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相處像一道道門,有時全敞,光和音灑入,有時半掩,笑聲和哭聲溢漏卻進不了心,時而緊鎖;一絲音和光都無法穿透。和喜歡的人相處:門,半掩輕敲,叩!叩!偶爾探頭偶爾窺視,輕闔;和不投機的人相處:門倏忽緊閉,碰!緊鎖,隻字不漏。
有時不問原由的緊鎖或開敞,有時試圖開啟卻徒勞。
此時你站在門前,拇指和食指不斷摩擦,舉起手輕敲,你希望有些愉悅清脆的聲響,敲下後,卻是悶哼的重擊。
你不懂為什麼無法接近,為什麼不斷摩擦,像缺了潤滑油久經風霜鏽蝕的門,輕輕一推碰,「吱」的一聲發出刺耳的聲響。想汰換老舊的門,卻因念舊或者熟悉而一直小心翼翼地護著,你不解,也無從要取解答。
有時想急按門鈴,迫切的想要有人應門,卻沒有勇氣,只能躲在鄰近的車後偷偷的丟細碎的小石子,試圖引起注意。當石子撞上門框,「匡」的一聲,身體緊繃,焦灼不安,卻充滿了朝氣如同孩童般潑撒炙熱,卻沒有孩童的憨膽;用盡全力把緊鎖的門把撞開。
沒有人教導我們撞開後會是什麼,又應該如何處理。是情感,直白的流露是瘟神,毫無顧忌地表露喜愛是稚氣無禮的象徵。
近日總感到:快!快!門要關起了!碰的一聲緊鎖,我站在門前徘徊,試圖舉起手輕敲,卻又將手輕放,轉身,頭也不回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