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來來回回在一年裡的創作,總是得不到老師的一句肯定時,我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總是習慣性自不量力。
用木吉他寫歌已經邁入了好些年,
只是先前都是憑感覺、隨心、隨興,很自在地想唱什麼就唱什麼,
從來不曾考量過行之有年的樂理、規則、創作手法等等。
自然而然,我憑感覺總是認為,副歌一定要劈頭就高音,
才能讓人印象深刻、記得住,
否則怎麼能做出跟主歌的區隔呢?
去KTV也是、出遊在遊覽車上唱歌也是,
每每男歌女唱,我總是選擇性不調key,硬是要將原音升八度,唱成女調
但這樣的後果,便是自己唱得岔氣、笑場、一首原本可以讓人細細品味的好歌,
卻總演變成在燒開水草草結束。
當時的我並未察覺到,這樣是源自於內心的自卑與不安,總是要確保自己是足夠被注意到的、足夠予人匹敵的、足夠被眾人所讚賞的,才能感到心滿意足。
而那是從小到大自己最霧裡看花的傷,是自己不知道自己身處於眾人眼裡是什麼樣子的恐懼與迷惘,轉而只好向外尋求關注與肯定,從求學時期要求自己每次的第一名、直到職場上總是兢兢業業到雞婆,一路以來的我總是用盡全力在尋求那一句:妳很好。
直到我來來回回在一年裡的創作,總是得不到老師的一句肯定時,我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總是習慣性自不量力。總是習慣寫自己唱不上去的歌、總是習慣用高音顯現出這首歌的記憶點,卻忘了自己最舒服、好聽的音高落在哪裡、好聽的歌曲只要旋律線夠清晰、豐潤就足矣,而非一昧地去飆高音。
而也是這麼令人感到舒服的歌曲,能夠讓人歷久彌新、久聽不厭,如同開水與毛巾,陪伴你爬度過生命中險峻的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