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驊導演的紀錄片《我的兒子是死刑犯》,講述的是台灣三位死刑犯案例,還在服刑的A,陳昱安和鄭捷。一直以來我並不太常思考死刑議題,近年卻因為《我們與惡的距離》的大勢,提供了我更多的想法。
記得當初在新聞看到鄭捷事件時,我心底第一個真正冒出的念頭是:「很想理解這個人。」會想見他一面,了解他的過往,了解他的成長史,了解他在犯罪當下的心理狀態種種。身邊友人對鄭捷事件的看法都很一致:罪大惡極、兇殘無情等等。所有的負面評價都被加諸到他的身上了。但是,有時候夜深人靜時,我總會突然想起他。思考他究竟在哪一步錯了?也許他可能並沒有錯?
對於廢死的支持與否,我仍然不敢妄下定論。這是一個很難的命題,我還沒有足夠宏觀的法律知識,也不全然理解人道主義適不適用在這些所謂「罪孽深重」的死刑犯身上。但是,我相信在未來一定會有一種解方,能回應我心中的疑慮。
最後,電影中有一段採訪殯葬業者說到鄭捷在被槍決伏法後,殯葬業者面對鄭捷父親和母親的談話,是很令我動容的。殯葬業者說:當父親看見鄭捷遺體時,在他耳邊說了很多話,而母親並沒有來看兒子的最後一面。於是殯葬業者想了一個方法,在火化前撥了一通電話給鄭捷的母親,然後將手機放到鄭捷的耳邊,讓他聽完母親最後要跟他說的話。
殯葬業者和我們,也許永遠都不會得知那段母親最後的話別到底為何,但這一幕卻在電影放映後,不斷地在我腦海裡迴盪。或許正是因為,她的母親同我的母親一樣,就是一個母親,深愛孩子,再平凡不過的母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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