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車禍後那一週,突然被一種迫切感籠罩著。開刀發生了一點波折,主要是回過神來,發現動動手掌、十指都還靈活,最最重要的是還能打字,那個莫名其妙的迫切感就在這時候來了,我極力地保護這場劫難中一點點幸運。
還可以打字嗎?手術後可以打字嗎?
這是前後幾位醫生徵詢時,我會重複的問題。我竟卯起來要把921後寫的這批文章整理出來才肯罷休,然後,埋首寫作時,就忘了痛也忘了開刀的迫切性,忘記應該替身體爭取點時間,轉了好大一彎在陳的神救援下,又速速進了手術房。於是,這術前等待和術後臥病的戲劇性時刻,我集中了僅存的能量,整理一些過去寫的一些與921地震相關的舊文,找出來審校、篩選、重寫。畢竟二十年前這場九二一大震,我的人生出現了一個重心的偏轉,一直持續到今天。反正拍片是暫時不行了,但還可以寫,於是靠著G的協助,我抓住打針吃藥手術昏迷的空檔打開電腦,咬著筆桿持續地敲敲打打塗塗改改。遞送了一批出去。
這期間形成了一個孤島時期,我刻意拒絕訪客,寫不下去時,就翻翻入院前隨手挑的一本薄薄的馬奎斯訪談讀著,直到被送進手術室的前一刻。而影像竟然就……(要帶耳機不然會吵到別人,時間會被打針量血壓的護理程序打斷)除了此時香港沸騰的訊息,其他暫時也入不了我腦海,反正時間也沒有很多,容不得我任性。
就這樣這個孤島,一個狀態,高中時單純的寫作狀態,那時我還不怎麼認識電影。就是單純地寫著。這種狀態再度幫我渡過了莫名所以從天而降難以抵抗的一些髒污糞水一些費解的糾葛。寫到這裡,發現十幾年前畫的這張圖,主要意象竟也是一個島,是邵族的lalu。
醫生告知復原要6-8週,暫時不能提重物,形同被禁足(其實行動自由,只是不能被拍肩),還好開刀後手指仍然靈活。這期間我也只能持續做這點事了。
認真做了點功課。接下來我會一篇一篇整理好上傳(平台後端還是要花點時間摸索)放在寫作平台上,來有空看看,為了九二一就不設權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