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何談論性別?

2020/04/19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前一陣子博恩與女人迷的爭論,剛好符合我的課程進度:「性別」。於是我以博恩為主key、搭配Daniel Sloss、以及凱莉的脫口秀影片,跟學生以及身邊的朋友討論「我們應該如何談論性別議題?」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博恩的影片並沒有如同在網路上一般,受到強烈的抨擊。
首先,最不想討論的派別就是:「脫口秀就是娛樂,沒有任何嚴肅的意義。」
在這個框架裡面,我並沒有發揮的地方,甚至我的問題:「博恩的脫口秀影片想要傳遞什麼訊息?」都被駁回。也許對於這一類的人來說,脫口秀就是早餐店飲料封口的冷笑話,看完之後記不太起來,無關痛癢。只是,身為一位脫口秀演員,會希望觀眾如此對待自己的作品嗎?

第二種則是:「博恩的措辭聽起來沒有問題。」
這組的比例最高。事實上,一開始我並不能接受這種觀點,看完博恩的影片我認為他過於簡化「情慾」這件事情。(先拋開強姦的部分)。這個議題發酵的時候,正好也是逗點出版《女神自助餐》期間,不過作者與駱以軍掀起的風波,恐怕掩蓋小說本身的驚悚層面,因此我覺得有點可惜。
如果再把時間往回推,張亦絢的《性意思史》書寫女性情慾的複雜與多樣。博恩在影片後半段也有提到兩性無法體會彼此的生理差異,導致男性不懂女性月經的痛;女性不了解男性被撩起性欲的睪丸疼痛。如果對照凱莉的說法,女性利用手指能夠達到的歡愉比男性生殖器來得好,這又是否導致男性做愛的時候只顧自己的因素呢?
但不管如何,博恩在影片裡面沒說到的地方也許更值得思考:「男性被強姦的不可言說。」他在完整版的影片補上自己國中受到同學霸凌的案例,因此他開始健身。他提到男性被強姦的議題幾乎不會被談論。的確,當社會新聞出現「強暴」二字時,幾乎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受害者是女生」。而如果是男生,他該怎麼說出口呢?無論是愛情、婚姻等任何關係,社會時常把女性設定為柔弱的一方,男性成為主導者。當女性搶到主導權的時候,這段關係會變得複雜(也許男人「吃軟飯」、也許女性再度恢復單身、也許男性外遇等等)。
以這樣的脈絡討論,博恩在影片裡面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他的健身、鍛鍊都是為了拋開國中的陰影,當他選擇公告周知,代表他已經放下這樣的傷痛(根據他自己的說法)。當然外人無法進一步確認是否真實。

第三組則是譴責博恩。(與女人迷站在同一陣線)
關鍵重點在於博恩直接點名女人迷會寫文章來抨擊他,而事實上這個也是有點與「性別」離題的點,而其他兩部影片都沒有跟任何特定團體宣戰的意味。
此外,博恩用輕鬆的態度把男性擺在受害者的位置;當女生遇到相同的狀況,總是哭訴委屈,揭露自己的傷痛。更極端一點,女性是因為自己先做錯事情才讓自己成為受害者(穿著暴露服裝、走在陰暗巷子、沒有及時喊停等等),那麼博恩所謂的男性被強姦的案例呢?又或者,這些受到性侵害的男性,以社會普世價值來看,都不算「真正的男性」?於是這又出現一些模糊地帶。
Daniel Sloss的條件似乎就設計得不錯:「如果男性也有月經?」這也是我覺得博恩提到兩性之間無法體諒彼此的問題,應該再思考的地方。比起性慾,月經是一個男性更無法體會的事情,Daniel在影片裡面致敬每個月流血的女性,又必須花錢買生理用品,而男性所使用的保險套卻能夠免費取得。當世界反轉,由男性承受經痛的時候,「也許生理用品會變成免費。」把論述與範例整理下來,Daniel Sloss是好一點的。

反覆看了幾次博恩的影片,反感程度也慢慢降低(把引戰的話去掉XD)。我想值得注意的是「他沒說出口的」,再思考「為什麼這些事情無法被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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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書之後,找不到人對話,那就跟書說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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