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沒有在生活中常聽到
我很喜歡旅行,而我也很常在旅行的途中聽到人們這樣說。這一切始於圖片取得的便利性,再透過網路將其延伸到世界每個角落;過往攝影術還未被發明之前,人們留影的方式便是透過繪畫,耗時卻也珍貴;攝影術發明一直到數位相機普及,人們留影的方式被大大地改善,快速卻也廉價。
照片也改變了我們「觀看的方式」,它對我們的訴求簡單粗暴
因此所有的照片都有自己的視角限制,你無法看到視線外的世界;美國歷史學家布爾斯汀(Daniel J. Boorstin)在其著作《The Image: A Guide to Pseudo-events in America》稱照片、圖片 — — 偽事件(Pseudo-events)。因為圖片既沒有促進思考也沒有提供交流空間,唯獨讓人們對其產生超真實的想法建設。照片是一種單向傳播的媒介,它只告知你資訊,並不跟你互動。
法國社會學哲學家尚布希亞(Jean Baudrillard)稱這個時代(即我們現在的這個時代)是「過度真實的」(l’hyperréel),在這樣的「過度真實」中,「存有物」跟「外觀」之間的差異已被廢除,這樣的「過度真實」其實是靠封閉的符號系統自己建構起來,所有的符號完全都沒有參考到外在的現實。 就如加拿大傳播理論大師麥克魯漢(Herbert Marshall McLuhan)所提及:
「照片創造了一種迷人且華麗的空間,一種獨立於現實世界的空間;而我們也癡迷這被塑造出來的世界,甘願被照片的訴求同質化,稱照片為『無牆妓院』一點也不為過。」
所以我們不難理解為甚麼照片可以讓廣告業者脫胎換骨,因為這樣的媒介特質最適合用來公關宣傳,比文字、叫賣、廣播都還要有效。麥克魯漢也認為廣告業的本質就是一種同質化的過程「要不大家都跟我一樣,要不我用其他方法讓大家讓跟我一樣」
這兩張是在差不多的地點拍的,都在多良車站附近;當時到了多良,放眼望去真的就是依山傍海,不可多得的美景。同時,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只為了跟「多良車站」拍照,拍完就走;而當天我也幫了十幾位遊客拍照,真的只跟「車站」合照(上圖是我朋友,他很堅持要拍)
並沒有人告知要跟車站合影留念,但只要有人拍了照並丟到網路上,照片本身並不需要有說明,大家很自然地會跟車站合照。車站的歷史就在喧囂聲中被埋沒,連周遭依山傍海的大自然只成為陪襯的背景。但是你如果也喜歡花東,你應該跟我有一樣的想法,車站怎麼會成為在社群炫耀的籌碼了呢?
台東真的吸引人的應該是大自然吧?
那天的遊客數十來人,擠破了頭也想要拍到車站;我在一旁的沙灘漫步,一旁只由藍、白、黑組成的海岸線(下圖),吉普車對比出了我們在大自然是多麼渺小,我跟大家在同個地點,但卻享受著不同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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