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寫日記的習慣,但是總是一陣一陣的,很久以前,差不多是國中時期的我寫著日記,寫著寫著,也寫給了最後的自己,和看到自己的人...
人生是什麼?我一直在想我自己的人生到底是為何而存在。從我從媽媽那裡聽見了關於我左眉毛缺角的故事,說著因為我一直不想要投胎到這個世界上,在推擠中,我左眉撞了個疤,然後還是被推了下人間。太不甘願了,所以出生後就不斷地哭,哭得歇斯底里,哭到家人崩潰還是繼續哭,只好帶去找一位神明當我的乾爹。媽媽說,一到那間廟,廟的師父看到我後,摸摸我的頭說:「都來了,就甘願吧!」說完後,我就不再哭了。
後來跟媽媽在路上遇到幾位尼姑和師父問路,回話的是媽媽,還是幼兒的我,坐在機車後座,尼姑拿了一串佛珠給我說:「我跟妳有緣。」那瞬間我除了疑惑外,但是是開心的;外婆去玩回來,帶了一個觀音的佛像項鍊給我,我開始帶著祂,一個按了會唱佛樂的小佛像項鍊,祂後來壞了,選擇性壞了,會突然唱佛樂的時候,只有在我可能會遇到危險時,比如突然衝出的狗,因為提前停下,狗並沒有看到我而追我。
這些事一直在我身邊,從小,我爸媽就說我是個奇怪的小孩,可能吧!在還沒有入學前,我問我可不可以出家當尼姑。我爸媽聽了以後大笑,說我是個奇怪的小孩。長大後,這些事情一直在我腦海時不時的冒出,我一直記得我自己有多不甘願,來到這個世界。到底為何要被迫下來這個世界?我無解,但已經來了,就必須要找一個存在的理由,我一直在找。找不到自己的存在理由,我想到的就是為別人而活。
我隨時會離開,我一直這麼想著,讀了書,為了想要回答自己問題,理解自己的怪,我讀了心理科系,借了就學貸款,又因為對這世界有些好奇了,繼續往上讀,繼續就貸,我會離開,但至少要還完就貸,所以我的生命一直在延續,我許諾自己的生命可以繼續延續。
這樣的念頭可能很少人懂,至少我身邊還沒有人理解為何。某天看到了「刺蝟的優雅」,看見了那位計畫著自己要離開這世界的女孩,看著她想離開的理由,雖然跟我有些出入,我們都是一種無的狀態,她對這世界的人事物不解,覺得身邊的大人們都在比較著,但實際上卻沒甚麼內容,她覺得無趣,我則是覺得已足夠。後來的我的經歷,慢慢地在延長著自己的生命。
我有話要說嗎?對這個世界。
「不要覺得傷心、難過,我解脫了!謝謝妳/你們在我生命出現過,我的人生可能原本只是一張白紙,或是是透明的紙張。是你/妳們讓那紙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記憶點,可能是為我著上色,也可能是幫我添了幾句話。我的人生成為了一本圖文,裡面有妳/你們對我的。我留給妳/你們的,就是我後來不斷的書寫的文字,以及一張又一張的照片、圖像。我曾經是不願意拍照的人,但,我不知道妳/你們看見了哪一個我?所以我就留下了,那許多我。」
「我登出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