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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愛聽團?狂暴節奏下讓人為之著迷的音樂符號

2020/12/22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在開始本文以前,要先跟菜鳥談追蹤的各位讀者說一下,目前我個人的寫作重心都放在小說創作、奇幻與創作觀點題材為主。菜鳥談最近只有在參加活動徵文或是時事題目正好觸及到我非常熟悉的範圍才會寫,否則未來更新頻率通常是很久很漫長的。
之所以沒像以前那麼積極,主要也是因為非虛構題材的寫作不僅耗費時間,也不見得能為我另一塊更想實現的創作領域獲得半點幫助。因此我傾向能不寫就不寫,把時間留給我真正想寫的東西,就是這樣。
其實早在前幾個禮拜,這篇文章老早就準備要生出來了,大概是去萬華大鬧熱聽拍謝少年跟血肉果汁機前兩個禮拜吧。但那時候就懶,懶得想文章內該寫些什麼,結果一路懶到快年底了才想到要來寫這篇文章。正好最近也接受一位同為拍粉的朋友訪談,陸續思路釐清之後才回頭打開。
「萬華大鬧熱」艋舺舞台開演前一景

音樂、群眾、啤酒:現場的魅力


大概是兩年前的時候吧,我突然變成了一個聽團仔。
2018的年初,人生最低落齷齪(ak-tsak)的時候,我的Youtube突然跳出拍謝少年的《暗流》這首歌。那時候我就想說:
幹這殺小,還拍謝少年勒笑死人,拍什麼謝啦?
於是,我就帶著這股怨氣點進去聽聽這首歌到底在pìnn-siánn-báng;結果我就像是一個整天只會怨天尤人氣急敗壞的小伙子衝進咖啡廳找人理論,然後老闆只是對我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從磨豆到沖泡,然後用樸實的咖啡杯端來一杯溫熱的咖啡給我喝一樣。
《暗流》這首歌倒不是這麼優雅,可是卻有著類似的溫柔。
從開頭那彷彿在大海上響起汽笛的效果音,配合MV裡悠悠捲動的海浪,接著伴隨鼓聲那像是早起海港人勤奮打拼的律動踏步......整首歌就是從一個漸層的浪潮慢慢颳起越來越激昂的音律符號,直至一聲狠勁催下去──整個人的情緒都被倏然捲起的一股大浪給帶進歌裡,然後不自覺地跟著唱了起來。
那一刻我就變成拍謝少年的歌迷,而且下定決心一定要去現場聽一次他們的現場。
然後我就變成聽團仔了。
海湧祭那天在八斗子聽團淋成87
其實在成為聽團仔以前,我算是已經有現場聽團經驗的人了,好比說某一年「那我懂你意思了」在花博市集一場表演我有去聽;ONE OK ROCK在小巨蛋的演出我也有去過;板橋435藝文特區以前舉辦的野餐音樂會,也曾邀請來王榆鈞與時間樂隊、泥灘地浪人、淺堤等樂團,他們的演出我都聽過;但實際真的特別為了一組樂團買票去現場,這是第一次(OOR算是跟風,所以對我而言不是第一次)。
我大概永遠忘不了拍謝少年跟海豚刑警、厭世少年辦在東吳大學那場演出,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聽團而且從頭被衝撞到尾,直到我後來也跳下去跟著一起撞、一起爽,然後滿身是汗的離場回家。
要問我當時有沒有嚇到,當然是有,但我其實也不是很意外,因為我那時候就是站在最前排,被撞應該、不被撞才不應該;我只是沒想到從海豚刑警的表演開始,這群台下的聽團仔們會一路撞到整個表演結束。
不過衝撞反映的是群眾深受音樂感染後難以克制的狂熱,它彰顯了樂團所彈奏的音樂本身具有激發群眾熱情的能量。這股能量會隨著節奏的跳換時而激動、時而靜止,然後在短暫的靜止之後,又是下一次爆發;直到演出結束,人人一手啤酒湊到嘴邊暢飲,大喊著意義不明的話語為止。
但不論它會怎麼發生,可以確定的是:一旦身處在現場聽團,僅僅只是用言詞、用呼叫,通常已經不足以回應歌曲的激昂。因為靈魂已經受到鼓譟、身體不由自主地想從輕微的擺動大大揮展。就算不敢衝撞,也會極盡所能的甩頭搖擺,好似要把體內的鬱悶隨著汗水甩開,直至散場後任期蒸發消散,或者透過呼吸收回到體內,好重新面對現實。
獨立音樂(或者你要說非主流音樂)的現場基本上不需要商業元素潤色,也不需要廣告與代言者的美化,那都是多餘的;聽歌就是聽歌,喝酒就是喝酒,情緒上來光用吶喊排解不掉,那就跳進去撞、與陌生人搭肩搖擺,讓城市無法施展的手腳在流逝的樂聲下恣意綻放──對我來說,現場聽團就是這麼樸實無華的體驗。

