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月光下,療癒寂寞:寫在11/28周蕙演唱會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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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下著雨的今晚,沒有月光,但卻看見兒時偶像周蕙完美綻放。

好想好好愛你》是小時候買的前幾張專輯,那個時候,沒有自己的錢,對「愛」沒有任何概念的小孩子,能買一張專輯,能學會唱一首情歌,就覺得好像是最接近大人的時刻。

小時候對於長大這件事,總是充滿期待,但也從不知道,大人其實充滿煩惱。

是什麼原因讓我在華語樂團黃金時代中,且僅能買一張專輯的情況下,選擇買周蕙的專輯,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她的聲音吧!

聲音像一把刀,也像一瓶藥

記得那時候聽到周蕙的聲音,才發現原來唱歌的聲音可以這麼輕柔,但細細柔柔的聲音中又充滿一股力量,那時可能聽不懂周蕙娓娓訴說的故事,但卻被那乾淨透亮的聲音給深深吸引。

長大後,慢慢回過頭聽周蕙的那些歌,才發現,原來,這些唱的都是我們的故事。細膩的歌詞,就是要有細膩的聲音才唱得出味道,才能唱進心坎裡。

包容你/寵壞你/守著你/都是你/讓我一輩子願意/除了是心痛我什麼都可給你/愛了就不怕傷心 ——〈最愛


別對我太好/別讓我想走也走不掉/每次鼓起勇氣想轉身逃跑/都輸在你輕輕的一個擁抱 ——〈別對我太好


寂寞變成了一種體溫/陪我在子夜無夢的時分/沒有你的黑夜有一點深/找不到可以擁抱的靈魂 ——〈體溫


原來不愛了/也是一種愛/原來心痛也能/被溫柔對待/陽光透進來/把心打開/用釋懷換個燦爛 ——〈不愛了也是一種愛


周蕙的療傷情歌不只像一把刀,也像一瓶藥,總是把深埋的記憶挖出、清創,再敷上藥,我們都明白,這是治療與康復的必經之路。然而,這些歌唱的雖然是愛,但卻也不只是愛,那些失落、悲傷、寂寞、甘願、難捨等,都是生而為人共有的情緒感受,可能也因為這樣,在那個不懂愛的年紀,我才會感受到周蕙聲音與曲調帶來的情感意義。


音樂的力量

此外,在今晚的演唱會,更能感受到周蕙的珍惜與奮力。在演唱中,周蕙稍稍說了自己在人生事業高峰時,因為唱片合約而墜落低谷,又慢慢從谷底爬上來的故事。

她在說這些事的時候笑笑的、輕輕的,但她在唱相關的歌曲時,是用力的,聲音是厚的。

我看見的世界/永遠有藍天/有從約定裡滋長的玫瑰/就算有誤解/有爭辯/回頭還是/渴望牽手分享一切
我看見的世界/永遠有草原/有你最像是天使的畫面/總會被理解/被愛戀/逆風有你/流淚也能變成慶典 ——〈我看見的世界


這些大事現在說來似乎雲淡風輕,但我們都知道,這是花了多少的努力才走到今天,也因此,將挫折轉化後,將成為一股力量,而這力量完全在演唱歌曲中展現出來。再者,這場演唱會從主視覺的設計到歌單的安排等,每個細節都看得出用心,令人驚喜。


因為寂寞,所以走進月光下

周蕙的歌,好多歌詞裡都有「寂寞」,不知為何,總覺得寂寞似乎是專屬於都市生活的形容,還是在這生活過的人才會了解。而詮釋寂寞,更成了周蕙的專屬。


整座城市陷入漆黑/孤獨人在尋找自己的定位/偽裝變成了一種防備/防備怕被人看穿了心碎——〈寂寞城市


都市生活的寂寞可能來自人與人之間的疏離,人跟人的疏離似乎來自於那種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好的偽裝,在高度競爭的社會,讓自己看起來很好,似乎是安身立命的必要條件,但這又會來使人與人之間更加疏離,因而成了一種不得不的循環。通常,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真正的樣子,又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樣貌。


今晚的夜色很美/美得讓人想遲一點睡/若是夜空少了星星的點綴/月亮會不會累/這夜色淒淒的美/沒有愛的人容易憔悴/就像霓虹般亮麗的周圍/只是一種寂寞頹廢 ——〈寂寞城市


生活在都市的人,看見陽光,總要開始偽裝,唯有夜深了,看見月光,才能試圖用清冷的月光溫暖自己,但大家都沒發現,即便是都市暗巷,也總因為一盞又一盞冷冷的路燈使命般的照亮晚歸的人,讓人難以深切感覺到月光的存在。

也因為都市人的寂寞與偽裝,讓彼此約定,成了一件難得的事。人與人之間最美好的事,就是真心約定,無論是情人、家人還是朋友,這種信任與責任,會讓自己的茫茫的生命之流中找到定位與價值,在無人知曉的寂寞夜裡,能夠感受到「好像還有懂你的人在」的那種溫暖。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約定


因此,能夠約定好今晚,一同漫步在月光下,對寂寞的都市人來說,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謝謝周蕙,在下著雨的寂寞城市夜晚,給了我們一道難得且溫暖的月光。


最後,為大家點播周蕙〈我看見的世界〉,希望我們永遠能像歌詞中所說的,忘記那些因為不了解自己而帶來的批評,眼中看見的只有藍天。更要記得周蕙在演唱會上說的:「不要因為一個傷害自己的人,而忘了其實還有很多愛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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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在思考,當一位高中國文老師到底要教什麼? 或許,透過文本,陪伴學生一起面對青春成長的焦慮,帶學生看見生命的更多可能,讓學生思索自我與社會的連結,就是教國文最重要的事。 教了幾年發現,我的青春好像都在這裡了,於是,決定慢慢寫下些什麼,聊以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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