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X偵探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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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推回三天前。
位於大王國邊緣的吉爾尼斯,區域劃分以布羅肯山為中心向外延伸五十公里,因為地理位置靠海,交通方便,是一個以商業聞名的城市。
在這個以貿易為日常的城市,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頻繁。商人不時要與外邦人溝通,討論進口出口的問題。公會隨時都要監督工人,確保產品生產力。而市井小民則是盡全力討價還價,為了達成最好的買賣。事情多了,衝突隨之增加,因此各種大大小小的麻煩也成為吉爾尼斯的日常之一。
為了解決人民各種問題,吉爾尼斯政府成立警察部門,以處理各種事務。
一般的警察處理一般的糾紛是沒有問題的,但萬一遇到一些古怪離奇的糾紛時,就是警探出手的時候了,警探就是隸屬於警察部門下的偵探。
儘管有了警探,但有些民眾仍然會選擇向私家偵探尋求幫助。
原因有很多種,有些人是因為事情牽涉到不法勾當,怕一旦請了警察,自身違法的勾當也就暴露在陽光底下,但多數找上私家偵探的委託人是因為比起警察,他們更信任將破案當成工作的私家偵探。
雖然委託私家偵探的費用不斐,但只要委託了他們,事情多半都能在短短幾天解決,而其中更是有佼佼者。
當多數警方認為無法破案的案件發生時,一個名字「吳不破」總是隨之出現。當吳不破出現時,謎題也就迎刃而解。
吳不破,一名私家偵探,大多數的吉爾尼斯居民都對此名子不陌生,他參與過無數的離奇案件,只要他一接手,沒有解決不了的謎題。
目前居住在福爾摩斯鎮上,以接受少量的私人委託維生。
「師傅,信箱裡有一些信,我把它們都拿出來喔。」
「好,我想應該是委託信吧,可以請妳順便幫我把它們都拆開嗎?」
「沒問題~」
一名少女打開門口的信箱,拿出裡頭僅有的兩封信件,哼著輕快的旋律回到了屋內。
「第一封,我看看,『來自流星街的委託,希望可以前來解決糾紛』,啊,這樣就沒了,好短的信。」
「這張不用理會,下一張吧。」
吳不破不看一眼的說。
「是因為信寫太短了嗎?」
「那到還好,有些人怕委託信在運送期間被劫走,萬一裡頭把機密都詳細描寫的話,那可就糟了。我會拒絕,是因為這是來自流星街的信,多數人都在那裡進行黑貨的高價拍賣,就像是有錢老闆的菜市場,應該是有甚麼東西希望我弄到到手吧?但目前我不接有錢老闆的委託,他們有的是錢,叫他們去找其他人吧。」
「咦?委託人是有錢人的話,酬勞不就會很多嗎?」
「聽著,謎,我們做偵探主要的目的不是賺錢,我們是要幫助需要拉一把的人,像是貧民、弱勢,而像有錢人,就不是首要幫助對象。」
「我了解了!這就是師傅的原則吧?」
謎將雙手放置背後,身子向前傾,開心地笑了笑。似乎是對吳不破地回答很滿意。
謎,就是這名眼前待在吳不破身邊學習的少女,某天忽然出現在吳不破面前,景仰如魔法般的推理,為了也成為一名出色的偵探,目前稱吳不破為師傅,但與其說是弟子,實質上比較接近助手。
「那接著就來開第二封信,我看看。」
謎直接用手沿著封線拆開。
「『來自齒輪街的請求』」
「我想這封以後再說吧,用不著丟掉,放著就好。」
聽完吳不破的話,謎將信收納在專門保存信的盒子裡。
「這樣信都看完了,師傅,最近我們接的委託是不是有點少?」
「最近接的案件確實比較少,但妳放心好了,目前錢包裡的錢包應該還可以支撐我們一星期吧!」
「只剩一個星期!?真不敢相信!」
謎在旁做出誇張的驚訝表情。
「順帶一提,家裡的食物不夠了,我們來去市場採買食材。」
「出去逛街嗎?好~」
