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開了免費課程,有個文學老師教押韻和對仗,我和公司的一位同事都有報名。
我這同事,他學習很認真,每當在學什麼,滿腦子就都是他正學的那件事,這次也不例外。
有天,我看他鼻青臉腫的來上班。
「怎麼回事?」
「我女朋友,說我不浪漫。她要我說句浪漫話。」
「你說啥?」
「我想很久耶。」他兩眼水汪汪的。
「你到底說了啥?」
「『妳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妳的雙臂像地上的猩猩。』」
「兄弟,對仗不是這麼個用法。以後押韻就好了。」把咖啡噴了一桌的我,沒有先去拿抹布,而是先趕忙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勸戒他。
又隔一天。
「你怎麼比昨天還慘啊。」我嘴巴大開。
「是這樣的。我女朋友昨天問我:『你覺得我們生出來的孩子是長什麼樣子的呢?』」
「這跟鼻青臉腫有啥關係?」
「我那時在用功寫押韻作業呢,不能分心。跟她講晚點再說,她又不肯。」
「用功跟鼻青臉腫又有啥關係?」
「我只好趕快就答了。」
「答了啥?」
「我這次沒有想很久。我還以為自己開竅了,文思泉湧,信手拈來呢。」他兩眼水汪汪的。
「你到底答了啥?」
「『像爸爸就帥,像媽媽就是醜八怪。』」
「你別上課了,」我飲料裡的椰果不偏不倚卡在了喉嚨正中央,但比起咳嗽,我先站起來拍拍他的背,勸他:「貼醫藥費不要緊,女朋友飛了就太不妙了。還是去上隔壁搏擊課吧,也許更適合你們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