節奏下的連結符號

去年初,血肉果汁機發布他們拍攝建宮蓋廟專場演出的新歌《深海洋》MV,MV裡就有一段是在激昂的歌聲逐漸歇止下來時,GIGO登高一呼要歌迷蹲下的畫面;這場我沒去,不過我後來在鐵玫瑰、山盟海誓音樂祭實際玩過這個橋段。我深信就算是沒有在血肉現場玩過、或者根本不聽血肉的人,大概都猜得到接下來可能要發生什麼事──對,沒錯,在GIGO幾聲「Are you ready?」之後緊接著倒數,便是群眾一同躍起,然後再一次陷入更炙熱的瘋狂。
後來這橋段對於血肉果汁機的粉絲來說幾乎已經是必然會發生的演出表現,它是一種與群眾產生連結性的「符號」;是只要聽到那漸漸緩和的節奏,內心不但不會跟著冷靜,反而會形成一種急迫亢奮的期待的聲音標誌。
從MV來看,這種符號的誕生是由血肉親自主導促成的,其它還有像《粗殘台中》,也會在間奏時跳起Hardcore Dance、《泡茶》的拍手;像這樣由樂團親自帶領歌迷行為的舉動其實很常見,也是方便大家知道「台上的表演者希望你們有什麼反應,以後可以照著做」;但當然也有一種情況是由粉絲來「隨機發揮」,進而製造出獨特的符號。像是同樣是血肉果汁機的作品《關閉太陽》,就因為一支粉絲自製的天線寶寶MV,而衍生出前奏Circle pit的玩法(還有海綿寶寶)。
合唱、在特定段落的呼喊、各種獨特的互動玩法,都是樂團在演出現場與歌迷默默建立起來的默契連結:Vast&Hazy的《與浪之間》我們知道要合唱「看不見你,也看不見自己、看不見你,就看不見自己」還有後半段的「哈哈哈」;康士坦的變化球《擱淺的人》的副歌必然唱起「擱淺的人,早習慣啦,就這樣吧,算了啊!」;然後像拍謝少年的《兄弟沒夢不應該》,我們在前奏時也會直接「啦啦啦啦」起來。甚至還有像被戲稱為「邪教」樂團的P!SCO,是直接呼喚歌迷一起跳舞運動,台下的歌迷還會去抓其它陌生的聽眾一起加入他們。
音樂的節奏、樂團人物的行為與神情、歌曲歌詞的契機,通通都是牽引著台下群眾的情感躁動的符號、標誌、象徵。當對一首歌的歌名、節奏、演出過程的印象已經深刻融入腦海裡,下一次再聽到它時,不論身體是處在現場還是手機前,身心都會不由自主地根據上一次的體驗做出「相同的行為」並且樂此不疲。
虱目魚人、泡泡槍,已經成為拍謝少年表演時特有的符號
不論是合唱也好,拍手也好,衝撞也好;不論是否為歌迷自發性、還是受表演者引導,都好,這些發生在現場演出的行為,都是群眾希望能夠回應表演者所做出的直接表現,同時也是群眾難得能抒發情緒、解放自我的機會;而表演者通常也都很樂於接受歌迷遵循、或者自行創造出獨特新穎的玩法,只因為這些表現對他們、對作品來說,都是很單純卻直接的肯定。
就像我聽拍謝少年這樣,《暗流》我是不拍手的,但我喜歡在前奏慢慢感受如前述所說那種在心內漸漸湧起波瀾浪花的感覺;《兄弟沒夢不應該》間斷那漸趨收斂的吉他聲響,即使是早就不敢玩衝撞的我,也會因為那短暫的剎那忍不住被激起熱血高舉雙手,期待下一秒準備跳動的瞬間;《契囝》是我最愛的一首歌,我幾乎是整首都能夠跟著唱;《骨力走傱》必定會在唱到pue tshut-khì ah的時候高舉拳頭,像是要讓這永遠無法公平的世界展現自己堅強勇敢的意志,大聲唱予他們聽。
當了兩年聽團仔,我原本以為我會像以前一樣漸漸對感興趣的事物漸失熱情;但事實並非如此。
現場聽團的魅力、那些深刻在內心的符號,總是會在某個正確的時間點催促鬱死的腦袋,要求我帶著它趕快找個能夠傾吐發洩的世界,好把那怨念、或哀嘆、或憂愁,化作吶喊與歌聲,任由爆炸的吉他與貝斯蓋過、任由轟轟響起的鼓音帶領顫抖;一次又一次,排除掉佔據腦袋壞死已久的精神,用滿滿雜亂卻舒暢爽快的狂暴能量填充完畢,好迎接下一場更讓人難堪挫折、卻不至於踏得太過顛簸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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