「只是去採買食材啦。」
說完,吳不破與謎兩人步行前往位於附近的市場。
兩人沿路尋找適合的食材。
「啊!在這裡等一下。」
謎停下腳步,指著一攤販賣雜貨的攤販說。
推車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雜貨,從外國運來的珍奇飾品、服飾,或是隨處可見的手製品,就連形狀特殊的石頭都擺在推車上。
「歡迎光臨,今天要找甚麼呢?」
原本坐在推車旁的中年大叔起身,指著推車上的貨品說。
「不,我們只是隨便看看。喂,妳可不要亂買東西啊。」
「你看你看,這裡連動物骨頭都有賣。」
謎沒有理會吳不破的提醒,拉著吳不破的衣袖,指著掛在退車上的動物頭骨說。
「小妹妹真是有眼光,這是從外域那裏得到的,很稀有喔。要拿到這些玩意可不容易,所以要價不斐,但看在我們的緣分,現在買的話,我可以便宜賣妳喔!」
「真、真的嗎!」
謎和大叔一同看像吳不破,等待著吳不破的發言。
「再考慮看看,走吧,我們是來買食材的。」
感受到目光的壓力,吳不破拉著謎的手,趕快離開雜貨攤。
要是吳不破在待下去,恐怕會敵不過謎的請求,使錢包君再瘦一圈。
「我們是來買食材的。妳看,前面有個老奶奶在賣菜。」
兩人向前走去。
「你好,今天的高麗菜很新鮮喔。」
坐在矮凳子上的老奶奶,指著放在地上的蔬菜說。
放置蔬菜的布墊沾滿了泥土與刮痕,顯現出歷史感。
「好,那就買高麗菜。」
吳不破指著一顆有點刮痕的高麗菜,但這顆已經是當中最漂亮的了。
「诶,高麗菜~」
謎低聲的抱怨,似乎是不滿吳不破剛剛在雜貨攤與現在的態度截然不同。
但謎也知道,吳不破大部分都會選擇向眼前這種小攤販購買,不會去大型連鎖商店購買,原因是要幫助他們。
「好,這顆是嗎?那我幫你裝起來。」
「謝謝。」
吳不破遞出事先準備好的布袋。
付完錢以後,兩人準備離開。
這時面前有一名穿著稱不上整齊的男人大搖大擺向他們走來。
「喂,老婆婆!今天總準備好了吧?上次給妳呼嚨過去,今天要是再這樣,我保證未來妳的生意會很難做。」
吳不破與謎停下腳步看向那名男人,但男人沒有理會兩人,他是在向老奶奶說話。
「非常對不起,烏都大人。上次真的非常對不起,但最近生意不好,我只能給你這些錢了。」
老奶奶從隨身腰包裡拿出一袋金幣,雙手捧著獻給眼前這名名叫烏都的男人。
「哼!」
烏都一手粗魯地把金幣奪走,用手上下秤了秤金幣的重量。
「你在耍我嗎?這些跟原本說好的差太多了!」
「非常對不起,非常對不起!」
烏都直接對著老奶奶大吼,而老奶奶只能低頭不斷道歉。
吳不破和謎在一旁目睹了全部的發生經過,兩人面面相覷。
「師傅。」
謎對吳不破使了眼色,希望可以去幫助老奶奶。
「妳仔細看著,我來示範甚麼就做生活上的推理。」
吳不破向前,介入兩人的對話。
「不好意思,老奶奶,有甚麼忙我可以幫妳嗎?」
「不不不,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因為上次我的租金還沒有繳。」
「所以他是大宅邸的人喽?」
「是……他每個禮拜會來一次,定期向這邊的商家收取租金。」
管理這一帶的行政中心,人稱「大宅邸」,類似市政府的存在。但事實上,大宅邸是一棟位於市中心的獨棟大豪宅,宅邸裡的設備應有盡有,是市長本人的住所。也就是說,大宅邸其實不是辦公的地方,而是住所。不過,民眾都習慣如此稱呼。
「喂,你是誰啊?你敢妨礙公務的話,你試試看!」
烏都豪不客氣的威嚇吳不破。
「老奶奶,你如果不能給我足夠的錢,那就用這些菜來還錢也行。」
烏都隨手拿起了一顆高麗菜,在手上把玩。
「這…….」
「趕快給我打包啊?快一點。這可是阿鼻先生要求的!」
老奶奶被烏都催促,只好默默的將擺好在地的菜裝入布袋裝入,準備把所有菜交給烏都。
「先等一下,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吳不破用手擋在兩人之間,面向不耐煩的烏都。
