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這個作為旁觀者的台灣人來看,是有關於日本的應酬文化。在「讀空氣」文化裡,公司餐聚有不成文的約定,吃喝完一餐後還要移駕到下一間店表示熱絡,這樣來來回回直到末班車前結束。就算下班後只想回家耍廢,礙於長官要去的關係,也只能順著空氣表示很期待地赴約了。
一直以來,對於「一次會、二次會、三次會」能感受到背後無形的壓力,然而此次東京行,在日本友人的帶領下,對這詞有了新的見解。
比起澀谷、新宿這類引領潮流的地方,中野被另一長年居住日本的友人稱作「老宅宅」聚集的地方。在這裡,鮮少引發少女心的網紅咖啡廳、服飾店,多的是動漫模型、玩具、中古物買賣,還有巷弄裡一堆的居酒屋和bar。絕對是那些少女眼中臭臭大叔們挖寶的天堂(?)但當天我是逛得很開心,也許與其說我內心住著個老靈魂,內建一個大叔還更為貼切啊哈哈。
一棟很像西門町獅子林大樓的動漫模型商品聚集地,驚見卡帶好有年代感。
從大樓出來後天色也晚了,住在中野的日本友人帶著我們在小巷穿梭展開覓食。終於那些店對我們這些觀光客來說不再只是背景,有了進去的勇氣。友人推薦我們,就到處吃一點、吃一點、吃一點。我們懵懵懂懂,問這不就是「一次會、二次會、三次會」?他說對,但不是應酬啦。
他說「一次會、二次會、三次會」還有另一個理由,在講求職人精神的日本社會,那些居酒屋或bar很多都有專精的特色為豪。所以不像台灣人習慣去間店吃飯,基本上習慣就在那間店吃飽喝足,日本人習慣為了品嚐不同特色而轉換餐廳。
【一次會】牛の四文屋
在小巷內的店都小小的,這間牛肉專門店也不意外,友人說這間是他的愛店,價錢平易近人肉質又好。當天七點到達座無虛席,就架了個桌子坐在店外。
一開始,和大多店一樣送上了白蘿蔔泥。
我一直不懂這到底要怎麼吃,直接吃可以吃到清爽的蘿蔔也好,但就這樣了嗎?結果日本友人熟練地加了醬油、七味粉等調味料,不一會兒長成了上圖那樣子。「從這道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口味。」配法都不同,他說。哦!就像是吃火鍋時大家調的沾醬都不同的概念對吧?
結果下一道,也是讓我愣了又愣。
這是火鍋店的菜盤嗎?為什麼會出現在串燒店??
直接剖開後放在盤子端來的高麗菜實在太搶戲,不知道是要吐槽還是怎樣。然而這道整場最簡單的料理卻成為我在這家店的最愛,原因是一旁的沾醬。
自製的味噌醬再加上美乃滋,就這麼兩種醬料,卻可吃出店家的功力,這間店的味噌醬太厲害了!也許明白串燒吃多了一定是滿嘴又油又鹹,他們調配的味噌醬吃來不過於濃稠也不鹹膩,搭配微酸的美乃滋,兩者混搭後並用冰鎮過後的蔬菜沾上,吃來清脆、非常爽口。才送上沒過多久,這盤就用驚人的速度消失在面前。
再來送上的是蒜片牛肉和上方一小圓盤的山藥。
牛肉的熟度處理得恰當好處,約七分熟,軟嫩不柴,包著蒜片一口吃下,滿足。串燒店常見的基本搭配,但熟度恰好的牛肉和不焦的蒜片,同樣可以吃出店家功力。山藥也是讓人驚艷,稍微用醬油、醋浸泡的山藥,配上芥末,很解油膩。
當然來到串燒店一定要點牛肉串的呀。但可能是稍早吃到的太驚艷,反而招牌串燒就顯得比較普通。
下面那張是炙燒生牛肉配圓圓一球的肉泥。炙燒牛肉不會過生滲血,對我這種不愛太生的人來說是可以接受的,而肉泥能用筷子撥開,卻很紮實。
最後送上的牛鍋最為特別。吃法看似像壽喜燒一樣,將肉與菜沾以附上的蛋汁,但日本友人說這道和壽喜燒是不一樣的。也許是因為採用炭火的方式?對我這種門外漢來說頗為新奇,牛肉配上蛋汁吃起來很滑嫩,肉質同樣給個大拇指。
在牛の四文屋享用完幾杯啤酒、沙瓦和牛肉料理後,肚子還有餘力,繼續二次會、三次會囉。(下篇待續)
【牛の四文屋】
- 日本〒164-0001 Tokyo, Nakano City, 63, 中野区中野5丁目63−5
- +81 3-5380-4448
- 周一~周日17:00–2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