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當天!我坐上那輛黑頭車去上課。
白先生的開車技術實在不錯,不管多快的速度、多彎的彎道,手中的咖啡始終都沒撒出來,不愧是父親大人看上的人才,今日測試[通過]。
「少爺!鐵華花學院到了!需不⋯⋯」
「不需要!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你送。」
開門的瞬間!耀眼陽光灑入車內,這是我⋯⋯第一次開門呢⋯⋯
雪白的皮膚照出反光,我瞇著眼睛想看清大門的那群人,一小步一小步的走進學校,很害怕遇到那個傢伙。
沿著學校地圖找到了C棟F3的教室,同學們都井然有序的坐在位子上,看不慣的我走上講台,從講桌下拉出一張椅子,而後坐了上去,腳也順勢放在了講桌上。
台下的同學都看傻了,竊竊私語的說著批評我的話,有人說我是無腦的官二代,有人說我像個流氓,我並無正面回應他們,只是冷笑兩聲後抽出腰間的刺刀,用力的朝佈告欄丟去。
「同學你在做什麼?!」
「讓刀飛翔啊~妳沒看的啊?」
「我教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誇張的學生!」
「現在不就見到了?」
這圓胖圓胖的老師該不會就是我們班導吧?一看就不是當老師的料⋯⋯
我不屑的站了起來,從口袋拿出雪茄走到花台旁,正當要切掉前端時!
「這是學校!不可以抽菸你不知道嗎?」
「喔~是喔?」
被老師碎念的我走到了教室外側的走廊,拿起剛剛沒剪斷的雪茄,正當要把它剪掉時!
對面的男子看了我一眼,我禮貌的對他揮了揮手,不料他朝我丟了個鐵三角板,手直接被滑出了道傷口,忍著劇痛撿起三角板,上面夾著一張紙條,紙上寫道[伍同學!你不知道學校不能抽菸嗎?]我抬頭望向那名男子,他露出滲人的微笑,緩緩抬起手,做了個警告的手勢。
我氣憤的衝到內走廊,想趕快這那傢伙一決勝負,手臂的鮮血不斷流出,但我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因為我只想找他算帳!
突然!有個黑影衝了出來!我快速的閃過他,本能的朝他揮了一拳,不料被他躲過。
黑影緩緩抬起頭,死死的瞪著我。
「伍同學⋯⋯你要去哪?」
「去你妹的!」
這句話似乎惹毛了他,眼神變的可怕,用力的抓起我的手,暴力的將我拉走。
「疼⋯⋯」
鮮血再次湧出,我痛的無力掙扎,眼中全是淚水。
黑影也注意到了我的傷口,他的眼神從原本的憤怒變成關心,溫柔的將我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從口袋中拿出紗布和藥膏,細心的為我擦藥。
「沒認出我是誰嗎?」
「你誰啊?」
他緩緩的脫掉西裝外套,撥開那散亂的頭髮,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我是學務主任,我是張盈枋。」
「你是不是我報到那天到的那個⋯⋯」
「終於想起來啦~伍白封同學。」
此時!廣播聲響起!
「請全體師生到操場集合!準備升旗!」
張盈枋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焦慮到眉間擠出了個川字。
「沒時間了!跟我走吧。」
張盈枋拉起我的手走向司令台,擁擠的人潮使他找不到我所在的班級,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撞開。
「你在司令台旁可以嗎?因為現在也找不到你的班級。」
我向他點了點頭,乖巧的跟著他走。
唱完國歌跟國旗歌後!校長對著國父遺像敬禮,而後將話筒交給張盈枋。
「咳咳!各位同學好!我是新上任的學務主任,平時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你們要好好的聽話喔~否則後果自負⋯⋯我本人不會記你們過,但我會讓你們不敢犯錯。」
底下的學生竊竊私語,而他的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容,帥氣的臉龐讓人猜不透年齡,黑色西裝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心思
「啊!差點忘了說!保健室在學務處隔壁,別受傷了到處亂跑,然後上課再跟老師說要去保健室,這樣的話我會生氣的~」
磁性的聲音瞬間迷惑了我們這些小高一,敬禮的姿勢宛如一個紳士。
中午我無聊的在學校閒晃,從操場走到中庭,沿路都是銀色的雪月蓮和毛剪秋羅,整個校園都瀰漫著死亡的味道,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校服是灰色的,為什麼所有的教學樓都是灰白色的,為什麼學務主任只穿黑色西裝,感覺⋯⋯這學校不一般⋯⋯
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手中握著奇怪的項鍊,喃喃自語的對著一個石頭說話。
我好奇的湊上前看,想知道他在念些什麼。
「白封⋯⋯你知道學校為什麼都是灰白的配色嗎?」
「我怎麼會知道啊?我還想問學校為什麼要叫[私立鐵華花中學]咧!」
張盈枋抬起頭望向天空,思考著怎樣回答我這個問題。
「白封… …你知道鐵血宰相[俾斯麥]嗎?我記得國中的教科書裡應該會有!創校人希望你們擁有他的精神,這間學校經歷過日治、經歷過二戰,但學校依然沒被摧毁,而創校是個日本人,他叫[田野華花],所以學校的名字命名為鐵華花,但校服和建築都是最近才改的,因為… …」
張盈枋臉色變得難看,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伸手摘下一旁的花,用力的將花捏碎,而後灑向空中,再次仰頭看著天空。
突然!
「小黑!我把你要的畫布拿來了!」
一個身穿制服的學生跑的過來,手中拿著拿大大的畫布,跟主任長的有些相似。
「嶺傢!你終於來了!我等的快睡著了!」
「沒辦法~你東西都亂丟~很難找耶。」
張盈枋從口袋拿出一條橡皮筋,抓了抓頭髮後綁了起來,從嶺傢手中接過畫布,原地坐下的開始畫畫。
畫畫狀態的他有如漫畫中的美少年一樣, 要是能把那黑色西裝服換掉就可以了!
看著安靜作畫的主任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於是轉頭離開中庭。
不知不覺的的走布告欄前,上面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社團,有靈異社、美術社、甜點社、熱舞社、桌遊社… …等,只是比起社團,我更喜歡校隊,之後有空去教務處裡問問。
放學後我又桌上那台黑頭車… …回想著張盈枋今天中午說的話,還有他講完看像天空的表情,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漏出這麼悲傷的表情。
隔天早上!白先生一如既往地在我去上課,只是今天校門口多佔了兩個人,是糾察嗎?可是… …他們沒穿制服啊!
我仔細的睜大眼睛,臉幾乎貼在窗上,想仔細看清楚門口的人究竟是誰。
「嗨~白封!早安!」
還沒等白先生開門,張盈枋變拉開了車門,像迎接主人回家的管家一樣,熱情的向我問好。
「哼!早啊⋯⋯主任」
我頑皮的拉住他的領子,把湊到他耳朵旁。
「這裡是校門口!請你放尊重一點!」
他生氣的向我怒吼著,眼神也變得可怕。
人生第一次被外人凶的我,生氣的抽出腰間上的刺,毫不客氣地架在他的脖子上,用著兇狠的眼神瞪著他。
「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見上帝!」
張盈枋的眼中沒有絲毫恐懼,反而詭異的笑了,他的笑容讓我感到了一絲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