「你敢對阿鼻大人的命令不滿嗎?快滾開!」
「我很好奇你的身分,可以給我看看你的證明嗎?」
聽到吳不破的要求,烏都更不高興了。
「你覺得我謊稱是在大宅邸工作,以阿鼻先生的名義來行騙是嗎?別瞧不起人了!」
烏都的手伸入口袋,拿出一張鋪克牌大小的卡,亮在吳不破面前。
「這是大宅邸的員工證,還有甚麼話要說?」
烏都拿出確切的證據,一臉得意。
「年輕人,你不要管我,免得你也惹上麻煩。」
老奶奶勸吳不破趕快離開。
「不,我不能看著妳受苦。交給我吧!」
「我就是大宅邸的人,你再妨礙我,我可是有權利叫警察來。」
「冷靜一點,為了省時間,我就直接說了,我知道你是大宅邸的人,但我不認為收租金是你的工作。」
「你有甚麼證據嗎?」
烏都大聲的反問。
「你真的要我說出來?你可以現在離開,留點面子喔。」
 「你……你在說甚麼東西?想被揍啊?」烏都顯得有些心虛。
 看到他的表情,吳不破走到烏都耳邊。
 「這種事傳到高層那裏,下場應該不太好喔。」
聽完吳不破的話,烏都雙手握緊拳頭,不斷顫抖,試圖強忍住怒火。
「呸!」
烏都用腳踢翻了老奶奶打包好的蔬菜,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嗚~搞定。沒是吧老奶奶?」
「我沒事,真的非常感謝你幫我趕走他。雖然我之前就覺得怪怪的,但你怎麼敢確定他一定不是收租金的人呢?」
「對啊對啊,師傅是怎麼知道的呢?」
剛剛一直在一旁看著的謎跑過來湊熱鬧。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說謊,尤其是當他拿出員工證的時候。我那時還在想如果我到了警察局要怎麼辦呢!」
「诶~怎麼可能?」
「我是說一開始,但直到我想到幾個有力的線索之後,我就確定他的工作不是收租金的了。」
「線索?」
「年輕人。」
「奶奶知道線索了!?」
謎因為老奶奶搶先她找到線索,而感到驚訝。
「不不不,我不知道你是靠甚麼方法知道的。我是想要請你收下這些菜,就當作謝禮吧。」
老奶奶拿起一大袋蔬菜給吳不破,裡面有小白菜、蘿蔔、馬鈴薯、玉米等。
「啊!真的假的,但就當作我跟您買的吧!請收下這些錢。」
接下蔬菜,吳不破將錢塞到老奶奶的手裡。
「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
老奶奶雖然嘴上說不好意思,但還是把手中的錢收到口袋了。
「話說老奶奶,除了他以外,最近很多大宅邸的人出來到處脅迫你們嗎?」
「你這麼一說,最近大宅邸的人設下很多新的規矩,或是到處找我們小老百姓的麻煩。很多人仗著『大宅邸』的名義胡作非為,但在公權力下,我們也無能為力。啊,要說小聲一點,前陣子,有一群抗議者就被抓走了。我很擔心你剛剛會不會激怒烏都大人?」
「放心,我有我的方法。倒是老奶奶,要是之後妳又遇上甚麼問題,儘管來找我吧!我住在福爾摩斯街。」
「謝謝你的關心。這把蔥再送給你好了。」
說著老奶奶抓了一把蔥塞給吳不破。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兩個人也吃不完這麼多啊。」
說完,吳不破帶著謎趕快回去,怕繼續待下去,恐怕要把老奶奶所有的菜都買下來。
在路上,謎一句也沒說,也沒再到處亂逛,兩人很快就走回家了。
回到家以後,吳不破用剛才得到的食材隨便料理了一下,用燉蔬菜當成今天的午餐。
「謎,妳從剛剛到現在都不說話,是怎麼回事?」
桌上的燉蔬菜已經滾得冒出一個又一個的泡泡了,謎都沒有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所以吳不破忍不住問。
「吶,師傅是用了觀察法吧?」
謎終於開口了,但第一句話令吳不破不是很懂。
「觀察法?對、對啊。我利用觀察法,觀察出妳到目前為止都沒說話。」
即使不能馬上了解謎的話,吳不破還是靠著所謂的觀察法,得知要怎麼接謎的話。
