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害人

我是小白，在眾打工中，屬我所述的這個環境更令人厭煩。

這間教室是裡面最不忙的地方，整層樓僅有一個空間被納為使用教室，和其他布置美麗卻辛勤的、繁雜的空間比起，這裡死白的燈光襯上昏黃色調的清晰顯得純粹，純粹於不會見到老闆要屈躬卑微、眛著自己半顆心，純粹可以賞自己一些清閒，好好的扒完連班、正職的幾口飯，若非待上一陣子，哪有機會見此寶地？

我替人代班，雙週一回，和我主責的班級相較，實在多代一次多欣羨一遍。繁雜的行政庶務在這裡卻少上半些，空間與人類的數量比還算擁有令人喘息的空間，要偷笑了、要偷笑了，還能夠在此遇上信任的人囑託代涼缺一職，深表感激，其他時候授課老師、行政櫃台、幹部導師、甚至已經在這場遊戲角逐的人們，通通都在你的附近，深深落得一個不小心，或許成了別人口中的話柄、或許獻給今天怒氣無可出洩的行政櫃台當作祭品、或許就是那些人不自知的，冷眼、羞辱。

下班了、下班了，緊緊地抓著時間把教室打理好，才有辦法早些回家、才能談幫上別人一些忙。

「如果你好了的話你可以先走哦！」在教室外的行政櫃台嚷著。我一邊將最後的冷氣電源關閉，並將教室的門帶上。

「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嗎？裡邊我都收拾好了。」我問行政櫃台。

「我有一個小問題想要問你哦！」

「請問。」

「你上週有拖地嗎？」

「沒有。」我接著問「需要拖地嗎？我可以現在拖。」

「哦哦，沒關係啦你可以先離開。」

此刻的我心頭冒出一絲冷意，橫著說：「拖把在哪裡？」

我一邊拖地、一邊聽著他抱怨今天哪一位家長惹她不是。

「我會問你是因為我怕你被罵。」

事後，我心想，這麼好心的行政櫃台難能可貴，

下次上班時，帶個甜點去謝謝她的提醒。

不出一週，主管熊熊私訊我。

我能夠理解與上彙報觀察到的狀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我認為實屬職責所在，但困惑的地方在於：

如果她是個無害的傻大姊，她僅僅將她所見都呈報，而不曉得這樣做會招致我被責罵，那還真是不懂取捨、不懂情勢的傻妞；但如果她一切都心知肚明，我只能說，仗恃作為主管眼線，而忘卻情理，人前人後不一樣，原本的好意，其實是包裝毒的糖衣，還好有橫下心完成拖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是小白，現在想起還真是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