右)、遠景出版社負責人葉麗晴(後中)。
遠景出版社負責人葉麗晴因出版洛夫的著作,而與洛夫夫婦成為忘年之交,葉麗晴後來開「飛頁書餐廳」,洛夫二話不說,在加拿大用書法為書店寫招牌,第二天就用國際快遞送回臺灣。
紀錄片《他們在島嶼寫作|洛夫:無岸之河》,透過鏡頭讓洛夫帶我們來到他在1959年開始寫作《石室之死亡》的金門坑道;1996年移民的加拿大溫哥華;1928年的出生地湖南衡陽。
2001年,洛夫在溫哥華醞釀出三千行長詩《漂木》,震撼華語詩壇,除了長詩格局的高難度,此時他已古稀之齡,他曾被好友瘂弦戲稱是「高齡產婦」,創作一生不輟,關於他在文壇的成就,留給文評去研究,我想聊的,是在紀錄片《無岸之河》中所看見的,無邊之愛。
1954年,洛夫與張默、瘂弦合辦了「創世紀詩社」,之後隨軍轉赴金門,並與當地人陳瓊芳相識、相戀、相守一生。
洛夫與瘂弦,從年少走到白頭。(照片來源:目宿媒體粉絲頁)
在紀錄片中,出現了一幕是洛夫走路的背影,伴隨著師母像叮嚀小學生般的畫外音:「洛夫,不要把手背後面。」
「囉嗦。」洛夫轉身回頭不悅的murmur了一聲。
洛夫辭世後,公祭前,依他的遺願,以他本人吟誦的詩作《因為風的緣故》做開場,這首詩是他於1981年「被動」寫給太太的情詩。原來,師母見許多詩人都會寫詩向愛人表露心意,所以也要求洛夫為她寫一首詩,否則就不幫他張羅生日聚會。一晚,洛夫左思右想之際,恰巧遇上停電,他點起的燭光,卻被一陣風吹熄,四下一片黑暗,靈感卻在此刻發光。
我是火
隨時可能熄滅
因為風的緣故
洛夫的兒子,也是凡人二重唱的莫凡為父親的詩作《因為風的緣故》譜曲。
在紀錄片中,莫凡提到幼時很怕嚴肅的父親,在父親走後,他也說道:「洛夫的偉大不在對家庭的貢獻,他詩人的角色大於父親的角色」。
儘管父子間在過去的互動不多,但洛夫對兒子的關愛卻無庸置疑,莫凡在東引當兵時,他一邊告訴太太:「孩子要獨立、自我成長,這是個鍛鍊的好機會!」卻又一邊寄書給兒子當消遣,甚至為莫凡寫了一首詩〈寄遠戍東引的莫凡〉,但他不直接寄過去,而是等刊出在聯合報副刊上,將剪報寄過去,收到的當下莫凡說,「我看了好驚訝,我的名字在報上出現,就在標題裡」。
秋涼了,你說:
燈火中的家更形遙遠
我匆匆由房間取來一件紅夾克
從五樓陽台
向你扔去
接著:
這是我身上摘下的
最後一片葉子
——洛夫〈寄遠戍東引島的莫凡〉節錄
在父親走後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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