「不是指這個啦!我是在說師傅為甚麼可以判斷那個人的工作不是收稅啦!」
謎受不了,表現出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感覺。
「喔~原來是在說這個,我不是說我是靠觀察嗎?」
「所以到底是怎樣啦!」
吳不破一直在賣關子讓謎情緒有些激動。
「妳剛剛想那麼久,說說妳的想法吧。」
「唉……我覺得是觀察他的外表嗎?因為那個人感覺髒髒的,而且講話很像混混?可是他又有大宅邸的工作證,應該是在大宅邸工作喽?還是證照是假的?」
謎提出了一連串的疑問,發現自己的推理有許多疑點。
「思考方向我想是正確的,沒錯,首先觀察外表。但說不定別人出生就長得髒髒的?我認為他確實是大宅邸的人,這點他沒有說謊。」
「也是啦……那既然他是大宅邸的人,那還有甚麼不對嗎?」
「收租金這種事情是每個月一次吧,所以大部分的時間應該都是待在辦公室,服裝上也因此會比較乾淨整齊。但如果妳還記得的話,他穿著麻製的上衣,不怎麼整齊,上面也有縫補過的痕跡。麻的特點是耐用、透氣、便宜,很適合常常從是勞動工作的人穿。再來,從他的鞋子上,可以輕易的觀察到泥土、灰塵、摩擦,想必是常常移動到戶外之類的。他的手掌上也充滿了繭和裂痕,看得出來非常粗糙,應該是常常做粗活。」
「所以他是工人,而不是收租金的人!」
聽到吳不破說出大量的線索,謎不遲疑地說出答案。
「我想,準確來說他應該是負責採買大宅邸所需食材的人員吧?他就可以利用採買的這段時間外出,向商家收取所謂的租金,不過那應該是他擅自訂下的規則吧?除了每個月一次的採買,平時四處做雜工,所以根據他的服裝,我才會這麼猜測。」
「真是厲害。」
謎佩服的說。
「當然啦,我也打從心裡覺得會找老奶奶麻煩的人,本身就有問題,所以我就朝那個男人有問題這個方向去思考,並找出這些線索來支持我的論點。」
「但收錢這種事,是他自己的想法,還是有人指使他呢?」
謎又想到新的問題。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新市長的那批人不是甚麼好東西。」
「你是說阿鼻市長,兩年前來的新任市長?」
謎平時不怎麼關心政治,她是看到報紙才知道換了市長。
「前任市長任期滿後,阿鼻似乎是靠著權力、作票、賄選才一面壓倒成為新任市長。他上任後,不把人民生活放在第一順位,想盡辦法控制地方勢力,之後,再慢慢的從無辜的老百姓那裏得取利益。就算向議會反映也沒辦法,阿鼻也已經控制了議會。」
「向國王反映呢?」
「也不行,因為他確實是選舉選出來的,賄選如今也拿不出甚麼證據了。他也和幫派黑幫合作,一起欺壓百姓。市場中,早已怨聲連連,只是大家都不敢說出來,上一個公開與他們做對的人已經消失了。」
吳不破說到這裡,口氣充滿了無奈與不滿。
看到師傅這個樣子,謎趕快找了另外的話題,試圖轉換氣氛。
「話說回來,師傅。我剛剛又發現郵筒有一封信喔!」
「喔!打開來看看。」
「我看看喔……『急,來自布魯斯的挑戰』?」
謎疑惑的唸出信中斗大的文字。
「又來了嗎?也好,最近我正剛好閒著呢!謎,應該還有第二張。」
吳不破一聽到謎念出的句子就眼睛為之一亮。
「有第二張。『立即前往大宅邸,今天晚上七點在老地方見。』」
謎一字不差的唸出來。
「謎,準備好妳的行李吧!我們待會要去大宅邸。」
吳不破高興告訴謎,自己也趕緊到臥室準備行李。
「咦~甚麼!?」
謎還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
「這應該會是一場大案件,謎妳可要把握機會,就當作是妳成為獨當一面的偵探的考試吧!」
「我要出師了,真的嗎!好,我馬上去準備,我一定要成功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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