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行走的人 - 我有一杯酒,敬天下坦誠面對自己的人
Do you know I spent how much time to meet my soul?
本性,在佛教是宇宙的存在與運作本質。揭去宗教的神祕面紗,本性是指人心底深處各種感受與想法。弗洛伊德稱為自我,但可是這種被列作有意識的部分,又多少人能生活的面紗,直視它鋒銳的眼神,露出自己真實的容貌。
黃仁逵,人稱阿鬼,香港抽象畫家、詩人和藍調結他手,一個追逐自己本性的真人,赤裸獨對人間。搞藝術,好像不管在哪個地方,都是窮的代名詞。窮著窮著,你習慣了便無所謂,他笑著說,雲淡風輕。可是你喜歡一樣事物,你的心無法逃避。你會偷偷一瞥她的身影、與閏蜜「偶爾」逛到操場掃視一下球場、滑ig時不小心滑進了他的頁面,眼睛跟手都是犯賤的東西。
黃仁逵的手,便不可救藥愛上了握緊畫筆在白紙上呈現自我。「不要問我在晝什麼,我己把全部晝了出來。」神的歸神,畫的在畫。沒錯,我們的感受都只能歸於自己,詩與畫的奧妙在於讀者成為作者世界的微塵,有人看到山,有人看到海,有人看到石頭,有人看到水。然後山與海,石與水,會孕育新的世界。佛曰:三千世界。
他總是鼓勵他人嘗試。在他的藍調聚會上,即便你對音樂一竅不通,隨著音樂的韻律, 登上一把梯子,一如死亡詩社站在桌子上的一幕,一個異於日常的世界,你隨口,即成詩。藝術本來不是高高在上的事物,藝術只是人有了感受,表達出來的方式。登上一把梯子,站上一張桌子,你我皆能成詩成畫,不用滿足他人,感動自己足矣。
上文看似逍遙自在,可是行走於世間的靈性,難免被世俗的污水打濕了鞋。窮得叮噹響,銀行只餘下二十多元,此是錢財沾濕褲腳。一封信戔,他只能撥出一個長途電話,甫一接通,對著另一話筒的23歲少女說:我是你的父親。遺憾、愛情與親情蘊釀出的一桶水,淋得濕透了身。非不為也、非不能也,只是天性在峭壁跳躍的羚羊,不能在草原上與班馬共奔。
指此記錄片,陳安琪想世人認識黃仁逵,因為他值得享負盛名,而非一群愚蠢的人當道。他一直有成名的機會,藏匿在走進晝廊會議室的十數步途中,未聽藝術意念、未聞創作思維,只說分賑數字,他選擇了轉身離去,一如他當日選擇了提起畫筆。
PS: 黃仁逵的《放風》值得一讀,是小弟中學時最愛的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