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禮拜因為陳德政邀我談90年代,挖出多年沒碰過的《台大人文報》,哇,當年真的玩得很開心。
那還是剪刀膠水完稿紙的年代,稿子先寫在稿紙上再送打字行,指定字體、字級、每行字數,收到之後再一塊塊剪下來,配著圖片、標題、版線貼成一版,送印刷廠照相製版。1992年的第八期,我們做成經摺裝,封底是「大台北地區分類廣告」,內容哏哏相連到天邊:
給大呆 我不能再忍耐你摳鼻屎餵魚的習慣今起同你一刀兩斷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比莉
警告逃犬 來旺你再不回來的話我們就不要你了陳媽媽啟(照片是我家養的愛因斯坦)
新式 大富翁 凡破產者達半數以上集滿條件命運三張及革命機會可發動無殼蝸牛革命新奇好玩三百元劃撥一二三四五六麻克斯
不管你是誰請打電話來叫我起床 / 請準時 / 週六例假日勿打(附一週起床時間表)
當年我們編刊物的創意來源,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到處幹前人的圖(回想起來應該是《建青》學長示範的好榜樣)。那時在仁愛圓環誠品創始店看到一本《Understanding Dolls》,專門探討古董洋娃娃修復保養的書,平裝黑白銅版紙印刷,裡面的照片都是肢解的娃娃,超詭異,我痛下殺手花了八百多買回來,就是要影印拿去做版面,包括這期刊物的封面。
為什麼用簡體做標題?純粹是覺得那時讀對岸來的書,內文的鉛印明體有種特別的質地,很有趣,就影印放大來用了。對,當年編刊物,影印機是我們的好朋友。
那時我們都是19、2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